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清晨，這是1月18日。
早起在東漢普頓的另外一處莊園內，和陳晴一起，某個妮子直言不想和一羣花瓶
還是關於孩子的事情。
林素的肚子都已經再次大起來，陳晴希望要一個小傢伙的心情也難免更加迫切。
這次的早餐很特別。
廚師團隊來自年前剛剛在曼哈頓上西區開業的一家中餐廳，名叫‘江南時光’。
沒錯，正是以前年西蒙興之所至在中國扶植起來的自媒體團隊之一‘江南時光’爲名，不過幕後還是維斯特洛體系資本主導，而且由謝青苔、庾小敏和荊小穗三個國內最成功田園風景類的自媒體博主一起代言，三女在開業時還特意趕來過美國。
因此可以想見，這家餐廳主打三位自媒體博主節目內的各種中國美食。
主要是兩種。
需要現做的各種堂食菜式，以及可以打包外帶的中式點心之類。
中國國內對於能夠撐起文化輸出屬性的一系列YouTube中國自媒體工作室非常重視，連帶着這家餐廳也給予了足夠的支持，除了當初在組建廚師團隊過程中提供官方便利，還悄悄給予了一筆特別的扶植基金。
這邊開業的時候，國內還進行了多方面的報道。
再加上美國這邊維斯特洛體系的隨手運作，比如開業當天，麥當娜就第一時間跑去嚐鮮，另外還有其他一些紐約名人，各種帶動下，這家特別的中式餐廳很快在上西區出名起來，近期還陸續登錄了一些電視和紙媒。
文化輸出之下，當然還有完整的一盤棋。
都是生意。
這家‘江南時光’餐廳只是一個招牌，利用這一招牌，幕後的餐飲連鎖和食品公司都在悄然鋪開，準確說已經提前鋪開。當然，考慮現實情況，當下的經營主要還是面向中國國內，集中於連鎖餐廳、酒吧和熟食、即食、零食等現成食品種類。
老外都喜歡的品牌，這樣的噱頭，在中國可是非常有市場的。
清晨的餐廳內。
西蒙很是滿意地吃着面前的小餛飩，對於這件事倒是沒有多聊，畢竟已經給出了很好的開局和足夠的資源，下面人再做不好，那就該怎麼辦怎麼辦。
話題主要還是圍繞近期亞洲方面的各項事務。
“月初的5號，國內正式組建了緝私警察部門，專門打擊走私，”陳晴面前是一份湯圓，特別的鹹味肉餡那種，自家老闆不喜歡甜食，某個妮子也就跟着不喜歡起來，同樣滿意地吃着，一邊道：“老闆你不知道，國內這些年的走私可厲害了，前兩年甚至出現了成品油供應過剩現象，查下去，竟然是石油走私太猖獗的緣故，連石油都能一船一船地往國內運，其他各行各業可以想見，再不打擊就要上天了。”
西蒙聽陳晴提起，立刻想起原時空中大概就是今年爆發的某個走私大案，顯然就是被抓出來殺猴儆雞的典型。
這麼想着，西蒙直接問道：“你呢，有參與嗎？”
陳晴立刻搖腦袋：“我纔不做這種沒品的事情，正當的錢都賺不完呢……”說着說着，面對自家老闆的目光，某個妮子還是縮着脖子笑了下，道：“韓國那邊，黑星會，老闆記得吧，我來之前特意提醒他們，把輸往中國的半導體走私生意停掉了。”
西蒙微微點頭，倒也沒什麼表示。
即使1999年中國緝私警察隊伍成立，但沿海地區，龐大的水貨市場從來都沒有斷絕過，以至於很多正牌產品受到衝擊，在沿海地區都會便宜很多。
陳晴也知道自家老闆不會在意這些，畢竟當初的黑星會，可是他親自叮囑扶植起來的，接着道：“不過，黑星會針對歐洲的生意還在繼續，主要通過海運從俄羅斯和烏克蘭渠道進入，再轉向其他歐洲國家。老闆你知道，最近幾年PC產業大爆發，哪怕是東歐地區，針對CPU、內存等PC芯片產品也有非常大的市場需求，問題是各國對此又都有着很高的關稅壁壘。”
西蒙對此當然清楚。
比如烏克蘭那邊，科爾科什科家族就控制着一個龐大的走私網絡，而且烏克蘭只是一箇中轉基地，輻射面覆蓋整個歐洲。因爲整個烏克蘭上層都能跟着吃肉喝湯，可謂相當興盛，當局哪怕還有少數明白走私對國家經濟危害程度的人想要管，也根本管不了。
中國的幸運也就是當局還有足夠的執行力壓制這件事，哪怕無法根除，也能避免傷及根本。
陳晴沒有等到自家老闆回答，也就自己繼續：“這其實對卓越也是好事，我們主打性價比，但即使能從供貨商那裡拿到優惠，有關稅這一卡，面對那些低價水貨還是有些比不了。這次如果能殺一殺風頭，卓越的市場佔有率還能再提高一些，嗯，聯想那邊，合併之後，基本確定會保留卓越的產品線。”
西蒙點頭，轉而道：“說說那兩個煉化項目。”
“前期的工作都已經搞定，這些老闆應該都看過相關資料，”陳晴道：“接下來就是建造，兩個項目，預計工期都將控制在一年半左右，最多不超過兩年。對了，這段時間還在討論配套的火電廠項目，國內目前還存在嚴重的電力短缺問題，我們的項目又都是用電大戶，自建配套電廠是最好的選擇。另外，再遠一些，就是投產之後的原料問題，上面已經許諾我們1000萬噸的原油進口配額，但具體手續還要投產之前才能辦理，畢竟這種配額許可是有時效的，也算一個小麻煩，但問題不大。”
“將來產品的銷售呢？”
“這個老闆就更不需要擔心了，”陳晴道：“雖然國內出現成品油過剩現象，但原油深加工產品一直是短缺的，短時間內，這種局面不可能更改。而且，我們還在江浙兩地投資紡織產業，這些都是烯烴原料需求大戶，哪怕將來投產後外人不要，我們也完全可以在自己的產業鏈內實現完全消化，呵，這也是老闆的佈局，不是嗎？”
西蒙知道某個妮子說的是他在安哥拉啓動的石油開採項目，一兩年後恰好可以供應中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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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銷售也只是一問。
中國現在對於原油深加工產品都處於短缺狀態，接下來加入WTO，開啓世界市場刺激生產力爆發，很長一段時間內，相關短缺只會更加嚴重。
早餐之後，陳晴留下處理一些東漢普頓這邊的瑣碎，西蒙乘坐直升機趕往曼哈頓。
中城區的維斯特洛公司總部。
上午主要是與詹姆斯·雷布爾德討論一些股票置換計劃的潛在合作項目。
“俄羅斯那邊，來自別列佐夫斯基等寡頭的置換申請全部推掉，這個國家未來幾年的變數太大，不是烏克蘭那種我們比較確定的可操作對象。如果他們一定想換，要麼現金，要麼黃金，其他免談。”
維斯特洛公司總部一間會議室內。
討論到俄羅斯方面的一些置換申請，西蒙直接全部否決，這讓詹姆斯有些不解：“西蒙，通過去年危機過程中的合作，我想我們已經與俄羅斯各方面建立了非常良好的關係，而且，這些交換申請也非常符合你的要求，俄羅斯那邊還給出了更多的退讓，允許我們掌握相當的話語權？”
西蒙對詹姆斯也沒有貿然說起自己的某些佈局，聞言只是搖頭道：“聖誕節期間我在澳洲那邊都聽到，俄羅斯反對派又對葉利欽進行了一次逼宮，讓他不得不撤掉自己的總統辦公廳主任瓦連京·尤馬舍夫，你這邊應該看過一些情報，尤馬舍夫其實是葉利欽二女兒的情人，再加上去年上任的普里馬科夫近期揚言要對葉利欽家族發起調查，吉姆，通過這些，你應該能感受到俄羅斯政局有多麼不穩定。”
“但俄羅斯經濟……”詹姆斯繼續道：“我是說，已經基本控制了俄羅斯經濟的各位寡頭，我相信應該是很穩定的，接下來只會更加穩定。”
“呵，按照常理推斷，或許沒錯，”西蒙點頭又搖頭：“問題是，俄羅斯這個國家不能用常理推斷。”
詹姆斯越發不解。
西蒙這麼說，實在就有點玄了。
西蒙也知道這些話很難說服其他人，稍微斟酌，還是對詹姆斯透露道：“坦白說，吉姆，我與葉利欽達成過一些默契，但並不能確定事情是否能夠成功，明年，我是說，至少再等一年，到時候，我們再決定是否對俄羅斯進行更進一步的佈局。”
詹姆斯準確抓住事情的關鍵：“下一屆總統？”
西蒙點頭：“是的。”
詹姆斯精準的更進一步：“西蒙，或者，如果我沒猜錯，下一屆俄羅斯總統，會與現有寡頭產生衝突？”
西蒙這次稍稍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否認，再次微微點頭。
“這似乎不太符合我們的利益，”詹姆斯道：“資本控制下的俄羅斯，才更適合我們進行佈局，而不是再出現一個強勢領袖？
西蒙搖頭道：“去年遊說華盛頓和IMF拯救俄羅斯時，我恰好和他們討論過，俄羅斯如果徹底崩潰，對聯邦，對我們，其實都沒有好處。”
“這個我知道，”詹姆斯點頭：“但我覺得，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形式上的對手，而不是一個真正強硬的對手？”
“吉姆，如果只是一個稻草人，你覺得對那些聰明的鳥兒會有用嗎？就像最近，隨着歐元發行，爲了避免威脅美元的地位，歐洲那邊就需要出現一些動盪，而一個虛弱的稻草人，更不可能攪起什麼風雨，”西蒙稍稍攤手，接着道：“而且，既然我已經有所佈局，至少，我們在俄羅斯的經濟利益肯定能得到保障。”
詹姆斯想了想，到底還是點頭：“好吧，你是老闆。”
說完稍微猶豫，見西蒙沒有主動透露的意思，詹姆斯也就沒有追問。
不過隨即又想起一件事：“西蒙，還有一件事。”
說着找出一份資料遞過去，接着道：“這是上週五跟隨俄羅斯方面的置換方案一起送過來的，關於從俄羅斯西伯利亞修建一條通往中國東北的輸油管道的投資方案，這件事從96年就開始討論，因爲種種原因，主要還是資金問題，一直擱置，目前主導這個項目的尤科斯石油公司希望我們能一起參與投資，預算爲20億美元。週末我讓我們的團隊進行一些評估，真正完成，實際可能需要25億到30億美元，不過預期收益非常可觀。你知道的，這就像修建一條收費高速公路，而且收入比高速公路還要更豐厚穩定。”
西蒙接過文件夾，不等翻開，只是聽詹姆斯大致說起，就明白這應該就是那條坎坷波折十多年才最終落成的‘安大線’。默默翻開資料快速瀏覽，幾分鐘後，西蒙合上文件夾，稍微沉吟，說道：“還是拖着吧，等明年。”
明年某人如果順利上臺，總要一些拿得出手的政績。
這個項目恰好可以作爲禮物。
當然，西蒙可不白送。
維斯特洛體系這邊給出政績，拿回利益。
至於輸油管線賺不賺錢，想想後來圍繞一條北溪二號一羣大國各種雞飛狗跳就可以想見，天然氣管線和石油管線道理一樣，西蒙也不擔心這條管線修起來，會因爲中國沒有足夠的需求而虧損，中國對能源的需求，至少未來二十年內都只會持續增加。
不過，就算事情真的能成，西蒙也肯定不會與尤科斯公司合作。
原時空中，尤科斯幕後的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可謂俄羅斯七大寡頭中最倒黴的一個，其他寡頭面對打壓，要麼幸運渡劫，要麼逃亡海外，只有霍氏一個被抓起來結結實實地在西伯利亞大牢裡當了好多年裁縫。
總之，相比尤科斯，西蒙更傾向於和俄羅斯官方合作。
倒不是官方就一定可靠，西蒙只是站在勝利者一邊，特別勝利者還與自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那肯定比某個倒黴的二手裁縫更有保障。
再說中國那邊。
如果項目能成，這又會是一份很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