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臠寵 生死一刻
露臺之上衆人,看清城堡外長廊上的身影時,眼睛一沉,猛的吸了口氣!臉色密佈着陰沉的暴戾,好,很好!沈凌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城堡,除非有人要挾,而要挾這人的身份,就算不開口大夥都知道是誰?
吞嚥口水,沈凌暗示自己該冷靜,緊扣着兩側長廊的手扶,慢慢穩住不斷搖晃的長廊,這時最好就是衝到離城堡最近的地方,剛開始邁開步伐,眼前的長廊瞬間斷裂,整片沼澤地好似煮沸的開水,徹底沸騰起來,一個個碩大的花苞從地底冒出。
一個不慎沈凌就被甩了下去,掉入沼澤之中。
“該死!”感受着不斷下沉的身子,緊咬着下顎,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木板,試圖離開這片沼澤,伴隨着沼澤地的蠕動,前面十米處的死亡林也開始變化,原本繁密的樹木,瞬間枯萎,好似被什麼吸乾生命。
“凌!”
幾聲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從露臺之上傳出。此時露臺上站滿了人,紛紛好奇沼澤之中那人是誰?卡迪利意味着帕斯兩兄弟,妖媚的面龐帶着狠悷,跟他搶雄性,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有克洛斯這個先例,他可不認爲一般的打擊能讓博雅他們屈服。
帕蒂沉默站在帕蒂右側,雙手絞得很緊,不忍看着跌落沼澤之中的沈凌。反之,帕斯則勾起殘忍的殺意輕撫着懷中的卡迪利,“只要他死了,族長的心願自然就會達成。我這樣做族長覺得如何?”
卡迪利仰起頭,讚賞親了下帕斯的臉頰,捧着帕斯的臉,笑道:“還是帕斯瞭解我,只要那多餘的雌性死了,博雅他們自然會乖乖來到我身邊。”卡迪利自傲點頭,對長相他向來十分自信,這麼多年從未失手過,想必博雅他們也不會例外。
聽着兩人的交談,帕蒂皺着眉,“族長這樣做真的好嗎?據說下邊的雌性可不光有博雅一名雄性?”三人隱晦站在角落之中,東皇等人的目光又盯着下面沼澤,自然也就錯過了幾人的蹤跡。卡迪利眉頭一揚,睨着帕蒂,問道:“這話怎麼說?”
“翼蛇部落族長玄寒,暗夜部落拓跋都是他的雄性。據說其中還有一名是龍獸?”帕蒂輕聲解釋,身子緊繃,龍獸向來不參與大陸事務,僅存在傳說之中。帕蒂也不是十分肯定,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什麼?”卡迪利身形輕顫,鬆開環顧帕蒂的手臂,瞭望着遠方。
短短的交談,整個天空好似被蓋上一層黑色帷幔,瞬間暗沉下來,地面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整個大地都開始顫動,東皇上前幾步,就打算變身,此時陷身沼澤之中的沈凌,早已找不到絲毫蹤跡,城堡好似也感受道來自大地的咆哮,輕微搖晃。
玄寒一把抓住東皇的手,輕搖頭,“別衝動,魔鬼藤已經開始復甦了,這時候貿然行動十分危險,凌沒事!”玄寒緊盯着下面,輕輕說道,東皇漠然回頭看了眼玄寒,視線落到玄冥身上,玄冥緊握拳頭,臉上沒了半絲血色,“凌沒事,先等等,過了這一波再行動。”見玄冥這般說,拓跋和博雅跨出去的腳,微微收回了半步,雙手緊扣在露臺上的城牆上,心裡泛起粘稠而暴戾的殺意,青丘部落,卡迪利!
快速抓住一旁的花苞,一道道水紋從沈凌的身體之中涌現出來,掌心浮現着一柄銀白的手術刀,還未來得及抓住手中的憑仗。
突然,身下的花苞拔地而起,瞬間衝入半空之中,伴隨而來四周的花苞全部一衝而上,驚慌的沈凌這會才明白,這哪是什麼花苞,分明就是巨大的樹木。
看着一顆顆巨大的樹木,盤根錯節的樹藤,好似萬千觸手佈滿整個黑色天空,在樹幹表皮,閃爍着點點熒光,將這片漆黑的夜空照亮。沈凌豁然明白過來,這便是博雅他們提及的魔鬼藤,剛開始聽不覺得有什麼,這會親眼所見,心底涌動無窮的感慨,面對大自然的威力,人的力量總是那般薄弱。
卡迪利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他日我必定一一償還。
就着腳下的樹藤,一個翻身將手中的手術刀插入最近的魔鬼藤,身子凌空搖曳,不敢低頭看下方,感受四周拂過的冷風,這處至少離地數十米,剛纔不慎被魔鬼藤帶入半空。
身子凌空,沒了任何屏障,整個人好似盪漾在半空之中,腳慢慢上彎靠近魔鬼藤,手中的手術刀光芒越來越弱,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四周橫過的樹枝相隔甚遠,完全沒有着手之處,深吸幾口氣,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依靠着手支撐,慢慢的手臂開始發麻。
沈凌明白這樣支撐不了多久,打量四周,竟沒有一處能夠攀巖,心底的涼意漸漸散開,要死了嗎?腦海中飛快閃過東皇幾人的身影,原來在這陌生的時空,他早已有了牽掛,怎麼甘願就這樣不明不白死掉。緊咬嘴脣,東皇他們一定會出現,在堅持一下!抱着這個念頭,手中的手術刀又閃動了幾下。
看着整個大地都陷入一片漆黑,魔鬼藤散發着熒熒光輝,無數地底兇獸咆哮嘶鳴,身體之中不由熱血沸騰,卡迪利瞭望着遠方,朝博雅等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幾眼,最後眼中閃過一絲殺戮,“帕斯讓人出去確認下,沈凌是死是活?”
卡迪利話落音,身後的帕蒂身子恐懼一顫。畏懼看着面色陰沉的卡迪利,帕斯偏頭看了卡迪利幾眼,輕輕點頭,儘管他不認爲有必要這般謹慎,南大陸的雌雄向來以嬌弱出名,他不認爲沈凌還活着。
東皇與博雅相視一眼,快速化身朝着無盡夜空直奔而去。
玄寒等人沉默不語,東皇與博雅能夠飛行,他們去再合適不過,露臺上其他獸人看着東皇和博雅自殺般的舉動,紛紛訝異,角落中的卡迪利見博雅二話不說,直接衝進黑夜,眼底的怒意更甚,憑什麼?
與此同時在露臺角落邊緣,快速消失三名雄性,與東皇和博雅一樣沒入這無邊的黑夜,卡迪利看着幾人消失,滿意點頭,回頭看着帕蒂,“卡羅斯處理了嗎?”深邃的眼睛好似一望無際的深夜,冰冷,幽靜而無情。
帕蒂顫抖着雙手,輕輕點頭,“交給普羅斯處理了,城堡之中沒有卡羅斯這個人。”深深看了眼帕斯,他們這樣做真的沒事?何時才能收手,這些年族長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有他和帕斯還不夠,爲何還要不斷擄奪各族雄性?心中不由溢着濃濃的酸澀。
“那就好!沈凌身邊那幾名雄性我勢在必得。對了幫我聯繫翼蛇部落的玄寒,就說古人有訪。”不是說沈凌有名雄性是翼蛇部落族長嗎?這些年沒見玄寒,不知這翼蛇部落族長是誰?當年認識玄寒時,兩人都未成透露過彼此的身份,他以爲玄寒不過是翼蛇部落普通獸人,畢竟任何部落都不會讓族長涉險,貿然前去其他部落族地。
不知爲何,聽着卡迪利說玄寒二字,心底閃過不安。族長似乎對這玄寒別有所圖,難道——
看着帕斯兩人糾結的表情,卡迪利嫵媚拋了個媚眼,笑道:“想哪裡去了?那個雄性我可要不起。”他可沒忘記當年遇見玄寒時,那雙陰沉溢着暴戾的眸子,一眼便讓人心悸膽寒。他確實喜歡強壯健美的雄性,可那也得有命,玄寒——那個雄性他要不起。
“爲何?”疑惑看着卡迪利,這種沮喪的話,他們還是第一次從卡迪利口中聽到,難道那玄寒有什麼特別的,還是說玄寒長得很醜?太過孱弱入不了他的眼。
“太危險,那個雄性完美繼承了翼蛇狡詐陰狠的特性,不能爲敵!”突然捂住胸口,心裡不斷傳來不安的氣息,這種莫名的躁動,只有當年在搶奪族長之位時,差點被人暗算纔有過。不過是個尋常雌性!羽靈部落不可能因這雌性,而對青丘部落動手,難道是他多心了?帶着不安三人的身影悄悄隱匿下去。
“快堅持不了了!”沈凌低低輕嘆,銀白手術刀時隱時現,最終消失,隨之沈凌也從高處掉落,遠處趕來尋找許久的東皇,見到這一幕,碩大的眼睛一閃而逝恐懼,飛速前進,“嗷嗷!凌!”閃電般俯衝而下,將從半空跌落的沈凌接住,瞬間化爲人形,抓過手中的樹藤,盪到旁邊的樹枝上,緊緊抱住懷中失而復得的沈凌。
低頭死死咬住沈凌的嘴脣,直到嚐到淡淡的腥甜味,纔不舍放開,“凌!凌!還好,差點就要失去你了!”之前那聲悲鳴,一是爲了宣泄心底的恐懼,二是爲了通知博雅,他與博雅離開露臺,非開尋找,不敢大肆咆哮,魔鬼藤一復甦,隱藏在地底之中的野獸便會一涌而出,就算是他們都不敢大意。
“輕點,我快不能呼吸了!”沈凌嘴硬說道:“太慢了,我都快累死了。對了小古德沒事!我在石屋內突然有人拿着小古德的飾物,讓我出去,沒想過竟被帶到城堡外面。”兩人身子緊貼在一起,鼻翼間充斥着東皇熟悉的味道,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
“小古德跟着克洛斯沒事,這一切都是卡迪利搞的鬼,回去後,饒不了青丘部落。”語氣帶着暴戾殺戮,這次卡迪利做得太過了。
“果然是他!”
沈凌殺氣四溢,他不惹人,沒想這卡迪利竟敢真的找上門來,這次若非他命大,估計早死了。這筆賬他們真該好好算算?
“噓!”突然東皇小心掩住沈凌的身子,兩人的呼吸慢慢變淺,就着黑夜將身影掩藏的更深,兩道身影快速來到距離他們十米左右的魔鬼藤處,下半身化爲獸形,上身保持着人形,乍見,東皇眼底寒意冷冽,“青丘部落!”南邊的雄性能夠完全化形,可北邊恰恰相反,北邊雌性能夠化爲獸形而雄性則只能半化形。
“是誰?”見東皇氣息變化,沈凌不由覺得奇怪,湊近耳邊輕輕問道:“你認識這兩個獸人?”這時怎麼可能會有獸人外出,這模樣不像沈凌以前見過的雄性,半人半獸有着說不出的詭異。
“青丘部落的雄性。”東皇冷冷看着對面四處張望的雄性,這卡迪利好毒的心腸。
“什麼?”眼瞳一縮,周身瞬間縈繞無窮的陰冷寒意。
“估計是之前我那聲咆哮將他們引了過來,不知博雅在哪?”東皇眼帶殺氣睨着這兩人,青丘部落不可能只出來兩名雄性,一定還有其他人,據聞青丘部落雄性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在沒同博雅匯合前,他還不能出手,魔鬼藤復甦伴隨而來還有兇殘的野獸,前有狼,後有虎。東皇自然不願拿沈凌的安慰冒險,將沈凌攬在胸前,靜悄悄看着對面開始搜索的兩人。
“我這邊沒有。”
“我這裡也沒有,剛纔的咆哮聲確實是這個方位,爲什麼會沒有,難道被野獸吞噬了?可空氣中並沒有血腥味。”
“已經通知卡迪爾大人了,等會她馬上就會趕過來。”
說完,兩人快速朝着前方直奔而去。東皇戒備註視着離去的背影,卡迪爾?這名字有些陌生,這博雅怎麼還沒過來,難道遇上青丘部落那些人?
“先去找博雅,這裡不宜久留。”東皇嚴謹說着,這個時候野獸最爲瘋狂之時,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險境。
沈凌同意點點頭,藉着魔鬼藤的熒光,巧妙在地上魔鬼藤的根莖上行走,落地無聲,不過一旦落地就必須更爲謹慎,要戒備着隨時出現的野獸偷襲。
東皇毫不避諱釋放出龍獸強大的威壓,藉此驅趕意圖偷襲的野獸。不過力度控制十分巧妙,籠罩着周圍兩米左右,易攻易守,就算被偷襲都能快速做出攻擊的準備,沈凌被東皇摟在懷中,小心屏住呼吸,這時候並沒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