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沈小姐沒事。”
剛下榻酒店,時慕深聽見下屬上前低聲。
他點了點頭,“還有呢?”
“我們無法得知沈小姐詳細的去向,但知道她今天一切如常,中午見了婚禮策劃,下午去了夜盛栩的公司。後面是私人行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打聽到的,是沈小姐婚禮的前一個晚上,按照婚禮流程,是跟夜盛霆分開的。”
婚禮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見面,算是這邊的一個傳統。
聽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但時慕深眉頭還是緊緊的擰了起來。
“她從公司出來後去哪兒了?”
下屬有些爲難的說,“少主,這種私人行程,我們不方便查。如果被夜盛霆的人知道……”
他後面的話沒直接說出來,但相信時慕深是明白的。
非要查,也不是不行。
但查人家太太的詳細行蹤,這種事如果被夜盛霆知道,恐怕大家不是很友好。
尤其他們一下飛機開始,就知道被夜盛霆的人特別留意了。
酒店是給來賓安排好的,這一路都是根據夜家這次婚禮的待遇來。
他們只不過是賓客。
“還沒找到黎珊珊?”時慕深嗓音又冷沉了幾分。
“沒有。珊珊小姐,應該是換了ID來的這邊,我們暫時不知道在哪兒。曦兒小姐的線索,倒是有一點眉目……”
下屬的話還沒說完,時慕深手機震動了下。
他拿起來,冷冷的按下接聽鍵,在對方開口前,率先道,“珊珊是不是在你那邊?”
電話那端愣了下,才一笑,“怎麼,她過來看看我不行?”
時慕深對這點沒什麼意外。
黎珊珊親自來維城,自然只能是找裴承司。
現在她從維城失蹤,想也想得到是跟裴承司一起撤出去的。
時慕深冷淡的發問,“莊素你打算怎麼辦?”
電話那端透着幾分慵懶的調調,開口卻透着一股無端的肅殺和嘲弄,“一個女人跟你開口問問,你不會就想讓我放了她吧?沈安然又說了什麼,讓你來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
他一時沒說話,薄脣輕抿着,眼瞳冷銳得幾乎沒有溫度。
讓裴承司放了莊素,他其實沒想過。
裴承司跟夜爵之間的恩怨,他從來插不上手,更沒有什麼立場讓他心慈手軟。
他這麼久確定莊素到底對夜爵意味着什麼,現在動了莊素,就意味着他不會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說放人就放人。
時慕深站在原地,腦海裡偏偏出現沈安然因爲找不到人的急切和焦慮。
就如同她那天打電話來,到後來語氣幾乎低聲下氣的求他,想要知道一點線索。
好半天,他開口,“沒有,只是問問。”
“你跟沈安然說了,莊素在我這裡?”
“這種事不需要我說,她也知道。”時慕深淡淡道,“你已經撕破臉,這層身份都不要了,根本不怕暴露。”
他話音剛落下,得到下屬的提醒,擡目看向前方。
看見夜盛霆的一刻,聽見聽筒裡,裴承司冷笑的聲音,“你說不說都一樣,還不如讓她好好期待明天的婚禮。哦,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心情辦什麼婚禮。如果婚禮砸了,你該謝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