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彷彿沒事兒人一樣,來到薩布勒城堡坐客,他那副身爲客人的謙恭與客氣,簡直令安水水大跌眼鏡。不由地在霍皇身上來回巡轉着。
可是,安水水不想管他爲什麼變化會那樣大,她只想知道藍玄澈在哪裡?霍皇不告訴她,那麼喬治總應該告訴她一些罷。至少藍氏可是與他有過互利的,現在藍玄澈到底怎麼樣了,安水水迫切地想知道。
霍皇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安水水趕緊來到喬治跟前,眼神急切地看着他,“藍玄澈呢,他怎麼了,有沒有回國?”
如果藍玄澈不在英國,那麼他一定是回國了吧,可是,爲什麼她沒有在媒體和新聞上看到他的影子,難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安女士,藍先生回國了。”喬治不冷不熱地說道,與安水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彷彿是纔剛認識的人一樣。
“胡說!”安水水當即回絕他,“如果藍玄澈真的回了國,你以爲我會不知道嗎。”
“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喬治冷哼,看她的目光像是看一隻螻蟻,他紳士地牽起一邊的脣角,笑得鄙夷而輕蔑,“藍玄澈在倫敦受了傷,回去之後,要好好養傷,再出現在媒體面前。安女士,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來證明藍玄澈沒有回國呢?”
……
安水水憋紅了臉頰,硬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但她看着喬治的樣子,依然不甘心地質問他,“你不是跟霍皇一直不睦,爲什麼你會來這裡,而且還對他那樣客氣,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安女士,這話應該由我來問纔對。商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說這話離間我們的合作友誼,你安得什麼心?”
安水水啞口無言。
這時候,恰巧霍皇由外面走過來,看着兩個人,一個人冷肅地坐着,而安水水正兩手攥拳,咬牙切齒地瞪着那個坐着的男人,他眼中劃過一道瞭然的弧度,淡淡地問
,“水水,你想跟喬治先生說什麼嗎?”
“……不!沒有!”
安水水重哼一聲,再不留戀,轉身離開。
霍皇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很久,直到看不見,才朝喬治點頭,“做得漂亮。”
“陰險!”
喬治白他一眼,臉上露出憎惡的憤色來。
把他找來,什麼談合作,根本就是讓他來給安水水“答題解惑”的,現在好了,安水水終於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那麼他呢,又要被踢出來?!
“地契帶來了嗎?”
霍皇好整以暇地坐下來,神情疏朗,帶着輕鬆的快意。
喬治臉色一僵,狠狠瞪着霍皇,彷彿眼前的人是隻吸血鬼般,他古怪地神情停頓了下,陰晴不定地垂下了眼睫,半晌才低聲說,“你想好了?”
原來那天他們之間那場架,打完之後霍皇所說的話,是生效的?
喬治看看外面,此時伍德正拿着這薩布勒城堡的地契,而他今天之所以答應會來,也正是在等霍皇這句話。
可是當真看到霍皇的顏色後,喬治臉上展現的是前所未有的嫉憤!
讓他拱手把薩布勒讓出去,這對他來講,根本是奇恥大辱。
“你不必想太多。哪天瓦奧萊特家族在你的帶領下,獲得巨大的成功,這座城堡不是一樣能夠贖回來。”霍皇淡聲安撫他,臉頰上涌起的卻是得意的笑。
“哼!”
喬治重重地回了記,轉而讓伍德進來,把那些地契文件都準備好。
意外的是霍皇把韋恩找了來,所帶來的文件,竟然不是霍氏的,而是隸屬於私人,喬治看到那些資料中,露出了一角的人的頭像,竟然是安水水的資料。
“你這是……”他古怪地看着慢條斯理準備着文件的霍皇,心中已經訝異到了極點。
“把這座城堡劃到水水名下,你沒看到,她很喜歡這裡嗎?”
霍皇聲音極淡,只是語氣卻彷彿是在對一個白癡說話一樣,他顯然是無法理解喬治的愚蠢。
“什麼!你想把我的城堡給安女士,作爲私人所用?!”
喬治驀地拍案而起,眼中迸發出灰暗的寒光。
“怎麼?這不行嗎?只要你同意了就可以呀,難道還要大英政府同意?”霍皇彷彿沒意識到喬治的怒火一樣,輕描淡寫地把他的憤怒一掀而過。
“霍皇,你是故意的!”
喬治指控道。
把這城堡給了安水水,豈非是以後都不可能那麼容易地再贖回來了?萬一安水水怎麼都不賣呢?而如果是屬於霍氏的財產,那麼擊垮了霍氏,這座城堡就很容易再被收入囊中了。
可是霍皇卻像看傻瓜一樣,望着他笑了,“給水水的話,你贏回城堡的可能性會更大。你想想,萬一水水哪天不在我身邊了,匹夫懷璧其罪,到時候你可以隨便怎樣,都能要回這座城堡了,不是嗎?”
看着霍皇陰颯颯的冷笑,喬治懵了一下,下一刻便想通了,目光難看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竟然對自己身邊的情人,也算計進去,這男人真是可怕啊。
如果真有一天,安水水離開了霍皇,那麼即使瓦奧萊特無法擊敗霍氏,也能通過無數的方法,讓安水水親手吐出城堡來,甚至還可以不花一分錢。
霍皇簡直太可怕了,他一方面約束自己,另一方面,對自己的情人一樣不放心。這男人,如此可怕。
雙方十分痛快地簽訂了合約地契,而安水水,還不自己所住的這個巨大而古老的城堡,已經劃歸了她的名下。
到了頭上的傷拆線的日子,安水水撫摸着已經好了的傷疤,嘆了口氣。
她捏起一縷濃密的烏髮,往後梳去,看到藏在裡面的一道老疤痕,心下不禁再嘆。
她的腦袋上已經有了兩道疤痕了。可惡的是,第一道疤痕,她都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