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諾斂住笑:“娶她,當然也是爲了你!”
儲夢琪笑了起來:“婚姻不是兒戲,戀愛也不易,南少,且行且珍惜!”
兩人臉上都掛着笑,看起來倒也算氣氛融洽,正明言暗語的較量着呢。這個時候,王子聰走了過來,站在兩人的桌子旁邊:“這不是南先生嗎?剛剛在畫展上高價拍了夢的畫,人就不見了,原來是跟夢敘舊了。”
南諾連忙站起來,神色略顯緊張:“聰哥,剛纔沒有跟你當招呼就走,是南諾的不是,現在向你賠罪!”
王子聰真的坐下來,神色冷漠:“何罪之有啊?”
南諾語塞,神色尷尬。
儲夢琪倒是出來打圓場了:“哥,你這是做什麼?知道我跟南少在敘舊,你還插進來?莫非,你也想跟南少敘舊?這樣……”
她微微眯起眼,笑了:“我跟南少也說得差不多了,你們繼續,如何?”
王子聰笑看着儲夢琪,低聲道:“狡猾的丫頭,既然你嫌我打擾到你們了,明說就是。我跟南先生哪裡有什麼舊可敘啊。”
說完,他就站起來,對着儲夢琪道:“我在外面等你!”
王子聰剛走,南諾也站起來:“我也該走了。”
儲夢琪抿脣,也不多說:“謝謝你買了我的畫,走好,回頭再聯繫。”
南諾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我希望你能把我跟你以前的恩恩怨怨放在一邊,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回國。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
“遊戲不是一直都由你掌控的嗎?南少……”儲夢琪心情大好,“那麼,你還在擔心什麼?”
“夢琪……”南諾低頭,在她耳邊狀似深情的道,“再見,珍重!”
“珍重!”儲夢琪皮笑肉不笑。
王子聰帶儲夢琪上他的車,儲夢琪道:“喬橋呢?”
王子聰有些不悅:“她是個大人,難道還要我看着?”
儲夢琪識趣的閉了嘴,兩人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說話,一度陷入了沉默中。許久,王子聰嘆口氣道:“那個姓南的來,你怎麼也沒通知我一聲,就自己來見他了?”
“他還會吃了我不成?”儲夢琪想開個玩笑,可是卻發現一點也不好笑,面上的表情有些訕訕。
“我也不過是擔心你。”王子聰又很快的補上一句,“你是我妹妹,也是我媽緊張的人。所以,你不能有任何事。”
“我會有什麼事?”儲夢琪不以爲然,“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裡要你看着。”
王子聰盯着她,凝神看了幾眼,忽然笑了:“夢,過幾天我媽的生日要到了,幫我去選樣生日禮物,如何?”
儲夢琪驚喜的道:“哦?萍嫂的生日要到了。好,那我也得去備份禮物。”
車子調轉車頭,朝着市中心的大商場開去。
陸氏總裁辦公室,李宇峰斜躺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本雜誌隨意的翻着。宋橋拿着一堆文件,站在陸易陽面前:“陸少,這是今天你要籤的文件。”
陸易陽只是掃了一眼,並不去接。
宋橋又道:“南諾又去了溫哥華。”
“他去那裡做什麼?”陸易陽跟李宇峰異口同聲。
“參加一個
華人山水畫家的畫展。”宋橋道,“最近那位畫家在溫哥華的商業圈裡很出風頭。據說後臺很硬,不過,南諾怎麼會專程跑過去買她的兩幅畫,這事有點蹊蹺。”
“華人山水畫家?”李宇峰眼簾一垂,看向手中的雜誌,揚了揚,“宋橋,難道是這雜誌上報道的那個神秘女人?”
宋橋點點頭:“最近這個女人風頭很足,不過南諾能跟她搭上,卻是件很奇怪的事。”
“李宇峰,當時你把顧浩的小蜜送到加拿大去,好像也是在溫哥華吧?”陸易陽的話提醒了李宇峰,他又拿起雜誌,仔細看了看。
“喂,你們來看……真是是那女人呢!簡直不可思議,她居然是夢魘!”
“夢魘?”陸易陽心中一跳,低低的道,“她叫夢魘?”
宋橋湊過去,看了兩眼,搖搖頭:“夢靨不是這個女人,夢魘從沒有在媒體前露過面。”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女人怎麼會以主辦方的身份出現在畫展上?”
“李宇峰,你去趟溫哥華,找到這個叫喬橋的女人。”陸易陽站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這中間必然有些聯繫,找到她,問出她跟南諾的關係。”
“你懷疑?”李宇峰面色陰冷,“你懷疑夢琪的死跟南諾有關!”
“如果是他!”陸易陽聲音寒冷如冰,“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這個女人失蹤了那麼久,現在忽然現身,而南諾又堂而皇之的去找她,這其中……會不會是陰謀?”此刻,宋橋比那兩人要冷靜。
“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夢琪的仇不能就這麼算,一定要報!”想起夢琪的慘死,李宇峰心中的憤恨悲痛難平。
陸易陽神色有些黯然,嘆氣道:“對不起,追根究底,真正害死夢琪的那個人是我。”
李宇峰看向陸易陽的神色變得很冷:“害夢琪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別忘了三個月之約,如果你不給我拿出證據,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客氣,我會親手解決掉你。”
陸易陽點點頭,疲憊的道:“好。那時候,我任由你處置!”
說罷,他又朝着宋橋道:“聯繫一下子俊,他最近不是在那邊嘛。這樣尋人比較方便一點。”
“關子俊在那邊?”李宇峰有些惱羞,“你上次也去了對不對?你爲什麼不找他幫忙?說不定,夢琪就不會……”
陸易陽的聲音有些沉痛:“子俊也是最近才牽到那邊的一條線的。如果那時候能夠找到夢琪……”他捏了捏眉心,眼角有些酸澀。
夢琪,註定要成了他心中最痛的殤!
李宇峰越想越來來氣,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陸易陽卻又問宋橋:“最近莫蘭怎麼樣?”
李宇峰聽到,反撲過來,一拳頭打在陸易陽的辦公桌上:“你現在還在跟那個賤女人牽扯不清?你對得起夢琪嗎?她走的時候是那麼慘,難道你看着那個賤女人的那雙眼,就沒有愧疚感嗎?”
“李先生……”宋橋有些擔憂的道,“最近那個莫小姐已經離開陸氏了,陸先生也只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出意外,這才讓我去調查一下的。”
“呵……擔心?那種心如蛇蠍的女人最好早死掉的好,免得爲禍人間。”李宇
峰說完揚長而去。
陸易陽苦笑。
宋橋道:“陸少,你怎麼不跟李先生解釋,你跟莫小姐已經徹底斷了呢?”
陸易陽搖頭不語,心中愈加的苦澀:斷了?如果真的能斷掉倒真的好了。那天的事,他當時真的很憤怒,絕然離去。雖然是她算計他在先,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人已經,而她這麼做也不過是因爲愛他……有了那個事實,他心中又對她存了一絲歉疚。
那天他的表現很冷漠,她也是傷心透頂了。在那樣的心境下,他還真的擔心她會做點什麼傻事,如果她再有什麼意外,這輩子,他估計又要糾結到死了……她的人生,他已經毀掉過一次,這次如果……他不敢去想,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儲夢琪跟王子聰回到家,喬橋與萍嫂坐在大廳裡看電視。
“你們可回來了。”萍嫂驚喜的站起來,“去哪裡了?夢,你有些貧血,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銀耳湯。”
儲夢琪走過去,親熱的挽着萍嫂的胳膊:“媽,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萍嫂佯怒:“你呀,就是沒心沒肺。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這萬一遇到了壞人可怎麼辦?”
王子聰在一旁道:“媽,不是還有我嗎?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喬橋默默的看着他們三個人,宛若一家人,和諧,美滿,幸福。她垂下眼簾,不忍不去看,這個畫面有些刺眼。心中的不甘,像膨脹的氣球,越來越滿。
同樣是女人,儲夢琪,你怎麼可以得到這麼多?而我只能像只老鼠一樣,在暗無天日的陰暗處生存?
爲什麼?老天爲何如此不公平?既然已經讓我失去了名譽,爲什麼還要奪去我的聲音?爲什麼?
她在心中悲鳴,那邊三人渾然不覺,依舊笑着談話。
過了一會,儲夢琪想起喬橋,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盒子:“喬橋,剛纔去商場看到一個腳鏈,覺得應該配你,就買下來了。送給你!”
喬橋臉上浮現感激的笑容,打開鏈子,雙眼一亮,又衝她點點頭,做出很歡喜的模樣。
“不要謝,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也送了禮物給我嘛。這麼久了,我都沒有買什麼東西給你,一直惦記着呢。”儲夢琪說者無心,而旁人卻聽者有意。
萍嫂只知道儲夢琪以前跟那個姓南的訂過婚,卻不知道她居然還結過婚了。王子聰對儲夢琪的事,是略知一二的。上次儲夢琪“詐死”的事,也是由他來安排的。但是這麼聽她坦然得說出來,他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異樣,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夢,你跟誰結婚了?”萍嫂還是忍不住。
喬橋擡眼,又低頭,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儲夢琪,你這不是作繭自縛嘛。我還想着找個機會告訴王子聰你已婚的事實呢。可是,你卻自己說出來了。
呵,一個已婚女人,還是一個被自己老公陷害拋棄的蠢女人,王子聰知道了,還會喜歡你嗎?
“媽,這是夢的私事,你就別問了。”王子聰拉着萍嫂往廚房走,“走,我們去看看廚房的銀耳湯有沒有好!”
儲夢琪立在當場,一時怔住:我怎麼能這麼輕鬆的就說出結婚那兩個字呢?我恨陸易陽,自然會恨那場有他的婚禮,怎麼會……不應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