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錦笑着摸了摸宋煙筱的頭,小姑娘柔順的頭髮讓他覺得身心舒暢。
柔和的光澤射進房間,溫溫的陽光敷在臉上,這樣的時光完美又愜意。
只是電話中那邊的的話太過的犀利,帶着張牙舞爪的撕扯,直接鑽進葉淮錦的耳膜中,他的眉頭稍稍的皺了皺。
葉淮錦將放置在宋煙筱頭頂的手收回來,眉頭是深深的蹙起,稍微的側了下身子,聲音低沉着道:“怎麼了?”
宋煙筱將葉淮錦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陽光下葉淮錦的輪廓更加的剛毅,凸出的鬢角總是讓她有種想要去抹平的衝動。上前邁進了一步,軟糯糯的小手抓住葉淮錦的衣襟。
葉淮錦的目光落在那雙盈盈如玉的纖手上,再看到宋煙筱帶着關懷的眉目,他的眉睫也舒緩了一些。說話的語氣同時放慢了許多。但是依舊清冷低沉,他將目光收回,對那邊又問了一句:“別急,慢慢說。”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宋煙筱等得也挺急的。憑藉着她對葉淮錦的瞭解,一般公司上的事兒是不會打在私人電話上的。那麼會是什麼事兒?
葉淮錦將電話掛斷之後,臉色已經變化了。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宋煙筱急忙上前問。
葉淮錦的拳頭用力的拽了拽。緊接着摸了摸宋煙筱的頭顱,緩聲說:“先回去。”
一路上,宋煙筱都不太安生,葉淮錦的態度告訴她,事情或許不會很簡單。方纔他提及回家的時候,宋煙筱便明白了個大概,差不多又是家中那個暫住的小惡魔出了什麼事兒。
只是就算是明白了大概,宋煙筱也想不到,回到葉淮錦公寓等着她的居然會是小童血肉模糊的身體。
稚嫩的臉上掛着汗漬,眼角溢出痛苦的眼淚。
就像是重重的一錘砸在宋煙筱的後腦,她整個人眼前一?險些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葉淮錦抿着脣不說話,將宋煙筱攬在懷中。
宋煙筱呼吸帶了幾分的不暢,她的手下意識的放在肚子上,現在有了孩子,她比一般人更懂得一個做母親的對孩子的愛,在生死存亡面前,人往往都是寬容的,宋煙筱現在心中有的只剩下對這個年紀不大身世悲慘的小女孩的同情。
她急忙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葉淮錦,語氣急切的道:“你快去看看。我沒事兒。”
葉淮錦看了看宋煙筱,又看了看宋煙筱微微鼓起的小腹,點了點頭,擡腿匆忙的走到保姆面前。
臉色低沉得像是要滴出墨汁,“醫生什麼時候到!”
保姆顫顫抖抖的打着顫慄,眼神帶了絲絲的躲閃,微不可見的抖了抖手,擡頭看着葉淮錦小聲道:“馬上就到,救護車馬上來。”
葉淮錦逼視着保姆,眼中充滿了狠厲,保姆恐慌的向後退了兩步,嘴中喃喃,“葉先生,這不是我的錯。你相信我,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都是小童小姐自己鬧得。”
她將話說得虔誠,只是葉淮錦並不打算相信她。
冷漠的勾了勾脣,手從褲袋中掏出來,“一切結果等警察來了之後再說。”
保姆惶恐的向後退了一步,她想要接着爲自己辯解。只是葉淮錦壓根沒搭理她,徑直走到小童的牀前。
“葉……”
“夠了!”
宋煙筱直接打斷了保姆的話,陰沉沉的瞪了她一眼,“孩子都這樣了,能不能安靜點!”
“抱……抱歉……歉,我也是嚇怕了……”保姆目光遊離閃躲,低着頭回了宋煙筱一句,接着道:“我去看看救護車到了沒。”
宋煙筱沒說話,緊跟在葉淮錦身後,接過葉淮錦遞過來的酒精棉棒,半弓着身子,輕輕的擦拭着小童臉上的血跡。
只是越擦拭越覺得不對勁,她垂眸眯了會兒,接着睜開眼,整張臉朝着小童的臉靠近,一股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葉淮錦察覺到宋煙筱的不對勁。擰着眉上前用指腹抹了抹小童臉上的血跡。
輕放在鼻子前。
差不多過了10秒鐘,他跟宋煙筱相視一看。
“這不是人血。”
葉淮錦示意宋煙筱小點兒聲,原以爲又是小童的惡作劇,可最後他發現,小姑娘受傷是事實,胳膊上,小腿上都是丫杈劃過的痕跡,;臉上也的確是有血跡,只是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
他臉色越來越低,越來越暗沉,拳頭緊握着,狠厲的朝着門後看過去。意料之內,看到了一雙渾濁的眼睛。
保姆嚇得渾身一顫,抖着渾身上下的肥肉迅速的轉身就跑,但是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怎麼敵得過葉淮錦,葉淮錦緊緊的拽住保姆的衣襟,“說!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不是我,不是我……”
葉淮錦另一雙手已經貼在了保姆的後頸。冷冰冰的觸感讓保姆後背一涼。
“說!”
保姆緊緊閉着眼睛,似乎是想到什麼,立刻脫口而出,“不是我。不是我。”
“很好。”
葉淮錦冷哼,將人放下來,掏出撥通號碼,“110嗎?”
“不,不。”保姆整個人顫抖猶如篩糠,緊緊的抱住葉淮錦的腿,一邊哭訴一邊道:“葉先生,我說我說……”
“說。”
保姆渾身一軟。屁股坐在地板上,緊閉着眼睛,手指卻狠絕的指向一旁的宋煙筱,“葉先生,讓我傷害小童小姐的就是宋小姐!”
宋煙筱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皺着眉緊盯着保姆,“你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救護車額響聲。緊隨着,二樓的房門便被推開,穿着雅緻的女人踩着尖細的高跟鞋,噠噠的闖進來。當着葉淮錦的面,擡手就想要摔在宋煙筱的臉上,“你這個賤人,一個孩子有什麼讓你容不下來的!”
好在葉淮錦反應快。直接撈住。於幽婉的手被捏得生疼,眼眶頓時積蓄了眼淚,“淮錦……”
葉淮錦看都沒看她一眼,將她的手鬆開。快步走到小童牀前,將孩子抱起來,路過於幽婉的時候聲音倉冷的冷嘲,“作爲一個母親。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該看看孩子的傷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