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裡的嬌柔嫵媚，即便在鏡頭前哪怕連個笑容都沒有，似乎也能輕易勾了人魂魄。
穆北沉驀地一擡眼，恰好看見剛剛送照片來的助理，餘光還在偷偷往桌上的照片上瞄。
原就深晦難測的神色，此刻隱隱的一道寒意。
助理心裡跟着陡然一涼。
原本只是下意識的好奇，在穆北沉眼神下驟然清醒過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是很明顯，以自己多年對穆總的瞭解，就算他此刻看上去平靜如水，可眼神裡的一絲冷意也讓人脊背都跟着寒涼了起來。
“穆，穆總。”助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總之被看得心虛了起來，聲音也跟着有點結結巴巴的，只能強作鎮定，“所以，這組照片沒問題嗎？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我去回了顧小姐那邊，他們那邊需要提前開始準備和預熱……”
穆北沉雙指鬆開，照片飄飄的落到桌面。
他低醇的嗓音淡漠平靜卻不容質疑，“底片拿回來，所有留在那邊傳閱的全部銷燬，一張也不許流傳出去。”
助理跟着一楞。
明明是穆總親自應允的事，大部分的錢也是穆總自己出的。
這照片一沒有毀蘇小姐的形象，二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當和有傷風化的。
分明是無可挑剔的高級感，爲什麼會毫無徵兆的被穆總給斃了？
眼看着穆總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打算，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跟那邊解釋個所以然，“那……那您的意思，是讓蘇小姐重新拍一組？正巧攝影師團隊還沒回國……”
聽見那個團隊還沒回國，穆北沉眉宇閃過一抹冷銳。
“不拍了，去回覆顧桑，所有造成的損失我來負責。蘇煙最近沒空。”
助理看出穆北沉情緒上的波動，當即也不敢多問，立刻退出辦公室處理這件事。
不一會，進來的下屬波瀾不驚的報告，“穆先生，最近除了前段時間的蘇小姐，並沒有什麼人去醫院看過蘇老先生。那位失蹤的陳小龍有了點線索，但貿然將他找出來會打草驚蛇。如果將他當餌，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在針對先生的人。”
穆北沉給他們找陳小龍的時間不多，好在線索是有了。
限定時間內找到人是不難，但一旦打草驚蛇，幫他出逃的人就可能找不到。
畢竟是能將他神不知鬼不覺換出來，還在維城，穆先生眼皮子底下藏這麼久的。
這個消息並沒讓穆北沉神色有絲毫變化。
他淡淡的蹙了蹙眉，清晰的聲音隨着字音沉了下去，“讓你查的另一個呢？”
下屬頓了一下，才道，“剛得的消息，墨傾已經上了飛機，目的地是維城。穆先生，是公開行程。但目前掌握墨家的狀況，仍然沒有發現他們有跟維城合作的跡象。應該是私人行程。”
穆北沉緊抿着脣，餘光裡仍然是照片上美得驚人的女人。
下屬並不明白爲什麼要去查一個看似跟穆家，甚至跟維城毫無任何瓜葛的海外家族，順便交代道，“不過，墨家前幾年爭權奪勢和內鬥厲害，墨傾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整頓墨家，眼下墨家安定，大概是想將手伸到維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