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氿輕輕的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道:“嗯,給你介紹認識一下,血影閣閣主, 血影閣少閣主。”
江岸當即瞪大了眼, 眼裡滿滿的不可置信, 就這般愣愣的看着翼王。
江岸若是沒見過血影閣閣主, 當聽說自己父親就是血影閣閣主的時候可能還沒那麼大反應, 最多驚訝一下,自己那不理事務的父親,原來暗地裡有這般的身份。可是, 他見過呀,他見過血影閣閣主, 甚至在那個閣主的要求下去接近了蕭氿,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 那個利用了他的人是他的父親。這讓江岸情何以堪呢。
翼王倒是沒怎麼在意江岸的神情,對於蕭氿這話, 也只是很隨意的笑了笑。
倒是江念初笑着開口道:“也都是無奈之舉,畢竟見不得光,也不好大肆宣揚。”
跟管家的兒子說,都不跟自己兒子說,還真是不能“大肆宣揚”呢。
蕭氿心下暗笑, 江岸心思百轉, 但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搭江念初這話。
江念初也不覺得尷尬, 反倒又開口對蕭氿道:“小九, 他們都很想你, 我先帶你去見見。”
蕭氿知道江念初說的他們,都是血影閣的一幫暗衛, 當然蕭氿並不相信江念初這句話的,因爲跟蕭氿關係好的暗衛,諸如十八這種,都會趁着做任務的時間去見見她,與她聚一聚,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真的分開很久,自然也稱不上想念,不過對於這個見見,蕭氿卻還是願意去見的,她既然回來了,自然也知道自己之後要做什麼,血影閣的存在不過是爲了滿足翼王稱帝的野心,要做到這般的事情,自然需要一番謀劃,她也確實要見見那些人,好好給今後做個安排,所以蕭氿便點了頭。
看蕭氿點了頭,江念初就轉身與翼王告了退,翼王揮手準了後,江念初就拉起了蕭氿的手,帶着蕭氿往外走。
蕭氿也沒掙扎,這些對於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她當即就鬆開了另一邊拉着江岸的手,要跟着江念初走出去。
可是就在蕭氿要鬆開江岸手的那一瞬,江岸卻反握緊了蕭氿的手,將蕭氿拉住了。
蕭氿回頭疑惑地看着江岸。
江念初因爲拉着蕭氿,所以在蕭氿停下後,就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江岸。
江岸看着江念初看他的目光,像是他纔是那個插足他們兩人之間的第三者一般,就感覺眼前一刺,很快他就轉開眼神不再看着江念初,而是看着蕭氿,道:“我可以一起去嗎?”
蕭氿只是搖了搖頭,道:“這些與你無關,你不必去。”
江岸聽着那個“與你無關”,心頭不知道泛起了什麼情緒,只是脫口道:“我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情怎麼會與我無關。”
蕭氿突然笑了起來,道:“我以爲你知道,我們這關係是怎麼來的呢。”
江岸以爲他知道他們這關係怎麼來的,是他將她騙來的,他原先是這麼以爲的,可是現在很顯然,他纔是被矇在鼓裡的那個人,可是似乎也不能說什麼,因爲最開始是他先欺騙了她,她一直很排斥,最後也不過是順水推舟。
江岸這般想着,拉着蕭氿的手也就慢慢的不那麼堅定了。
看這模樣,江念初就上前拉過了蕭氿被江岸拉着的手,道:“他們還在等着呢,我們要快點去了。”
說着,也不等江岸的反應,就帶着蕭氿往外走了。
蕭氿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江岸,就跟着江念初走了,只留下江岸在原地垂着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
蕭氿確實是有正事的,她既然回來了,那些她曾經排斥到要離開的事情也都得重新撿回來了。所以蕭氿來見這些暗衛還真不是爲了見舊友,而是有事詢問,也有事安排。
本來蕭氿還因爲最後那眼看見的江岸的神情有些神思不屬,不過忙起事情來,倒是漸漸的就忘記了想起這件事情,只是心裡總有處怪怪的感受。
等蕭氿忙完,就已經是深夜了。
江念初也一直陪着蕭氿,畢竟這事,江念初他自己也是要參與的,而且他們這般千方百計把蕭氿逼回來也就是爲了這兒,江念初只有比蕭氿更關切,更急迫的,所以也沒有先行離開的道理。
等都忙完,蕭氿就與江念初一起回了翼王府。
江念初一路都是興奮與志得意滿的,似乎已經預見了他們的成事一般,一路都拉着蕭氿說着各種各樣的話,暢想着未來。
蕭氿只是默默的聽着,偶爾笑一笑算作迴應。
江念初倒是絲毫都不感覺被敷衍了,他的熱情似乎從蕭氿回來那一刻,就再也不會被磨滅多少。
直到走到了翼王府門口,蕭氿看着前方,突然停下了步伐,江念初纔算是停下了自己的滔滔不絕。
江念初順着蕭氿的視線往前看去,就看見了坐在門口臺階上的江岸。
江岸也聽見了聲音,忙擡起頭看過來,眼裡都是光亮的星點,只是在看見邊上的江念初的時候,暗淡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又重新笑起來,看着蕭氿道:“你回來了?”
說着,江岸就撐着地想要站起來,可是他實在是坐了太久了,腿早就麻了,僵了,這一時還真站不起來。
江岸努力了很久,最後只能無奈的苦笑,他真是太沒用了,不過是想着第一次帶她回家,怎麼也要是自己帶她進入他們的房間,可是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都坐不到,怪不得蕭氿都不願意帶他去與老友見面,也不願意將他介紹給她的朋友,他確實是會給她丟臉呢。
江岸自傲自棄,卻在這時眼前多了一隻手。
江岸順着這手往上看去,就看見了蕭氿沉着一張臉,很是不悅的看着他。
江岸不知道是何意,只能愣愣的看着蕭氿。
蕭氿面色更冷了幾分,看着江岸道:“怎麼?坐這舒服,不願意站起來了?”
江岸慌忙搖了搖頭,忙想把手放在蕭氿的手上,可是就在馬上要放上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他的手剛纔一直在地上,都是灰,他又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拍了拍,又在自己手上擦了擦,才伸出去握上了蕭氿的手。
蕭氿被江岸這一系列行爲給氣笑了,但還是俯下身,用力將江岸給扶了起來。
江岸順着蕭氿的力終是將自己撐了起來。
蕭氿也沒跟身後的江念初打招呼,就這般扶着江岸往內走。
江岸更是沒有去與身後的江念初打個招呼,因爲他早就沒有什麼腦子能去想身後的江念初了,他被蕭氿這般攙着,就突然想起了,當時在雨中,蕭氿攙着他一步步往山下走的場景,那大概也是江岸對蕭氿真正動了些別樣心思的時候,所以此時的江岸的心依然跳動的i往常快了幾分。
被落在後面的江念初眼神稍稍變了一些,透露出了一絲陰鷙,但很快他就又笑起來,將眼睛都笑眯了許多,也就讓人看不見他眼裡的陰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