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記了一夜的小本本,第二日大清早,天剛亮,就早早起身,去了“氿坊”。
哪有人大清早來喝酒的,所以“氿坊”慣常是臨近中午纔會開門。
所以江岸來敲門的,倒是讓周邊的其他鋪子的人都驚訝的看了過來,不過江岸只做不知。
昨日實在忙碌的很晚,所以“氿坊”衆人現下都睡得很香,也就蕭氿慣常要早起從家裡到“氿坊”的,還能被吵醒過來開門。
蕭氿開門看見江岸,楞了一下,才道:“江公子,這般早‘氿坊’未開門呢,若是要喝酒,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吧。”
蕭氿說着就要關門,江岸卻一手按住了門,道:“我不是來喝酒的。”
蕭氿挑了挑眉,道:“那江公子有何事?”
江岸眼神看了看周邊的那些一直往這種偷瞄的人。
那些人趕忙把眼神收回去,裝作很認真的在做着手上的事情。
江岸這才收回視線,笑了笑,道:“你確定要在這裡說嘛?”
蕭氿自然也注意到了周邊人的視線,但是她的想法卻是不一樣的,她並不喜歡揹着人說,弄得好像真的有什麼鬼一般,所以她道:“江公子,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是不足爲外人道的。”
江岸倒是一點都意外蕭氿會這般說,也很坦然的道:“你難道沒聽見傳言嘛?”
蕭氿點頭,道:“清者自清,江公子也知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江岸眼睛直直的看着蕭氿,低低的道:“是嗎?”
然後他就故意提高了聲音,道:“包括你脫我衣服這事嗎?”
江岸這聲音一提高,周邊的人自然都聽見了,一聽這話,就是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蕭氿覺得頭疼,她知道了江岸今日就是來找茬的,至於爲什麼呢,她也不知道,大概心情不好吧,她只能也稍稍提高聲音解釋道:“江公子,那是你醉了,吐了一身。”
江岸既然是“找茬”的,怎麼可能這般就善罷甘休,故此繼續道:“你可以叫我小廝來。”
蕭氿冷笑一聲,道:“江公子,我可叫不動你的小廝,你直說吧,今日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江岸也笑着道:“那我可以進去了嘛?”
蕭氿知道江岸這是鐵了心要進來與她聊了,她不讓他進來的話,他大概又要說些有的沒的了,所以也就很大度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將江岸請了進來,不過等江岸一進來,蕭氿就冷了臉,把門一甩,將後面想跟進來的常樂等人都關在了外面。
常樂摸了摸差點被砸到的鼻子,暗歎一聲“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
江岸進了屋子。
柳妙妙等人也被門前這般大的動靜吵醒了,走了出來,正好看見江岸被請進來,就上前站在了蕭氿身後,冷冷的看着江岸。
江岸自尋了個椅子坐下,笑了笑,道:“別對我這麼大敵意,我可以來幫你們老闆娘擺脫傳言的呢。”
蕭氿真是被氣笑了:“江公子,你解決傳言的方法是大肆宣揚嗎?”
江岸搖頭笑道:“自然不是,我解決傳言方法是……讓它變成真的。”
蕭氿:……
柳妙妙: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看着衆人都震驚的看着他的模樣,江岸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蕭氿我對你有興趣,我本來想慢慢來的,但你近日都故意躲着我,那我也就只能直說了。”
蕭氿:……
有點想打人,但是要忍住。
蕭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才平靜的道:“江公子,我並沒有躲着你,也對你沒有興趣,還請江公子找其他人吧。”
江岸哪裡在乎蕭氿的話呢,他只是道:“我不是來與你爭論這個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接下來,我要追求你了。”
蕭氿:……
柳妙妙情不自禁的道:“哇哦。”
這一聲“哇哦”讓所有人側目看向柳妙妙。
柳妙妙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我驚歎一下。”
江岸輕笑了一聲,道:“那不打擾了。”
留下了這麼一個“大炸彈”的江岸,施施然的走了。
蕭氿看着江岸走出去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等江岸徹底走了出去,還將門帶上之後,蕭氿倒是笑了一聲。
柳妙妙戳了戳蕭氿,小心翼翼的道:“你怎麼刺激他了?”
蕭氿看了一眼柳妙妙,“哼”笑了一聲,道:“鬼知道他受什麼刺激了。”
柳妙妙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氿,道:“我怎麼覺得你挺開心的。”
蕭氿斜瞥柳妙妙一眼,道:“有人說要追求你,你不開心?”
柳妙妙沉思的想了想,道:“得看是誰吧,要是徐元明那種,我肯定就不開心了。”
蕭氿故意看了一眼馬大刀,正待說話的時候,柳妙妙就忙打了個哈欠,打斷道:“哎呀,好睏啊,昨晚那般晚睡,今早還要起來折騰,撐不住了,撐不住了,我去睡回籠覺了。”
說着,柳妙妙就溜了。
蕭氿看着柳妙妙快速溜開的背影,搖了搖頭,又回頭看向大門,想到剛纔江岸的宣言,又是輕嘆一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