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白茫茫的一片,無所謂天,無所謂地,好像拉上了幾層紗幕,輕飄飄的輕拂着山上花、草、樹、屋、人。陽光透過薄紗灑在山林間,一些不知名的鳥兒站在搖曳院子的銀杏樹樹枝上,昂着頭,抖着翅膀,爭相賣弄着動人的歌喉,悅耳的歌聲似行雲流水。院子裡芳草如茵,一叢叢、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在溫柔的陽光下,分外嬌美。
站在小院中的陳予諾伸頸舉臂的伸了一個懶腰,沒想到他昨晚一趟上牀就睡着了,應該太累的緣故他竟然不認牀。
姥姥一大早做了一些吃的就不見蹤影了,陳予諾吃飽喝足的,閒着沒也是閒着就打算出去隨便逛逛,欣賞欣賞這山莊美景。
因爲時間還早,陳予諾一路閒逛都沒見有到一個人,山中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寧靜淡雅,沒有城市的喧鬧氣息,讓人感到心平氣和、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陳予諾來到了一處有瀑布的水潭邊,水潭旁有一個非常高大的銀杏樹,他擡頭仰望樹上茂密的葉子,如果現在是秋天的話,葉子都是金閃閃的,肯定很美。他坐下銀杏樹下,背依偎着樹杆閉目養神地曬曬太陽。
“你昨天有沒有看見二太老夫人帶回來的人?”一個藍衣女生說。
“看見了,蠻帥的,他是誰?”一個紫衣少女說。
“不會吧,這消息都翻天了,你還不知道?”藍衣女生調侃道。
“哎呀,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嘛。”紫衣少女撒嬌道。
藍衣女生看了一下四周無人就小小聲說:“聽說是陳予安的雙生弟弟,叫陳予諾。”
“雙胞胎?不會吧,他們樣子都不像呀。”紫衣少女驚訝的說。
“噓,別這麼大聲,誰說雙胞胎的樣子就是一樣的?異卵雙胞胎性別相貌、智力、血型都有可能會存在不同,你咋這麼笨呀?”
“姐姐,你也知道我不愛讀書,我那知道這些一卵不一卵的東西。”紫衣少女嘟着嘴搖着藍衣女生的手說。
“你,什麼一卵?真服了你這顆呆腦,你趕快給我回去背書。”藍衣女生半推半趕的把紫衣少女帶回家。
一直在樹下聽着她們對話的陳予諾一臉懵逼,她們說啥了?說什麼他和予安哥哥是雙胞胎?她們也認識予安哥哥?平靜的早晨一下被這兩女生弄得他滿腦疑問,看來他得趕快回去找姥姥問清楚一切才行。
“姥姥,姥姥。”陳予諾跑回馨香園推門大喊。
“你終於回來了?一大早去那了?”張勻在馨香園裡走來走去許多回,幾乎都要把園中的小草踐踏一遍了。見推門的人是予諾,他立刻走向他問。
“姥姥……”陳予諾沒有理會張勻,直接和他擦身而過,他現在最想見的人是他姥姥。
“予諾,發生什麼事了?”張勻看予諾急促慌張的樣子,立即追趕他問。
跑遍了園裡的每處地方都沒有姥姥的蹤影,陳予諾氣喘吁吁的抓住張勻的手臂問:“你看見我姥姥了嗎?”
“沒有,到底怎麼了?”
陳予諾累得癱坐在地上說:“今天一早姥姥就不見人影了,你說她會去那裡?我要怎樣才能找到她?”
“你先別急,我幫你去問一下。”張勻安慰道。
經過張勻打了幾番電話,老頭匆匆忙忙的從家裡跑到馨香園來。
老頭一進門,陳予諾就跑到他跟前抓住他問:“伯伯,你知道我姥姥去哪裡了嗎?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見她回來。”
他已經失去爸爸、哥哥了,媽媽也失蹤,他不想他身邊唯一的親人也給弄丟了。
“你姥姥她……她……”老頭欲言又止的都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她怎麼了?”看老頭的神情,陳予諾就知道姥姥肯定有事。
“張伯伯,你就說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張勻也急切的問。
“當年你姥姥幫你爸媽隱瞞了你這個雙生子的存在,沒有一起帶回本家,所以族長罰她一回本家就要去思過崖面壁一年。”老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他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比哥哥晚出生一年,我記憶力裡的成長,讀書都是比他小一年,他們肯定有什麼誤會,您帶我去找族長,我和他解釋清楚。”陳予諾拉着老頭說。
“你姥姥親口承認的,你和你哥哥確實是雙生子。”因爲今天早上就是他接表妹到宗祠裡見族長的,表妹她自己承認的時候,他也在場,他也沒必要隱瞞他們。
“不可能,我都說不是了,姥姥怎麼會去承認這些無稽之談的事情呢?”陳予諾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陳予諾,你冷靜點。”老頭安撫道。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要見她,我要見我姥姥,帶我去見她。”陳予諾激動得大喊大叫。
“予諾,你冷靜。”張勻非常擔心向前勸導說。
“你閉嘴,閉嘴。”陳予諾推開張勻大喊道。
陳予諾一陣頭脹欲裂,雙手緊緊地按壓着腦袋,情緒激動讓他舊疾發作,他疼得無力支撐身體,雙腿跪在地上,嘴裡還不停地喊着要去見姥姥。
“予諾,我帶你去找姥姥,但你要趕緊冷靜下來。”張勻攙扶着他的身體試圖用一些話來讓他平靜。“看着我這樣深呼吸。”
“真的?不騙我?”
“不騙你。”爲了讓予諾冷靜下來,這回又要騙他,三番四次的,張勻也極爲痛苦,他怕他們將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聽張勻答應他,會帶他去見姥姥,陳予諾才慢慢妥協地學着張勻深呼吸。但陳予諾的舊疾豈能一個個深呼吸就能解決的,沒跟學幾個他整個人都已經昏厥過去。
還是老頭按張馨妍交待的方法才行,他在陳予諾的房間點了一些安神助眠的香,然後再用溫水餵了幾顆醫生開給他的藥。這樣,陳予諾緊皺的眉頭才慢慢放鬆,臉色也開始有點氣色了,看予諾睡着後,張勻才放心的退出房間。
“張伯伯,二太老夫人的事情真沒轉彎的餘地嗎?”張勻問。
“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不能再求情了。”不是表妹一直深得族長大哥的寵愛和族長有愧於她,她那能把事情隱瞞得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