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之聖契

1.

順着雪源,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出口,然而這一路上,毒特都是淡淡的態度。有問便答一句,其他便是沉默。後來,我也看清了情形,便閉嘴不語。

出去的地方並不是來時的那個深淵,而是烏拉爾皇宮的花園,就是我第一次看見多法的地方。

我拉住毒特說:“這裡是我發現多法的地方。”

毒特掃了一眼,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快回到自己的房間吧。”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雖然一頭霧水,卻也是明瞭了情形——我也許會失去他的。

除了發徵什麼也不能做。我心裡那種真真切切的難受,真快把我壓垮了,是養蓮人取走了我的蓮蕊嗎?除此我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我的心隨着毒特的腳步也在一點點的碎裂。

想喊住他,問他爲什麼曾經那麼溫和現在那麼冷漠現在卻如此淡漠,可我沒有。我以爲這是一個夢而已,而這樣的淡漠則是夢醒的徵兆。我把手撫上肚子,在心裡默默地告訴她:微微,我覺得我們要失去他了,怎麼辦?怎麼辦?這時肚子中傳來輕輕的顫抖,微微也感到了這即將到來的消逝,跟我一樣在害怕嗎?

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誰可以告訴我?

不自覺的,幾顆眼淚滑落了下來。毒特的背影卻依舊是那麼不帶一絲挽留地遠離我。

我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在我的最後一絲餘光還能看到他的一個瞬間,分秒不差,他喊住了我。

冰冷的聲音:“雪色。”

我滿懷欣喜地轉過頭,看到的卻是一副比聲音更加冰冷堅硬的面孔,我的心也頓時涼了一片。

毒特走到我面前,手上靈光涌動,下個瞬間,便出現了一本聖契。他遞給我,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口。我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書,他要表達什麼?

這是靈界的聖契,是用至純的靈力凝結而成的。上面記載着一些合約和獨屬於靈界的秘密,靈界是物種的最高層。所以這本聖契由他們保存理所應當,但我手上的這本,大概不是原版的聖契。只是複製的,真正的聖契保存在靈界的首府——晚央宮,由20名死亡騎士守護,死亡騎士是把靈魂交出以擔保誓死保護聖契的死亡守護者。毒特爲什麼要把這個交給我?

我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把它打開。

我給它注入靈力,一陣刺眼的光亮之後,封面上的字隱約出現,是一些神秘的字符,我無法看懂,但我隱約看到了‘風’字。是跟風淵有關的嗎?正當我疑惑的時候,一股不小的氣流從裡面卷出來,然後聖契消失了,一行字懸浮在空中。

只看一眼,我便驚呆了。

‘般若若愛,必爲風淵後人。’

風淵後人!風淵後人!幾個閃着無法抗拒的金光的字徹底擊垮了我。我曾經只知道一王一後雙身侯掌管着般若的愛,恨與留白。但不知道般若也同樣只能愛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否則,則非真愛。

後面又陸續記載了一些般若使用的幻術和一般靈力使用者的不同,原來我並不是擁有所有的屬性,而是我的屬性,本來就爲天地間至強的幻術而存在。它涵蓋了一切,包容了一切,正如同大地母親。是一切的根源,我不明白爲什麼般若會選中我,這個最幸運也最悲劇的角色?爲什麼要是我。

包括我剛剛釋放的‘女神的重生’,這個並不是什麼靈術,而是代表般若身份的強效治癒。毒特也是因爲這個,終於確認我是般若,不再有任何的僥倖。

他選擇離開我,因爲他最終還是不相信我,他更相信聖契

可是我怎麼可能不愛他,如果我不愛他,那現在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我一邊忍住眼淚一邊安撫着那個同樣恐懼的小生命。我們都有微微了,他竟然寧願選擇相信那份聖契而不是我。

回到房間裡,我依舊目光呆滯,不敢相信這發生的一切是夢還是真的。

我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揪着旁邊幔帳底端的流蘇,想起往日的種種,想起在杭州城他不顧一切地跟我走。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

這時,身體裡面傳出一股暖流,忽然覺得沒那麼痛了,我揉揉發脹的眼睛,驚訝於這樣的變化。

一定是微微,我的孩子,她在安慰我。自從我做第一個關於微微的夢時,我們似乎就已經血脈相連,我無法解釋這種處於血脈還是什麼的感情。

“這是般若的宿命。”

是那個聲音,我顧不及已經蔓延到脣邊的眼淚,急忙擡頭,果真是她!

2.

女神般若已經站立在我的面前,她總是這樣,如鬼魅一樣。

我已不再怕她,因爲我知道,般若的力量一旦解封,是無法收回的,而且我現在的力量並不弱於她。何況是現在,我只急於知道真相。

般若嘆了口氣,由於她聲音陰沉,聽起來有些恐怖。

她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取下帽兜,這是她第一次露出臉。

我一直都好奇,她極力隱藏的容貌是什麼樣的。傾城之美還是駭人之醜,我都曾經想象過。

但是那張臉,卻令我大驚失色。

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她除了臉上光整,其他地方都像是枯萎的花瓣一樣難看。

般若見到我驚訝至極的表情,顯然是意料之中的,也不介意,只是笑笑。

她說:“關於,般若,想必你也是知道一點,當下一個般若產生的時候,上一個般若就會像我一樣,很快就要凋謝了,但我跟他們都不同,我還有特殊的使命,所以暫時不會走到生命盡頭。”

凋謝!我的第一反應是蓮花,她的這個樣子。果真跟花季結束時的殘花一個樣。

至於相貌,不用她解釋我大概也明白了點,般若擁有相同的力量以及相同的相貌,創造我們的人究竟要做什麼呢?

般若看着我,跟我相同的眼眸裡流露着哀傷,我就像看到自己的哀傷一樣。

“你不能愛上任何人,絕對不能,你跟我們任何人都不同。”般若的語氣恢復了一貫的不容置疑,然而她說的不同,我最終到了盡頭才懂,那個時候我已經失去了一切。

連她也說不能,猶如時間靜止一般,很長時間我沒有眨動雙眼,我需要能載動全世界的痛去承受這一切,才能承得起。

我呢喃着:“爲什麼?”

般若發出一聲冷笑,看我的表情不知爲何多了些許的怨恨,她說:“這是宿命,是宿命,等你到達了羽幻留白的最深處,你就會明白的。”

羽幻留白的最深處,哼,我還能到達嗎?還有那麼遠,我還能承受多少痛苦。

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我擡頭看着般若,我在她的眼底看到空靈得如同鬼魅一樣的自己,我問她:“你說,是不是我死了,這一切就無法繼續了呢?”

沒等般若回答,我便凝起全身的靈力,向心髒衝去。

般若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在靈力到達心臟口的時候,毫無懸念地終止了。

我痛苦地看着她,連死都不可以嗎?

般若捏起我的下巴:“如果你不想所有的人都去死,那麼,你就好好活着,如果你死了,陪葬的不只是這整個羽幻留白的人,還有這整個世界,當然還有…”般若中斷了,瞄了一眼我的肚子,一字一句說:“你的微微。”

微微,對,我還有微微,我真的是連死都不能。

我欲哭無淚地順着她的力氣擡起頭:“那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般若說:“到達羽幻留白的最深處,一切都會真正結束。這一層境,只要莫加米雪交出地下層那段蓮花的蓮蕊就可以了,記住,千萬不能毀了蓮花,千萬不能。”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般若的話的時候,敲門聲適時響起。般若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2.

除了嘆一聲世事無常,我又能如何。

我扯過繡着華美圖案的幔帳在臉上抹了一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

勉強站起身去開門。

我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用靈力貫通全身,這樣會使氣色好很多。不讓人生疑。

來者是晚央初融,她着了一身纖塵不染的白。柔軟的質地,上面隱約搖曳着些細細的絨毛,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朵容易毀滅的冬日絨花兒一樣。也許是這一身柔軟的衣服襯的,她的面部線條柔和了許多,神態近乎一種安詳。

這是初融嗎?進入這層境以來,初融渾身上下都蘊藏這一種不安與黑暗的氣息,但她現在…難道這層境已經破了嗎?但隨即,我便爲這個僥倖的揣測感到可笑,這層境相比之前,折磨我最深,又如何能輕易結束。

初融靜靜地站在門口,許久沒有作聲,她大概早料到我會驚愕,在給我疑惑的時間。我注意到她的目光盯着我的裙襬。

我順着她的目光往下,裙襬由於凌晨的戰爭留下了不尋常的褶皺,還有些隱隱的血跡,今天穿的又是雪白的底色,血跡看起來像極了暗色的花紋,有些精緻的味道。

我終於想起我們這樣一聲不響地站在門檻的兩邊默不作聲似乎太過異常,於是問她:“初融,你有什麼事嗎?”

初融嘆了口氣,似乎連聲音也變柔軟了,更甚於之前的初融,難道這又是一輪新的考驗。

初融跨過門檻,隨手帶上了門,說:“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的。”

我煮了一壺茶,這番談話,像是要從天地初開開始講起。

初融輕抿了口香茗,這烏拉爾的茶葉倒是極好的,有股淡淡的蓮香,說不出的沁人心脾,但初融並沒有爲這上好的茶讚歎,反而神色瞬間凝重了,盯着茶杯裡翻滾的茶葉半天。

她開始講:“烏拉爾,我們早就來過。”

初融繼續說:“我想該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但還有一些…”

說到這裡,她又停頓了,我心領神會地向窗外望了一眼,寂然無聲,我示意她可以講下去了。

初融又嘆了口氣,嘴角還嘲諷地露出了個笑,似乎格外凝重:“這兒除了我們沒有活人了,我真是多疑。”

看到我驚恐的表情,初融搖了搖頭:“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來,是向你解釋一些其他東西。”

“這些謎底很快就會揭曉。”初融話音剛落,門外有腳步聲。初融往外看了一眼:“他們來了。”

還沒等我問,毒特和福音已經站在了門口。看到毒特的那個瞬間,漲澀的眼裡又有了淚。初融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喃喃:“風沙迷了我的眼睛。”擡頭時,毒特也在看我,但他急忙偏過了頭。

還有什麼能抗拒預言的力量,足以擊垮我們的信任。

初融可以無視了我的異常,大概是不希望她的述說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

又過了一會兒,着漣也來了。我看到初融的嘴角浮起了笑。不知她喜怒。

初融說:“有很多事情,你們也許知道,但我必須親口告訴你們。如果我們無法重新建立起信任,我們便無法離開這兒。”說吧,初融看了着漣一眼。

着漣單手運作靈力,空氣中便出現了一堆金絲縱橫交錯的畫面,雖然衆人都看不大明白,但是那雜亂的細線卻給我一種莫名的感覺。

衆人問:“這是什麼?”初融又笑得很複雜地率先開了口:“這是信任,這層境的感情基礎。這層境旨在破壞我們之間的信任,把我們一個一個從團隊中剝離出來,變成弱小的個體。

我倒吸了口冷氣,並不是因爲這層境多麼高深。而是因爲着漣的靈力現在如此爐火純青,他居然可以把境的基礎構成抽離而呈現在我們眼前。

若說信任,先前初融看起來不善,我們對她可不只是懷疑,而是深信她背叛了我們。還有毒特對我的信任竟然被一紙聖契破壞。細想一下,真是後怕。

那麼毒特給我的聖契,就不該那麼簡單了,他總不至於隨身攜帶聖契的。我看向毒特,他的眼神閃爍,對我說:“聖契是多法刻意留下的,但的確是靈界的聖契沒錯。”果真如此。

着漣已經收起了那個雜亂無章的畫面,而福音,一直以一種局外人的狀態坐着,觀察我們每個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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