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晃腦袋頭讓自己清醒清醒,肯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是自己想多了吧。
陳予諾擡頭隨着階梯往上看,發現上面有一個人正在攀爬着。從身形和衣着來看,原來正在上面攀爬的人是張勻。
隨着陳予諾擡頭看去的方向,李雲飛也發現上面的人是張勻,他大喊道:“張勻,張勻,我們在這呢!”
經李雲飛這麼一喊,陳予諾終於把他剛纔所感到不安的原因一一從他腦袋瞬間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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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勻,危險。”陳予諾對着張勻大喊一聲就用盡全力向眼前這座建築物的方向奔跑。
陳予諾突然大喊奔跑讓站在原地的禹凌寒和李雲飛一臉愕然,他們都沒反應過來時,這座建築物就發生一聲巨響,階梯突然變成了一條非常陡峭的滑梯,張勻整個人失去平衡地從上面直滾下來。
張勻從高處滾下來的速度非常快,快要滾下來的時候,陳予諾飛撲向前一把抱住了他,然後他們就像油條一樣在石磚地上滾了好一段,直到陳予諾撞斷了水塘邊的石護欄,幾乎要掉進水池的一刻才停住下。
張勻滾得天旋地轉的,根本都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現在他渾身像要散架一樣。
李雲飛跑到張勻身邊把他扶起,他才慢慢恢復意識,他看了一下身邊的陳予諾又看了一下身邊直冒煙的水池說:“幸好我們沒有掉進去,不然上來不死都一身殘。”
“啊!。”禹凌寒扶起陳予諾時碰觸到他右手手臂,他頓時雙眉緊蹙,臉色蒼白地發出一聲低吟。
“手受傷了?”禹凌寒輕輕地摸了一下陳予諾的手臂說。
“可能剛纔磕到石欄上了,沒事,我可以自己起來。”陳予諾用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試圖把身體撐起來。
“別動。”禹凌寒小心翼翼的把陳予諾扶起就一把搶過李雲飛掛在身上的揹包,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翻找急救醫療包。
知道陳予諾受傷了,張勻不顧自己身上的傷跪爬到陳予諾身邊查看。雖然他受的傷比起陳予諾也沒好到那裡去,但起碼沒有傷到經骨,而看見陳予諾身上好幾處地方都被磕得鮮血淋漓的,他十分擔心和歉疚。
張勻低垂這頭,小心翼翼地拿起陳予諾的手臂輕輕的按了幾下說:“骨折了,禹凌寒你需要找東西把這個部位固定好再包紮。”
“嗯。”禹凌寒看了張勻一眼便起身去尋找固定的樹枝。
陳予諾也是第一次看見張勻如此狼狽的時候,他低側着頭凝視着張勻一直低垂的眼睛說:“你還好嗎?”
“我……”張勻衝他傻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還沒事?渾身是傷的,還不趕快拿這些藥去處理一下。”陳予諾眼神示意他去拿剛纔被禹凌寒搶來的急救包。
“不急,先等你先包紮好。”張勻一直擡着陳予諾受傷的手臂不肯放。
“好啦,我自己來。”這個傻愣真的沒有一刻讓人不操心的,陳予諾用左手託着受傷的右手,把自己的手臂從張勻的手上移開。然後對一旁一直焦慮盯着張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人說:“李雲飛,還不快點幫張勻處理傷口。”
“好,來了,來了。”聽到陳予諾也這麼說,李雲飛立刻拿起了幾瓶藥水,棉花和紗布等幫張勻細心處理傷口。
沒過一會禹凌寒也拿着樹枝回來幫陳予諾處理傷勢。
“是了,予諾,你是怎麼提前知道張勻一定會從上面摔下來?”李雲飛回想到說。
聽李雲飛這麼一問,禹凌寒和張勻也回想起剛纔驚險的一幕,他們都很疑惑地盯着陳予諾看。
“我……”陳予諾看了看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他們會相信嗎?
看他們都一臉期待,陳予諾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說:“我,我以前夢見過這裡,夢裡有個人就在那上面摔下來,然後……說完了。”陳予諾沒把他在夢裡最後看到那個人直接滾到那個冒泡的水潭裡活活燙死,死相還非常恐怖的結局告訴他們,既然大家都沒事,他也沒必要去說了。
“夢?哇塞,你的夢還可以預知這麼厲害,你夢裡的那個人就是張勻?”李雲飛不敢置信地指着張勻問。
“夢裡不是很清晰,可能是吧,我也不確定。”陳予諾回憶了一下搖頭說。
“好神奇呀!那你的這個夢有沒有我和禹凌寒?”李雲飛雙眼閃爍着光芒地看着予諾說。
“沒有。”陳予諾無奈地笑了一下說。
“那……”
“好了,咋來這麼多問題。”李雲飛像個好奇寶寶還想繼續提問時被張勻給打斷了。
“扶我起來,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張勻拍了一下李雲飛的大腿小聲的說。
“你都搞成這樣了,還去呀!我們不如回去吧!讓其他人來接替。”李雲飛實在不忍心看着受傷的張勻繼續任務就苦口婆心地勸勸阻。
“沒必要,我就差一點就完成了,走吧。”張勻推搡着李雲飛說。
“你們要去哪?”聽到他們竊竊私語一番要離開的樣子,陳予諾把他們喊住。
“哦,也沒去哪,我們去幹些事,很快就回去,你在這休息一會就讓禹凌寒帶你出去。”張勻含糊不清地想忽悠着陳予諾說。
“我也跟你去。”陳予諾不想他們又像剛纔那樣分開後找來找去的,加上這裡不知安危的,他更不想分開了。
“不行。”張勻回絕道。
“爲什麼不行?”陳予諾不解的問。
“不行就不行。”張勻也不知他接下來要走的路會不會發生變故,所以他堅決不能讓予諾跟隨。
“你不讓,我就非跟你去。”陳予諾堅決的說。
“你跟去會成爲我的累贅。”爲了不讓他跟着自己冒險,張勻沒想那麼多,一下脫口而出。
此時背對着陳予諾的張勻沒有看見此時此刻予諾的表情,如果他有看到的話他肯定不會說出這種話。
陳予諾沒想過張勻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不知所措的扣着手指,不知怎麼的眼睛很酸,一股溼潤感就從眼眶裡打轉,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強忍地把自己的情緒逼回去,他轉過身背向他們不再說話。
以前他們一個個都不吭一聲的把他扔下,他曾無數次地問自己,是否他不值得他們信賴,是否他就是一個累贅,所以他們都會扔下他,他討厭被丟下的感覺。
在旁的禹凌寒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雲飛,拿這個給禹凌寒,叫她帶予諾回去。”張勻把自己手繪的地圖遞給李雲飛說。
“知道了。”李雲飛接過地圖後便把他的話傳給禹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