樑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冥夜握的太緊,她根本就抽不出來,所以她只能轉頭向身後兩人求救。
南焱見她望向自己,立馬轉頭看向別處,樑幽對他的動作很是不滿,憤憤的唾棄了他一把。
就在這時,北淼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低頭對着冥夜說道:“少爺,可否讓她借一步說話。”
冥夜一聽兩人又要說話,霸道的將她攬在懷裡:“你哪那麼多話說啊。”
這話說的北淼一臉尷尬:“呃…就單純的說說話。”
“不行,有什麼就在這裡說。”說完還收緊了手中的力度。
樑幽被他的動作嚇的全身緊繃,一動也不敢動的愣在哪裡。
感覺到懷裡人的僵硬,冥夜皺眉的望着她:“你怎麼了?這麼那麼的僵硬啊。”
樑幽臉上掛起一個僵硬的笑:“沒事,就是我有點抽筋了。”
“是嗎?”冥夜說着還伸手替她捏了捏肩膀:“這樣呢?你放鬆一點不就行了。”
南焱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難以相信的說道:“完了,完了完了。”
樑幽瞅準時機開口:“少爺,北淼找我說話而已,可以吧。”
冥夜扳過她的臉,與她對視,那雙清澈的琥珀色眼眸讓他心微微一顫,他不好意思的放開樑幽,手腳無處安放的說道:“說啊,你們去說吧。”
北淼訝異自家少爺的態度,可看着他微變的臉色,他已經猜到,少爺這是害羞了吧?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發現啊。
病房外,樑幽一臉嚴肅的看着北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北淼眉頭一挑:“看來你得跟我們演一場戲了。”
樑幽不解:“演戲?你開什麼玩笑啊?你直接告訴他誰是他老婆不就是了嗎。”
北淼搖頭堅定的說道:“不能告訴他。”
“爲什麼不能告訴他,對他又沒有什麼壞處”樑幽質問。
北淼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反正就是不能告訴他。”
樑幽咬了咬脣:“可他的妻子是莎莎小姐,這種事情你要我怎麼演。”
北淼震驚的望着她:“你在說什麼?”
樑幽酸澀的咧了咧脣:“難道不是嗎?他的妻子就是莎莎小姐。”
北淼苦澀一笑:“原來那個人真的是你。”
“???”
北淼轉過身,雙手撐在欄杆上:“少爺說訂婚那天他看見你了,可你流了好多血,還被一羣外國人帶走了,過後我們把S城的醫院都找遍了,纔在一家小醫院找到你的醫療記錄,可那上面記錄的是你已經死亡了,這也是爲什麼我一見你就還問你爲什麼還活着的原因。”
樑幽也將手撐在欄杆上,擡頭看着天空的白雲:“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其實在少爺還未訂婚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後, 我會那麼拼命的完成那個任務也是因爲想要替自己找一個留下來的機會,可從我知道少爺要訂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才選擇離開。”
北淼眼神一晃:“我知道,我知道你離開的原因。”要是自己那個時候就告訴少爺,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樑幽苦澀一笑:“你又知道。”
北淼轉眼望着她,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這也有我一部分原因。”
樑幽釋懷笑笑:“好啦,現在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你去把莎莎小姐接過來,我親自保護他們不就行了嗎。”
北淼苦悶一笑:“接不過來了。”
樑幽眉頭一皺:“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北淼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們沒有訂婚,四年前的那場訂婚宴也沒有如期進行,而莎莎小姐也在那場爆炸案中被炸傷了,現在一直都昏迷不醒。”
樑幽震驚的看着他:“你說什麼?什麼爆炸案。”
北淼的思緒回道那天:“你不知道嗎?你走的那天,發生了很大的爆炸案,內場死了25人,傷了120人,那個案子成爲S城最大的新聞。”
樑幽強迫自己鎮定:“我因爲各方面的原因,很少接觸國內的新聞,也儘量避免去探尋你們的蹤跡。”沒訂婚,還進了醫院,怪不得少爺會變成這樣。
北淼定神的看着她:“你也真是狠心啊,枉費少爺在病牀上還喊着你的名字。”
樑幽神情一閃,隨後眼中的光也熄滅:“沒辦法,那段時間我也是生不如死,我也很想回去,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北淼從來沒跟別人說過這麼多話,可他現在有求於人,而且他確確實實對眼前這個人有一些歉意:“是啊?回不去了。”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也正是因爲這樣少爺醒來之後就變了,他開始陸陸續續的忘記一些事情,甚至是忘記一些人,比如莎莎小姐,可他總說我有事情要告訴她,我有事情要告訴她,等我們把他帶到莎莎小姐的病房,他又會發狂的亂砸東西,嘴裡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起,醫生說這也算是創傷後遺症,讓我們儘量要配合他,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些能讓他發怒的事情,最好是他自己想起來,更何況他現在身體裡還有殘留的病菌,這樣一對抗無疑會讓他的精神出現錯亂。”
“精神病?”樑幽震恐的問道。
北淼搖頭:“不算是,他只是選擇性的忘記一些東西而已,只要他想要想起來,還是很容易想起來的。”
“那莎莎小姐她?”少爺一定是太傷心纔會選擇忘記吧,會發病也是因爲少了莎莎小姐這個像陽光照耀他的人吧。
看着她一臉關心的樣子,北淼似乎對眼前這個人改觀了:“沒什麼問題,只是昏迷不醒,醫生也找不出原因。”
樑幽望着天上浮動的白雲,張了張口:“那???”東森還好嗎?自己那樣算不算是先拋下他呢。
北淼一眼就看穿她的疑慮:“你是想問東森吧?”
樑幽嘴角浮現一抹酸澀:“他好嗎?”
北淼轉身背靠在欄杆上:“你放心吧,他在軍區。”
樑幽眼睛亮光一閃:“他去軍區了。”
“恩,那小子天生就是軍人。”
樑幽贊同的點了點頭:“嗯,他完全適合軍隊”真好,終究還是去了。
北淼也不想跟她老師拉家常,嚴肅的問道:“哪你到底演不演啊。”
樑幽搖了搖頭,依舊拒絕道:“不行,我演不了,你還是找一個演員來吧。”
“那不行,要是他又發病了怎麼辦,他發起病來誰也擋不住。”北淼嚴厲拒絕。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叫起真來。
“那總比他想起來殺了我強吧。”
“那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那不叫見死不救。”
“都這樣了還不叫見死不救啊。”
“可要是我演着演着他突然想起來了,那我不就完蛋了嗎。” 樑幽心忌的說道。
“放心吧,我們會密切關注的,你只要在我們養傷這段期間好好照顧好他,不讓他亂髮脾氣牽動身體裡的病菌讓他發狂就行。”北淼誠懇的說道。
樑幽無奈聳聳肩:“可我演不了啊,總不能趕鴨子上架吧。”
北淼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可他現在就認準你了啊,你就配合一下唄。”
樑幽靈光一閃:“要不你給弄一張莎莎小姐的面具,然後再找一個好一點演員,培訓一下,那樣對他也好,也能讓他快點好起來。”
北淼立即否定:“不行,他每次看見躺在牀上的莎莎小姐就一臉憂愁,這樣對病情不好。”
樑幽很是糾結:“可我……”
哐當,病房裡穿來一陣東西碎裂的聲音,兩人推開門就看見南焱拉住發狂的人喊道:“幹嘛呀,快過來啊。”
兩人立刻上前,樑幽小聲的叫道:“少爺?”
冥夜一臉不悅望着她,指責道:“什麼話能讓你們說那麼久。”
樑幽不安的嚥了咽口水,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冥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以爲兩人很快就會進來,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進來,一股無名火自心底竄起,他也控制不住的開始亂砸東西。
樑幽從小就在這些方面吃了很多虧,她以爲現在只要呆呆站在一旁不上去惹他生氣那就一定會沒事的。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冥夜卻忽然衝到北淼勉強狠狠的給了他一圈,嘴裡還叫囂着:“讓你一直拉着她說話,讓你一直說,讓你一直說。”
冥夜的動作,讓三人都不同程度的瞪大了眼。
樑幽看着血侵溼紗布,眉頭一皺,上前一把拉開冥夜,對他吼道:“少爺你幹嘛?他是病人,你沒看到他的傷口又裂開了嗎。”
北淼的臉頰都紅了一片,南焱更是已經愣在了哪裡,眼裡全是不敢相信,樑幽更是一臉震驚的望着那個一臉我沒錯的人。
北淼全身無力,只能硬生生的接下他的拳頭,可他的嘴角卻含着笑,讓人安心的笑,嘴裡還說着:“我沒事。”
冥夜瞪眼指着地上的人:“你爲了他兇我?”
樑幽被他犀利的黑眼盯的一顫:“我沒兇。”
看着樑幽一臉指責,冥夜憤憤盯了地上人一眼,準備奪門而出,北淼立即拉着樑幽的褲腳:“不能讓他出去,會很危險的。”
樑幽心一顫,見狀立即大喊:“你給我站住。”
其實她的心裡也沒底,她也就急切的叫了一聲,她不確信冥夜會停下。
可讓屋子的人沒想到的是,前一刻還風風火火要摔門離開的人,卻直愣愣的站在哪裡。
北淼又拉了拉樑幽的褲腿,樑幽見狀再次開口:“你、你、你過來。”
南焱的下巴已經掉到了地上。
冥夜彆扭的踢了踢門,轉身一步步靠近她。
樑幽瞪圓了眼,他居然過來了?居然真的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