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徹睨她一眼，面上不動聲色，可按了手裡錄音器的開關。
“我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不關許恩琳的事。”
陳雪說着，聲音越來越弱，頭低的很低。
白徹的語調很冷漠：“這件事，你自己澄清，還是要我幫你澄清？”
陳雪苦笑一聲：“有區別嗎？”
“……”
白徹重新坐下，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讓夏穎到處散佈謠言，目的是什麼？”
“沒有。”
陳雪搖搖頭，否認，她也撫着額頭，面露痛苦之色，“好疼，能不能叫醫生來看看。”
白徹輕易看穿她裝模作樣的面孔，淡聲道：“哪裡疼？我會一點醫，可以告訴我。”
“我……”陳雪語塞，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白徹很恐怖。
周圍是一片寂靜，她向病房外望去，沒有人也沒有聲音，詭異的寧靜讓人汗毛豎起。
她只能看到白徹在步步緊逼。
突然地，她手機彈出了一條信息，屏幕便亮了。
兩人同時看過去，陳雪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雙目毫無聚焦的盯着前方，腦海裡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白徹拿過了她的手機，顯示爲備註“聞江”發來的新信息——【你做的不錯。】
“呵呵。”
白徹微怔，後覺得甚是諷刺的好笑，腔調冷的發顫：“陳雪，你讓我刮目，我真意外你是奸細。”
奸細？
在病房外的許恩琳聽到這倆字都心驚，這陳雪真是厲害呀，不僅針對她、陷害她，還當奸細了。
她只覺得自己跟着白徹來對了！
“我……”
陳雪感覺冷的發抖，說話磕磕巴巴。
“我說實話，你會不會放過我的家人？”陳雪真是怕極了他，她見識過白徹回國前的雷霆手段。
“看你表現。”白徹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好，我說。”
陳雪滿臉挫敗，近乎是灰頭土臉，“我讓夏穎傳謠，是要污衊許恩琳，用輿論逼走她，然後我重新回到你身邊。”
“繼續。”
“……”
陳雪沉默着，眼睛有淚花。
白徹熟視無睹，問道：“你和聞江什麼時候搭上的？重新回到我身邊做奸細？你好大的志氣。”
“是他主動找我的，並不是我主觀上要背叛你。”
陳雪仍在辯解。
“有區別嗎？”白徹拿她的話反問，“你把我當瞎子糊弄？”
聞江的信息——【你做的很好。】
這五個字刺痛了他的眼。
“好歹你也跟我多年，左霖最近再查我身邊的奸細，真沒想過是你。”
白徹是真的失望至極，對於陳雪已然沒了任何好臉色。
“我不想跟你說下去。”白徹站起來，越想越厭惡，“你告訴左霖。”
“不。”陳雪啞着聲音拒絕，“我只告訴你，只跟你說。”
換做是左霖來，她必然不好受。
她抓住白徹的衣服，死死的抓緊，“別走，我全部告訴你。”
白徹扯開了她，換了個坐的地方，離她有些遠，“別浪費時間，說。”
……
許恩琳站的腳疼，她沒有聽完，只是坐在走廊上的椅子等待，拿着手機點開了那個羣聊。
這次的消息非常多，關於她的言論好了許多，原因是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把左霖拉進羣裡，但羣裡很多人並不知道那是特助左霖的賬號，幾乎是撕起來了，左霖比他們還會陰陽怪氣的損人。
她爬樓看信息，還真的被笑到。
某條信息【希望陳雪平安無事，不然，那個奇怪女人許恩琳真是大罪過】
左霖：【你這個奇怪女人才是大罪過，整天就會嘴人，你有證據證明陳雪被推了？】
某條信息【還別說，許妹子長得真好看，簡直是集團門面，雖然你們都在罵，但我想到她臉還能l。】
左霖：【？你好惡心人吶，救命，管理員快撤他信息】
某條信息【那個暱稱“大雨林”的是槓精？】
左霖：【一級擡槓選手，可線下掰頭，要試試嗎？】
許恩琳笑着，返回了羣聊，發現左霖已經加了她微信，貌似是早就添加過的，在白徹給她手機的時候，她往下一劃，管家的微信也在。
左霖只給她發了三個字【我信你】
許恩琳看的暖心，【沒事，謝謝你。】
她想了想又發過去了一條，【謝謝你在羣裡幫我說話，你在網上和現實還挺不一樣的。】
左霖回的快，【網絡上放飛自我很正常。】
許恩琳看到後，正想回復，但是眼前的光線就被擋住，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壓迫感。
“你們聊完了？”
“嗯。你在跟誰聊天？”白徹看過去，眸裡帶着說不清的情緒。
許恩琳把手機摁滅，“我和左霖聊呢。”
“……”
白徹的眼神很懷疑，但也什麼都沒說，拉着她離開。
直到坐進車裡後，白徹認真的說道：“不要亂和網絡上的人聊，騙子多。”
“哦。”許恩琳應一聲，算是聽進去了。
“……”
“你和陳雪的對話，我沒聽完。”許恩琳頓了頓說道：“但我也挺開心的，她可算承認了。”
忽然，許恩琳向他伸出手，白徹瞥她一眼，“幹什麼？”
“錄音器啊？你肯定帶了。”
許恩琳語氣篤定。
聞言，白徹輕笑，把錄音器遞給她，“這裡面的內容足夠還你清白了。”
“……”
白徹的語調藏着點腹黑：“所以，你決定是立刻發佈，還是看一會兒戲再發布？”
許恩琳聽了出來，她笑：“當然是看一會兒戲，看看陳雪在集團裡還有多少人站她。”
白徹深看她一眼，“聰明，這幾天委屈你了。”
“沒事，這種戲我愛看。”許恩琳也十分善解人意，“我聽到了她說是奸細的話，也希望能揪出幾個潛在的背叛者。”
“……”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怎麼把時間記那麼清楚的？”許恩琳驚歎白徹的記憶裡，什麼幾分幾秒都是脫口而出，也是壓倒陳雪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她必須說實話。
“我編的。”白徹睨她一眼。
“你……你編的？”
許恩琳沉默，她恍然大悟，現在是驚歎他的腹黑，“原來如此啊。”
“這是一個小技巧，她自己不心虛，我也騙不了她。”白徹又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這兩天，你別去集團了，可以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