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者,我們能逃得出去麼?”烏拉喘息着,有些絕望道:“逃不出去了是麼?外面都是天羅地網。”
“烏拉,會好的。”溫柔的女音響起。
“但願如此。”
“好了,我們先休息一會。”馬營才捂着受傷的地方,找了個牆依靠着坐了下去。
“領導者,你的傷勢?”尤彌爾有些擔憂。
“沒事,死不了。只要避過他們的搜索我們就能安全逃出去。”
“這裡是米國,沒想到那向晚歌的手竟然伸到了這裡。”烏拉恨恨道。
馬營才動了動身子:“向晚歌的能力,就是米國政-府也不敢小覷。”
三人頓時沉默下來。
寂靜的小巷中,安靜的詭異。
“不對!”突然,馬營才猛的站起身。
“領導者,什麼不對?”烏拉和尤彌爾同時看向他。
“我們自投羅網了。”
可能是爲了印證馬營才的話,原本還漆黑的小巷突然灑下一大片的光亮,光亮下,出現一些人影。
馬營才三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包圍了。
“三位,還是束手就擒的好。”王大錘站在人羣之中,冷眼看着掙扎的三人。
“呵,華夏的走狗麼?”真的被圍,馬營才反倒不着急了,甚至好整以暇的看着圍着他們的這些人。
一眼看過去,全是東方面孔。
不用說,能這麼快找到他們的,是向晚歌的部下了。
冷笑一聲,馬營才重新把目光放在打首的那個人。
“識相的該知道怎麼選擇。”王大錘並不生氣,語氣平淡。
“要是我說不呢?”
“各位可以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力逃出去。”
“看來真是沒得選擇。”
“還有一個。”王大錘看着馬營才道。
“哪一個?”
“死!”
“哈,真是小看了你們,難道你們就不想要我手中的技術?”
“想要或者不要是我們的決定,有你們,日子那樣過,沒你們也是那樣過,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心可真寬。”
“多謝誇獎。”
“我可不是在誇你。”
“我知道。怎麼樣,考慮的如何?是死還是跟我們走?”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畢竟,我還沒想着死。”
“那麼,走吧……”王大錘做了個請的手勢。
馬營才也不扭捏,朝着那裡走去。
意外總是發生在意外時刻,不然也不能稱之爲意外。
在一行人走出小巷的時候,一陣‘砰砰砰’的槍聲直接逼退衆人,讓所有人重回小巷之內。
對方火力充足,重回小巷的衆人很快被火力包圍起來。
兩邊交戰,最安全的要數馬營才三人。
這仨人倒好,趁亂直接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着‘help’,果然,那邊的火力一個都沒往那邊去。
王大錘這些人想衝過去,對方的子彈就跟長眼了似得,全往他們身上招呼。
“該死!”火力交接就五分鐘,而這五分鐘,原本該帶回去的人被對方帶走了。
面前的小巷再次空無一人,王大錘恨恨扔了手中的槍。
“上校?我們接下來?”
“回去。”
“是。”
令行禁止,服從命令,跟着來的果斷服從上級命令。
饒是心裡再想追過去,現實也告訴他們,這裡不是他們的地盤,剛纔那樣已經算是踩到米國的底線。
馬營才三人跟着黑衣人快速的穿梭在夜色中,直到……
受傷的肩膀終於吃不住力,向前傾倒。
“領導者!”烏拉驚叫一聲,想要伸手去扶,可手臂不夠長。
馬營才閉着眼睛迎接地面的到來,身體卻在之後被人牢牢的拉回去。
臉色蒼白的睜開眼,對着身後道了句:“謝謝。”
身後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帶着三人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迅速掏出通訊器。
一行人等在原地,不過半刻鐘,幾輛低調的黑色車子開了過來。
迅速的上車,上車之後,有人從前座沉默的遞來醫藥箱。
“謝謝。”尤彌爾接過,道謝,然後給馬營纔看傷。
馬營才肩膀上的傷勢並不嚴重,但中間被狠狠的撞擊到,又是子彈擦肩而過,造成傷上加傷。
簡單的包紮之後,三人安靜的坐在車子的後座。
良久,看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馬營才終於開口了:“你們是誰?”
“領導者……”
對方聲音一出來馬營才就瞪大了眼睛,然後低聲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竟然親自出現了。”
“實驗室發生了這麼大的問題我當然要親自出現,不然,你的那些技術豈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
對方聲音平淡,說的是英語,看身形,也是外國人的高大。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黑人還是白人。
平常見這人的時候大多都是視頻,每次這人都全身包到下,這次見面,仍舊是這種風格。
以前他就猜測過眼前人的身份,現在看來,這人應該和米國有關。
能在米國這麼大搖大擺,而且還能力顯著的人,不可能是外國的。
米國還沒大方到別的國家的人在他們國家放肆。
就比如向晚歌,若不是這裡是米國,剛纔那種情形他們完全不需要退讓。
“實驗材料都沒了。”低下眼簾,馬營才道。
“我知道,爆炸詐了。”
“那你?”
“別告訴我,你這個領導者是擺設。”
“你還真看得起我。”
“我不是看得起你,我是看得起你們的技術。怎麼樣,現在要不要合作?我可以幫你建造新的實驗室,而你,把你們的技術提供給我們,雙贏的局面。”
“我有選擇的權利麼?”
“沒有。”
“呵,看來你比向晚歌他們還要霸道。”
“不要把我和一個女人相比。”
“閣下似乎看不起女人?”
對方沒出聲。
“抱歉,我需要時間思考。”
“好,三天,三天之後,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都得按照我的來。”
“放心,寄人籬下,我知道怎麼做,只是現在,實驗室毀了,沒心情。”
黑衣人這纔回頭看向他,雙眼暗沉,然後轉了回去:“希望如此。”
馬營才三人被人帶走的事很快傳到那些有心人耳中,其中反應最大的是簡老。
爲了這事,簡老特意把穆國慶找了出來,兩人找了一處地方密談。
穆國慶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特別是見到簡老竟然把見面的地方安排在鬧市區更是臉色陰沉。
進到包廂之後,先是讓人檢查,發現沒問題之後才坐下來。
“簡老,你今天有點過分了,安排在這裡,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簡老臉色也並不好看。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不順,他的耐心也被磨得消失殆盡。
現在再聽到穆國慶這麼難聽的語氣,頓時敲了敲手中的柺杖。
穆國慶冷哼了聲,不再出聲。
簡老發泄了那麼一下之後也開始平靜下來。
“穆會長,今天找你過來你心裡應該清楚是什麼事。實驗室的人被帶走了,不是向晚歌,而是其他勢力,你覺得,會帶走他們的會是很麼人?”
說到正事,兩人暫時妥協。
“還能什麼人,除了那個人,不會有別人。”
“真的?”
“難道你認爲還有別人?”
“可是……”那個人不是在牢房裡?
轉而一想,簡老明白過來,那個人就算在牢房,可憑他的能耐,牢房裡有他,外面自然也有他。
“是我着相了。”
“你確實腦子不太靈光了。簡老,要知道我們的地位,要是被人發現出現在這裡,你說,會有什麼影響!”
“穆會長,你這話什麼意思!”
“簡老,我一向很尊重你老人家。不過今天,這個事情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要做什麼還需要你這個小輩指手畫腳?!”
“爸,穆會長,你們都平靜一下。”一直坐在兩人中間的一個人溫和的開口:“這事是我的不對,你們也知道,這段時間我身體不好,不能去那些小地方,而且,大隱隱於市,這樣,別人反而不會懷疑什麼。”
穆會長沉吟一下,點點頭。
見穆國慶神色平和下來,簡老看向自己的小兒子。
果然,怎麼看怎麼順眼。
“這次的事情誰都不想,不過既然發生了,我們就該收拾善後。幸好實驗室的人沒被向晚歌抓去,若是那個人,也算是間接幫我們解決了一些問題。不過,我擔心的是,技術落到他們手中,以後我們吃虧。”簡廉琛坐在輪椅上,身子靠在身後的椅墊上,神色擔憂。
他的身子還很虛弱,受不了長途跋涉,簡老又想培養他,也就帶了過來。
和以前那種培養的時候還防着不同,這次看樣子是真正的把他當成下一任繼承人培養了。
簡廉琛當然喜聞樂見。
苦肉計沒白做。
這次過來,簡老直接把他帶來見穆國慶。
當見到穆國慶那一瞬間,簡廉琛是震驚的,但震驚之後也就理所當然了。
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自然也就更加水到渠成。
只可憐向晚歌打擊了那麼多人,到現在都不知道,還有人藏在穆家,是她的親人。
有些人,真的藏得太深,深到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