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主動不要小九。
想要他恢復記憶，就是想解開這個死結。
只是很顯然他不知道因爲什麼心情很差，差到已經連看她演獨角戲的心情都沒了。
沈安然平復了片刻。
她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尤其被他扣上一頂騙他的帽子。
夜盛霆並沒回答她的話，但察覺到她的手鬆開了。
這個鬆開的動作，讓他心裡原本的陰霾更重了幾分。
“不想的話，那就算了。”沈安然鬆開他的手指有些微涼，最後還是將手緩緩放進風衣口袋裡，“看得出你現在心情很差，如果你不想說，那就先冷靜吧。我不知道你想怎麼樣，但我最近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所以，如果你有什麼事，你知道怎麼找到我。”
夜盛霆眉頭擰了起來，黑眸壓着一層寒意。
算了？
他眼看着她已經準備走，手臂猛地攔過去，再一次將她按住，“我讓你走了？”
沈安然擡起頭：“……”
她看了一瞬他臉上沒剋制住的幾分怒意，然後慢慢的說，“是你……剛纔說，我可以出去了。你不是讓我走嗎？”
夜盛霆咬着牙，死死盯着她。
他說讓她走她就走？
呵，平時怎麼不見她這麼聽話了。
“那你是覺得我沒說完，讓我說完再走？”她感覺手腕上的力道在不斷加深，頓了頓，“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你不是很想聽我說話的樣子，那改天再說吧。”
夜盛霆高大的身軀擋着她，幾個字音從喉間擠出來，“爲什麼想讓我恢復記憶？”
沈安然心裡有點無奈，他還是明明想知道就是不肯自己問。
其實她不大想跟他在這種不夠冷靜的情況下說什麼，尤其他大概對她誤解不是一般的深。
“是不是我說完這個就能走了？”
夜盛霆：“……”
好不容易聽見她說，最近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
然後每聽到一個走字，他就更煩。
“其實沒有你想的複雜，就是我覺得我們可能有點誤會，但我不能肯定是不是誤會，只有你本人才能回答我。”沈安然靠着桌子，擡了擡眸，“如果有誤會，那也是你造成的。如果沒有……那就如你所說，我們之間是真沒什麼好說了。”
夜盛霆緊繃着臉，誤會麼。
因爲謝清歡曾經的幾句話。
他逼問謝清歡的時候，謝清歡就承認過，就是因爲她的幾句話成了壓倒沈安然心裡最後的那根稻草。
但如果真是幾句話就能讓她放棄他，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她遠不夠愛他。
他一字字的道，“如果你說的是我跟謝清歡那天晚上，我早就已經回答過你了。那只是一次意外，唯一的一次意外。除那之外，什麼也沒有。”
沈安然看着他沒說話，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像是突然泄了所有力氣。
除那之外，什麼也沒有。
其實連那一次意外，也是根本沒有的。
“夜盛霆，其實我說的不是這個。”
夜盛霆眸子微凝着。
不是？
他對謝清歡當初的話本來就心裡存疑，從來不認爲她只會因爲他跟謝清歡發生過一次意外就用這種方式從他生命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