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芊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眼神很疲憊,她的身體很疼痛,但是胃也是真的很不舒服,總想嘔吐。
想想可能是前不久在歐洲那一場池水戰役讓她受了寒。
“嗯,應該是感冒了!”
許芊芊用手指支着額頭,疲憊地迴應。
“許小姐,吳媽是過來人,你的歷假什麼時候來過?”
歷假?
許芊芊有些發懵,她的大姨媽確實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過了,她之前一直沒有當一回事,只以爲是情緒太過於緊張直接導致的內分泌失調。
“是不是有一兩個月沒有來了?”她天天住在這裡,什麼時候來過吳媽還是多多少少知道的。
“吳媽,你想說什麼?”許芊芊蹙着眉頭,移開了目光。
吳媽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但是她怎麼可以在那麼仇恨季紹風的情況下懷上他的孩子。她真的是恨夠了他,甚至還想殺了他!
她怎麼可以讓他做自己孩子的爸爸。
“許小姐,少爺他年輕氣盛,有些東西也從來不喜歡做防護,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像極了有孕,我之前就爲你準備了一些驗孕棒,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她覺得,只要許小姐懷上了少爺的孩子,少爺的玩心就可以收起來了。
檢查?
萬一檢查真的有了怎麼辦?季紹風會要了這個孩子嗎?
他肯定是不會要的,她也不會要。
勾了勾脣,許芊芊擡起頭來,“吳媽,我在歐洲那幾天來過。”
“來過?”吳媽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看她的眼神有些詫異。
她被困在小黑屋那麼多天,來沒來去誰也不知道。
“真的來過,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我絕對不可能有孕的,而且季紹風他雖然每次都沒有做防護措施,但他都會事後讓我吃長效避孕藥。”他確實讓她吃過,剛開始來的時候他讓她吃過幾次,只是次數不多,後來好像就沒有讓她吃過了。
“是嗎?”吳媽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是說真的,你不信可以問季紹風,我來歷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生怕吳媽還對此事生疑,許芊芊故意把季紹風搬出來,她也相信吳媽是不可能問季紹風這樣的問題的。
“許小姐,你是年輕人,有文化,這些事情你應該都懂。”第一個孩子要是不小心掉了,對身體有很大壞處的,許芊芊不應該不知道纔對。
“我知道啊,吳媽,我其實真的很喜歡小孩子的,而且我也在想,如果有了小孩子也許他就會對我好一點點。”即使有了小孩子,季紹風也未必會對她好一點點吧。
“其實少爺真的很不錯,他要是愛上一個人,就會一心一意去疼愛。”吳媽似乎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許芊芊又想吐,疲憊地用手握着胸口的衣裳,眼裡已經沒有任何繼續聊下去的慾望,“吳媽,我想休息一會兒,麻煩你將胃藥遞給我一下!”
“好。”沒有再繼續糾纏,吳媽拿了胃藥給她,同時還遞給了她驗孕棒,“許小姐,不是吳媽多事,你查查也未爲不好。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可不能隨便吃藥。”
許芊芊一臉平靜地接過了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上了樓。
直到回到了房間,她這才一臉驚恐地縮回了衛生間。
如果真的有了,該怎麼辦?她是絕對不可能爲季紹風懷孩子的。
季紹風要是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肯定會第一反應讓她打掉。呵,她還不想那麼沒有尊嚴,孩子的生命是她賦予的,即使要收回,也只能是她收回。
因爲晨間檢查的效果最好,許芊芊熬到了清晨才試,當她看到驗孕棒上明顯的陽性反應時,她差點兒哭了。
怎麼可以這樣!
昨天晚上她還帶着僥倖的心理,現在她連那點僥倖都徹底沒有了。
她真的懷上了季紹風的孩子。
“幹什麼呢?”門外季紹風冷不丁地走過來,昨天晚上他喝了太多的灑,此時一臉的頹廢。
許芊芊嚇得趕緊將手上的驗孕棒藏到身後,“沒什麼……”
“沒什麼?”
死女人當他的眼睛是瞎的?他明明看到她的身上藏了東西。
“許芊芊,你現在的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季紹風大步走過來,伸手就去拽她的手。
“季紹風,你不要發瘋!”一大清早的又來找她的麻煩,他是不是真的那麼無聊!
“我發瘋?”
他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做什麼事情都是發瘋?
季紹風的眼中已經明顯射出了怒火,衝到她面前的時候力氣太大,手上的東西正好飛出,落到了馬桶裡。
一切都太快,季紹風根本就沒有看到。
好險!
一直緊繃的心在那一刻終於鬆懈開來。
許芊芊默默地立在一旁,雙手不再緊攥成團,“季紹風,你是不是從來就不相信你身邊的人?你到底在懷疑什麼?既然你那麼恨我,那麼不相信我,那爲什麼要把我留在你的身邊!”
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有特殊癖好。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事情,男人不都會把那些不忠於自己的人趕走嗎?
呵。
季紹風冷笑一聲,慢慢地掠過一絲銳極的笑意,“許芊芊,你當真以爲這世上只有你聰明?你就那麼迫不急待地想從我的身邊離開?告訴你,門都沒有!”
他說過,她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
這一切完全不是因爲他愛她,而是因爲他要她和段年瑾生生世世不能在一起。
聽到他這麼狠毒的話,許芊芊再也沒有力氣多說什麼,站起身往外面走,剛走了一步就聽到季紹風低沉的嗓音說,“你有多久沒有來那個了?”
許芊芊的心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剛纔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之所以不說就是想故意給她一個刺激。
季紹風一手攥着她的胳膊,眼神銳利地在她的臉上掃了一圈,“說啊?”他對她這方面的週期一直很關注,之前是因爲怕她懷了孩子,後來那種害怕消失了,不知不覺竟然變成了一個習慣性的關注。
“我前一段時間纔來過!”
“什麼時候?”她來了他會不知道?
“就是在小黑屋的那段時間。”除了那一段時間之外,她實在沒有什麼時候是和季紹風分開的。
季紹風眼眸一轉,明顯不相信,“呵,你在那裡才關了幾天?”三天而已,女人的週期不都是五六天的麼?
“我那幾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本來身體就不好,經血怎麼可能會多?”她那幾天餓得頭暈眼花,就是真的來歷假了也絕對熬不過五六天的!
聽她這麼說,季紹風明顯眼睛閃了閃。
剛纔看到她在裡面發呆,他還以爲她有孕了!
原本心裡那一絲莫名的悸動卻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芊芊,把自己收拾乾淨,到樓下吃東西,呆會我們去一個地方!”惡魔冷冷一笑,他這一笑,許芊芊只覺得渾身冰冷到了骨子裡。
他絕對不可能帶她去什麼好地方的。
吃早餐的時候,吳媽戰戰兢兢地從身後拿出了一樣東西。
眼神躲躲閃閃,看起來那麼刻意明顯。
許芊芊一臉疑惑地盯着她的手,手剛碰到筷子,季紹風直接站起來從吳媽手裡拿過什麼。
咯吱一聲,冰冷的手銬鎖在了她的手上。
“季紹風?”他竟然鎖她?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他難道還真的把她當成他的女奴?
“怎麼了?你不是那麼愛跑嗎?帶着這個手銬,我看你能去哪裡?”
許芊芊一臉莫名其妙地盯着季紹風,收起了心裡的怨恨。
算了,反正她早就預料到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今天段年瑾的新公司要剪綵,我帶你去好好地捧捧場!”
季紹風突然側過頭來,笑得妖孽橫生。
“你……”許芊芊啞然了。
她雖然早就預料到不會有好事,只是沒有預料到這個男人竟然帶她去參加段年瑾的剪彩儀式。
之前她一直對段年瑾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後來知道他跟他之間的關係後,她再也不敢靠近他了……
她作爲他的妻子,現在卻成爲了別的男人的情婦,甚至是一個被人手銬鎖起來的女奴。
她這輩子有什麼面目再去看段年瑾?
“我以後都會乖乖聽話,求你放我一馬!”屈辱的眼淚奪眶而出,這幾天無論他怎麼折磨她,她都不哭,但是現在,她真的怕了……
她怕那些熟悉自己的人看到自己手上的手銬,看到自己現在屈辱可憐的一切……
季紹風的眼光銳利地在她的臉上掃過一遍,氣得一手拂開了桌上的東西,足以顯示他現在的怒火有多濃烈。
她就那麼害怕讓段年瑾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跟段年瑾在一起的時候她是不是還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英峰集團的大小姐!
呵。
段年瑾估計也還不知道自己懷裡抱着的是一個被他掠奪過無論多次的女人吧!
“許芊芊,你要是真的識相的話,就乖乖收起你的眼淚,別逼得我動手打你!”他不介意打女人,尤其是不聽話的女人。
知道怎麼求情都沒有用,許芊芊眼裡的情緒幾乎絕望。
這個男人,永遠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她無心收拾自己,反正再怎麼收拾她手上的手銬都會奪去她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