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上騰會所後不出一百米,季莘瑤臉上強自維持的鎮定終究還是崩潰瓦解,腳步越來越緩,茫然無意識的走到一棟大廈樓下無人的拐角。
手中的包失重的落在地上,漸漸無力的蹲下身去,眼淚終於傾盆而下。
纔不過四年,就彷彿經歷了整整一個輪迴,那個乾淨帥氣的男人此時此刻爲了功名利祿去抱着另一個女人的大腿,口口聲聲的真愛。
而他又那麼巧妙的策劃了那麼一場滴水不露的陰謀戲碼,將她送到了別人的牀上
季莘瑤真的不想哭,她不想爲那樣一個男人落淚,可是一千多個日夜的思念和愛戀在這一天之內破碎的這樣徹底,她不想痛卻也不得不痛,她不想哭卻也不得不哭。
無人的角落,終究還是忍不住將臉埋在膝蓋裡,眼淚決堤了一樣不停的向外冒,不時擡起手擦去臉上的溼意,頃刻間卻又一次被鹹澀的淚水溼了整張臉,最後她乾脆完全沒了形象的坐在地上,死死的捂着嘴無聲的嗚咽。
直到一雙修長筆挺的腿停在她面前,她才擡起通紅的雙眼,一邊抽噎一邊仰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愕然。
那個卓爾不凡的男人卻是單手斜插在褲袋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這一副哭天搶地慘絕人寰的樣子,聲音裡亦是淡淡的冷漠:“剛剛還一副發誓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囂張氣焰,才一轉身就哭的這麼狼狽。”
季莘瑤頓了頓,擡起手用力蹭了一下哭的通紅的鼻子,有些尷尬的低聲嘀咕:“你都看見了?”
顧南希沒有回答,低頭看着蹲在牆角的小女人,卻是說了一句讓季莘瑤一瞬間哭笑不得的話。
“抱歉,季小姐,我沒有帶手帕和紙巾的習慣。”
季莘瑤心裡苦,臉上卻是瞬間破涕爲笑,自己從地上的包裡翻出一包面巾紙,擦了擦眼淚和鼻涕,然後深呼吸一口氣,拎着包站起身,擡眼看着正揚眉看着她的顧南希:“市長連講個笑話也要這麼冷?”
顧南希揚眉,不置可否的轉身,側首示意她看一眼路邊的一輛黑色新款路虎:“上車,我送你。”
季莘瑤向那輛車看去,那是一款在路虎車中並不算太顯眼的高檔越野車,價格不高也不低,外觀隨性而低調,就如同顧南希這高貴優雅又氣質涵養的性格,明明家世顯赫,就算是真的開一輛豪車也不會說三道四,可卻也依然沒有太過顯山露水。
她第一次遇見這樣一個安於富貴的男人,不炫耀自身的財勢與權勢,如此低調而謙遜,或許這纔是真正的貴族。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她毫不猶豫的轉身便要走。
她實在不習慣在一個男人那裡受到傷害後,就轉身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身旁去汲取片刻的溫暖,當然,顧南希這種優質到另人法指的男人也不是她想汲取就能攀得上的人物。
“凌菲兒的父親不是小角色,一旦你被凌家人盯上,會是什麼結果?”他沒有阻攔她,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季莘瑤腳步立時僵住,猛地回頭。
這個顧南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看起來彷彿親和近人,卻又時常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沒錯,凌菲兒那個女人的性格一看就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嬌小姐脾氣,凌菲兒怎麼可能會讓她有好日子過?何況她還有那麼硬氣的後臺
剛纔只顧着傷心,完全還沒心思想到這一切後果,可顧南希這一句話,卻讓季莘瑤整個人脊背發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