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徹正在切肚絲,帶上圍裙的他少了往日的戾氣,整個人在暖色燈光的映射下,溫柔許多,聲音磁性,“最近學了一道湯,打算孝敬父母。”
“哦。”
許恩琳半靠在門邊,側眸看他。
白徹轉頭睨着她安然的模樣,竟覺得和她這麼平淡的過下去也不錯。
他含笑:“但你運氣好,先做給你嚐嚐。”
“那我還挺榮幸。”許恩琳很意外,笑了笑,“我給你打打下手。”
但她剛走過去就被推開,白徹一字一字道:“自己親手做纔有心意,自己找個地呆着。”
“行吧。”
許恩琳也沒強行要去幫忙,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看白徹,能看出他手生,幾次差點燙到自己。
真是蠻孝順的。
將來誰做白徹老婆,應該挺享福。
咦?
她都想到哪裡去了?
許恩琳搖搖頭,拿了一杯清涼的檸檬水喝,試圖把自己腦袋裡奇怪的想法都趕跑。
白徹也在熬湯時瞅她,看她時而臉紅時而思考事情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
他熬湯的時間長,要燉入味,白徹拿着勺子輕輕的攪。
時間差不多時,許恩琳聞到了香味,她湊過去,發出感嘆:“好香。”
眼看着她饞,白徹先給她盛了點,眼神隱隱帶着寵,“先嚐嘗。”
許恩琳吹了吹才喝,肚絲濃濃的香味在味蕾爆發,一點點的微辣恰到好處。
“很好喝,很好喝。”
“還用再煮嗎?”
“不用,你父母一定也喜歡。”許恩琳又喝了一口,咬着已經燉爛的肉,“你也喝。”
白徹搖了搖頭,“你覺得好喝就行,都給你,我等會兒還有事。”
聞言,許恩琳拿着勺子喂到他嘴邊,挑眉看他,白徹也看着她,最終喝下。
原本在廚房幹活兒的傭人見到這一幕,權當沒看見,都轉過了頭。
……
許恩琳洗完澡就坐在牀上,其實還在回想着喂他時,白徹先是詫異,一瞬間的感到意外,後又含笑吃掉的樣子。
因爲最近天冷,白徹又讓人買了許多秋冬新款衣服放在她衣櫥明顯的位置,方便找。
如果說是照顧她,那真的很貼心。
許恩琳不想再去想這些,她下載了一個論壇,準備看這些玩玩。
首頁卻彈出了標題爲【曖昧期真的很甜】的帖子,內容是這個女生有一位男性朋友,對她非常關照,然後女生也對他有好感。
貼子的評論區,一堆附和的。
其中就有,餵飯的梗。
這讓許恩琳想起喂湯,她又臉熱起來,不會真跟白徹曖昧了吧?不會吧?
她真的只是單純想讓白徹嚐嚐湯啊。
“嗚……”
許恩琳皺眉,放下手機,躺在牀上。
……
書房。
白徹是真的有事,左霖和趙醫生都在。
無外乎是關於許恩琳的事情。
“許小姐狀態還算好,”趙醫生沉默了下,“但是,白總,她能否能恢復記憶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關於大腦類的問題,一直是人類難以攻克的難關。”
“……”
“其實您說得對,她或許一輩子都想不起,也或許下一秒就能全部想起。”趙醫生臉色沉重,“白總,還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白徹淡淡開口。
趙醫生斟酌了下用詞才說道:“許小姐的失憶或許是藥物導致。”
他用了“或許”,但實際99%就是藥物。
“你說什麼?!”
白徹皺眉,震驚於這個事實。
一旁沉默的左霖也坐不住了,“老趙,話可不能亂說!”
“我已經得出了檢查結果,她在路上暈倒也是因爲藥物在發揮作用,使她短暫喪失行爲能力,但是具體是什麼成分,我還需要查驗。”
趙醫生出具了他這幾天的結果,很嚴謹,醫學上,一點錯都不能有。
白徹冷靜地說道:“這應該是仇人給她下藥了,周嘯的仇人?”
趙醫生說的實話:“這個確實只能問周總,在這之前,咱們也沒跟許小姐接觸過。”
“如果查到成分,有解法嗎?”
趙醫生搖頭嘆氣。
白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辛苦了,還是要查下去。”
“白總放心,我會盡力。”
說完,趙醫生向白徹微微頷首,也就離開了白家。
書房內現在只剩下左霖和他,左霖又道:“白總,要不要我去查查周嘯的仇人?”
“不用。”
他仇人那麼多,查起來太費時間,更大可能是無功而返。
白徹想起了什麼,他吩咐道:“你去查查元飛的行程,他之後會是集團的代言人。”
“……”
“只要元飛和許恩琳呆在一起,你就安排人注意着,他跟周嘯是好兄弟,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對許恩琳做出什麼事。”
左霖只覺麻煩,直來直往:“那直接取消他代言人身份就行!反正我看周嘯身邊的人不爽!”
“都答應許恩琳了,哪能反悔?”白徹勾脣反問,腔調中卻也帶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
“再說,如果沒這個機會,怎麼光明正大控制元飛的行程?”
想來元飛也清楚周嘯和他的關係,這多有趣。
白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笑的玩味,帶着邪性的壞。
左霖還有些不懂,但他看懂了白徹的眼神。
“行了,你回家睡覺,我不留你。”白徹略無情的瞥他一眼。
“是。”
左霖低頭應聲。
寧靜的書房,白徹一人呆着,他手裡拿着一份文件,但是心思已經飄到了許恩琳身上。
許恩琳是失憶,還是恢復記憶,都像是懸在頭上的刀。
進不能,退不能,只能慢慢耗。
面對許恩琳,他變得躊躇。
……
翌日,清晨。
白徹坐在餐廳,等待着許恩琳一起吃,但左等右等都沒人來,上班時間都快到了。
又是一會兒,許恩琳才慢悠悠下樓,白徹眸光沉沉地看她:“我一直在等你,怎麼這麼慢?”
她不敢看他,語氣輕鬆:“害,我在期限內完成了任務,睡了會兒懶覺。”
“……”
許恩琳拉過椅子坐下,很是悠閒:“怎麼?你還沒吃啊,那你吃完早點去吧。”
聞言,白徹無語,白等了。
“沒良心的,昨晚纔給你做了湯。”
許恩琳聽的臉熱,白徹也實在是忙碌,他很快也就去了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