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成熟磁性,一字字壓低了,像是年份幽遠的紅酒般醇厚。
聽起來彷彿格外深情。
莊素看着前方,視線都沒變化一分,眸裡仍舊清冷如霜,開口便是冷到殘酷的淡漠,“什麼條件不妨說出來,我再考慮考慮。其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話,煩請你閉上嘴。”
夜爵一刻沒出聲。
她低下眸,看着自己腰身上的一雙大掌不動聲色的收緊了幾分。
他呼吸的變化她都感覺得到。
聽到這種反應,他是極不愉快的。
“不過你開口前,先想清楚。我有我的底線,不可能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碰上我死都不肯的事,你不如還是去告狀。”莊素低低的冷笑,嘲意十足,“堂堂十區的首長,要靠向家長告狀的方式威脅前妻,你也真行!”
“還不是前妻。”他淡淡的提醒一句,視線瞥見她線條柔和卻泛着冷意的側臉,“你不用提醒我,條件只有一個。這段時間你每次來跟我媽聊天,抽一個小時給我就行了。”
說罷,他又補充,“放心,不碰你。”
莊素看了眼他的手,“這叫不碰我?”
夜爵:“……”
“我補充清楚一點,我說的不碰你,是說我不會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睡你。還沒離婚,抱一會兒也不行?”他輕扯了下脣,“這種老實的行爲,我答應了,你也不會信。”
莊素這纔沒說話。
畢竟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反悔已經成了習慣。
“成交?”
她不吭聲,算是默認。
莊素認識他十幾年,知道他公事上嚴苛之極,但私底下是多不守規矩和多無恥的人。
抓到機會來威脅她,卻只要區區一個小時,還安分守己,遠比她預計的好上太多,如果他肯老老實實做到的話。
她被如願以償的男人帶到沙發,瞥了眼他深邃的側臉。
他這次回來有點不一樣了。
但這點不一樣,對她來說早就已經算不得什麼。
*
爲了避免老爺子讓容姨準備的那些孕婦食補,沈安然不到傍晚就走了。
她坐在副駕駛,跟小九揮了揮手。
擡頭的時候恰好看見樓上某間房的陽臺上,莊素的身影。
莊素明明說她只來一會就走,她還以爲她早就走了。
沈安然納悶的多看了兩眼,在車子發動的一刻,又一個身影走到陽臺上……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開車的男人斜瞟了她一眼。
“你小叔在樓上。”她趁着車子還沒出莊園大門,有幾分好奇的繼續往上看。
而旁邊聽見這句的夜盛霆,看她的第二眼就有點不言而喻的警告,“別的男人就那麼好看?”
“……”沈安然看着他,“你指的你小叔?”
不怪她腦子一時半刻沒轉過來,她實在是沒想到,他連這種醋都要吃。
雖然她承認他們夜家的基因很好,小叔也是很有本錢的男人。
可是,且不說她從來跟小叔從來都有點不對盤,剛纔那句根本就是隨口一提。
“夜盛霆,我將這句補充完,你聽好了,你小叔和莊姐在樓上!”
開車的男人不予理會她一本正經對自己的嘲笑,大門一打開,車子往外開了出去。
沈安然手支着腦袋,側頭看着他,看了片刻,才輕飄飄的笑,“放心,別人都沒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