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夏夏怎麼會不明白這羣女人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
她的臉上還是掛着笑容,“我什麼都沒有。”
女人舔了舔下脣,想要出口的話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能這麼義正言辭地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的,還不帶絲毫自卑。
就在人羣發愣的時候,又是一道庸懶的聲音意味深長地響起,“這話可就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可是心念最炙手可熱的舞女,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這句話剛一落下,就引來了人羣一陣前所未有的躁動。
心念那種地方,在這個城市可以說是聞名遐邇,在場的不少人也許都暗中去過,在她們中間流傳着一句話,沒有去過心念,就永遠不可能知道人生是怎麼一回事。但去歸去,可能親口承認自己去過那裡的人屈指可數。
大多數人還是在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暗暗罵上那麼一句,一臉不屑地趕緊走開,生怕多待片刻都會引來異樣的目光。
莫夏夏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沈怡穿着那身明豔動人的大紅禮服站在人羣外面,露出了一大片雪嫩的肌膚,剪裁合體的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具有誘惑力。
不得不說,沈怡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美人。
只是現在她望向莫夏夏的目光中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傲然。
莫夏夏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沈怡緩緩走了過來,圍堵在一起的女人都識趣地爲她讓出了一條道路。臉上卑微敬畏的神色將她映襯得愈發高貴冷豔。莫夏夏望着她走過來,勾了勾嘴脣,就在沈怡快要走到了她面前的時候,轉過了身,朝着樓上走去。
看樣子根本就沒有將沈怡放在眼裡似的。
沈怡清晰地看見了莫夏夏眼底那抹沒有絲毫掩飾地嘲諷之意,心裡的火氣更盛,她竭力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一個大步,擠到了莫夏夏的面前,將她的路攔了下來,“怎麼,被揭穿了身份,就惱羞成怒地想要離開嗎?”
莫夏夏微微擡頭,看着站在自己上方一個臺階的沈怡,眯起了眼,“讓開。”
冷冰冰的聲音裡面沒有
絲毫商量的餘地。
身後,是一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沈怡聽見那些吸氣聲,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差點跳了起來,她望着莫夏夏,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字一頓地道,“莫夏夏,什麼時候,輪到你用這麼語氣和我說話了。”
莫夏夏看也不看她的表情,只是揚起了脣,露出了一個再無辜不過的笑容,“一直都是,不是嗎?”
“你——”沈怡氣急敗壞地舉起了手,只是剛一擡起手,就被莫夏夏搶先抓住,莫夏夏將那隻手腕捏在手中,微微一笑,“我不得提醒你,要是被洛羽欣看見了你這麼兇惡的樣子,恐怕你在她眼前苦心演了多年的戲,就白白浪費了。”
沈怡瞳孔一縮,臉色冷了下來,“你要是敢在她面前亂說話,小心我廢了你。”
莫夏夏癟了癟嘴,看起來並沒有將沈怡的話放在心上,“我再說一遍,我對你們的事,沒有絲毫興趣。你,讓開。”
沈怡擰緊了眉,莫夏夏身後,無數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一個是洛羽澤的舊愛,一個是洛羽澤的新歡,兩個人此刻爭鋒相對,可以說是剛好滿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甚至是嫉妒心。
打吧,鬧吧,最好是弄到兩敗俱傷,那麼就有我的機會了。圍觀着沈怡和莫夏夏水火不容的狀態,一直沒有機會和洛羽澤攀上的衆人偷偷地在心裡暗中慫恿道。
沈怡將她們眼底隱晦的笑意看在眼裡,冷冷地笑了出來,這羣只會看好戲的女人,沒有一個有膽子的,所以她也一直都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過,只要在洛羽欣面前哭一哭,流流淚,洛羽欣就會立刻跳出來將她們趕得一個不剩。
只是……
沈怡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莫夏夏身上,她眯起了眼,側過了身,站到了牆邊,將樓梯讓了出來。
莫夏夏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臉上既沒有欣喜,也沒有驚訝,像是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沈怡偷偷將莫夏夏重新評估了一遍,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女人,最是不容易對付,但難歸難,她可不會放過任何刁難莫夏夏的時機。
想到此,沈怡望向了莫夏夏的身影
,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洛羽澤可不會爲了一個心念裡面的女人動了真情,莫夏夏,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不然他也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在這裡了。在他身邊的女人,要遭受到多少人的爲難,洛羽澤不可能不清楚。”
她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沈怡是在慫恿後面那一羣蠢蠢欲動的女人,她在暗中告訴她們,就算她們對莫夏夏做出什麼事來,洛羽澤也不會理會。
在洛羽澤的心裡,自己,終究是和莫夏夏不一樣的存在。
莫夏夏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地繼續往前走去,只是她的眉頭已經湊到了一起,擰成了一條醜醜的毛毛蟲。
沈怡身後的一羣女人先是一怔,隨即稍微聰明一點的女人已經反應了過來,大步從沈怡的身邊衝了過去,攔住了莫夏夏。有了第一個人,自然就有第二個。
不多時,原本還站在一旁看好戲的人羣密密麻麻地將莫夏夏圍了起來。
“莫夏夏,就這麼走了,你是看不起我們,不想和我們說話嗎?”
“剛纔還叫你莫小姐,呵呵,原來你真的是小姐啊。”
“別急着走啊,和我們分享一下,你到底是怎麼勾引到洛少爺的,你這隻狐狸精,到底在多少個男人身上實踐過,才得出了這種一身騷味的本事。”
“哎呀,你們別擠我啊,難道你們不知道碰到雞是會有禽流感的嗎,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
“……”
越來越難聽的話從那些衣着精緻面容姣好的女人口中跑出,將莫夏夏圍在其中,像刀子一樣地在她身上狠狠割下,一刀又一刀,流下了難看的傷疤。
莫夏夏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沈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她可不想被接下來的事情所殃及,那句洛羽澤不會理會這句話只是她騙這羣女人而已,要是看過了洛羽澤爲她抓住刀子時的表情,估計沒有一個人敢對莫夏夏說半個字。
莫夏夏抿緊了脣,“你們說夠了嗎?”
“夠?喲,快來看,這女人還生氣了,有臉出來做,怎麼沒有臉被人說。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叫什麼做了什麼什麼的,還要立牌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