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讓白徹心驚,他打開車窗,冷風吹的他清醒,他最近這是怎麼了,自從遇到許恩琳後,事態發展讓他控制不住,也包括……自己。
白徹不再去看她,豪車疾馳在路上,把許恩琳的背影甩在後面。
當前車鏡看不到她時,白徹攥了下拳,盯着司機,沉着聲音吩咐:“讓人看着點許恩琳,別讓她有事。”
“是,白少。”
……
薇江酒店的二樓佈置得細緻,裝潢華貴。
白徹黑色短髮簡單凌厲,身着墨色西裝,領帶系的規整,雙腿修長,襯着身姿挺拔,自身帶着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的腳步剛踏入一樓大廳,便有特意等他的人上前,個個臉上洋溢着笑,耳邊從未斷過阿諛奉承的聲音:
“白總,久仰。”
“白總到來真是讓這場交流會蓬蓽生輝啊,想必周總更高興。”
“白總,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直白的話讓白徹勾脣一笑,婉拒遞上的酒杯,聲音清潤:“有機會再談,我不是今晚的主角。”
“那一起上樓?我也想隨白總一起目睹這位八十億導演的風采。”
在一羣人的圍着下,白徹走上二樓,但是他助理替他擋住人,他直接進了其中一個包間,隨意把外套脫下搭在座椅上,臉上逢場作戲的笑容收起,渾身輕鬆。
包間是透明玻璃圍成的,裡面的人可以看見外面,但外面看不到裡面。
白徹正要闔眸休息一下時,餘光卻看到韓往生走來,推門就進,白徹眸底掠過煩躁。
他淡淡道:“最近跟你見面的次數挺多啊。”
“有了新歡許恩琳就煩我了?”韓往生吊兒郎當的坐他對面,“真薄情。”
“……”白徹懶得理他。
韓往生只瞥向外面,頗有深意的一笑,非常期待的說道:“我是來看戲的。”
晚上七點五十。
八點正式開始,許恩琳是踩點進來的,她拿着白徹給的邀請函,輕鬆進入。
她穿着淡藍色裙子,因爲來的女人都穿禮服,她不穿就顯得格格不入,許恩琳並不想引人注目。
當她剛上二樓,也看到了在不遠處攀談的白徹,他也看到了她,推脫掉圍着他的人後,便讓他的助理帶領許恩琳坐到了一個比較偏的位置,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但是足以看清檯上的人。
她和來的人一樣都無比期待。
很快,時間來到八點。
對於這位票房破國內記錄的導演,說不期待都是假的,還極有可能身份也不簡單,因爲今晚是西城新貴周嘯出面舉辦。
在議論紛紛中,周嘯身着正裝,面容帶笑,“久等了。”
場面安靜下來。
“很抱歉,她今晚無法和大家認識。”
面對一衆人的注視,周嘯聲音清朗,壓下心裡複雜的感情,望着所有人,“今晚本來要宣佈她的身份,她不僅是導演也是我的未婚妻,她12歲那年認識我,從此我和她相依爲命,慢慢地越來越好,她很優秀,但她有社交恐懼。”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有點膽小不喜歡和生人說話,所以,她今晚又失約了。”周嘯的話語組織的亂,聲音裡都是藏不住的落寞,他躬身,“我替她道歉。”
許恩琳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她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什麼卻沒抓住。
一些人聽完這話,都是聰明人,非常理解,同時也對這位導演兼周嘯未婚妻更有興趣,讚賞有加。
白徹和韓往生站在一起,韓往生看了眼許恩琳,她扶着額頭狀態不算好,皺眉對白徹說道:“我看她現在挺難受的,你真不怕她恢復記憶啊。”
“我爲什麼要怕?”白徹語氣漫不經心,手中把玩着酒杯,酒水在他控制之下轉動,“我就是讓周嘯看着,我不否認我討厭他至極,但是這件事上,我坦坦蕩蕩。”
“……”韓往生無言。
白徹轉身,他的目光落在許恩琳身上,不得不承認,她引起他很大興趣。
本以爲是個跟在周嘯身邊的弱女子,但是越查她越不簡單,黑馬導演,頂級畫家,除了這些,還會不會有別的身份……失憶前的許恩琳一定光芒萬丈。
“咳咳。”
許恩琳捂住胸口,秀眉緊蹙,咳嗽的厲害,她難受的站起來,慢慢下樓。
白徹讓助理呆在這裡,他看着許恩琳,緊隨其後。
許恩琳來到停車場,外面清爽的空氣讓她順服很多,她正要打電話給白徹,一擡眼卻看到周嘯。
她嚇的一哆嗦,立刻收回手機,“你……”
“看到你不太舒服,我送你去看看。”周嘯淡淡說道,但眼眸中分明帶有強勢,幾步跨過去,強行拉住她手腕。
他很用力,許恩琳被抓的手腕疼,再加上她聞到周嘯身上的酒氣更頭暈,事情彷彿重演,只是這一次,她身邊沒有白徹。
“放開我。”
許恩琳語氣煩躁,話語無力。
可週嘯簡直要強迫她,他很堅決,“我帶你去醫院治治病,我不相信你會忘了我。”
許恩琳被帶着走了幾步,秀氣的眉宇間盡是壓制的怒氣,她不知哪來的力,奮力甩開他,不小心“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讓周嘯清醒,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許恩琳,她充滿歉意,同時餘光也看到白徹趕來,他冷笑。
白徹將許恩琳帶進懷裡,擋住冷風,冷漠地睨着周嘯:“她不舒服,你對她稍微有點感情,也不該強迫她。”
不知哪個字眼觸到了周嘯的逆鱗,他怒道:“我對她有沒有感情用不着你說!”
白徹想說什麼,但感覺到許恩琳的無力,他打橫抱起她到車裡,親自開車帶她回去。
前車鏡清晰的看到周嘯近乎歇斯底里的一拳接一拳打在地上。
隨即,白徹看着沉默不語的許恩琳,“沒事吧?”
“沒事。”許恩琳突然想埋怨,“我總時不時頭疼,好煩啊,是不是你當時把我撞狠了。”
白徹無言到直樂,薄脣勾起,笑着反問:“我這不是在負責麼?”
“行吧,算你負責,我每次想到周嘯的事情,就會頭疼,我失憶前到底跟他怎麼了?”
許恩琳煩到心裡很悶,壓得她喘不過氣。
“別多想。”白徹騰出一隻手撫摸着她冰冷的手,“回去我給你按摩,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