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踉蹌兩步後,看見落到這邊的視線,沒再跟他當場爭執。
兩人一走,遠處看着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肖凝看着夜爵消失的拐角,臉上一陣失魂落魄。
等注意那些視線,才趕緊給舅舅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處理,安定安定人心。
還好這邊人少,看見剛纔打鬥的也就幾個。
找藉口打發後,肖凝才一臉抱歉的對裴承司說,“裴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希望沒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裴承司早已將嘴角的一點鮮血用手背擦去,人靠在大理石柱上,輕勾着薄脣,“沒事,現在勢態也不算嚴重吧,不用太大驚小怪。”
肖凝的眼睛還忍不住的往夜爵離開的方向瞟,“那,你現在是去看醫生,還是,去找那位小姐?”
裴承司睨着肖凝魂不守舍的樣子,好笑道,“你看上去,挺想我去?”
“我什麼也沒說!”肖凝立刻否認,“我只是問問你,如果你不去,那我就幫你聯繫醫生吧。畢竟今天是舅舅的東道主,出了這種事,我們有責任……算了,裴先生,我還是先送你看醫生,我看你傷勢不輕。”
裴承司的站姿跟剛纔都不同了,明顯是忍着痛的樣子,身形微微的弓着。
還真是不經打啊……
*
夜爵一直將莊素拽到走廊盡頭,按在走廊牆壁上。
心裡滿腔的怒意,卻一看見女人淡涼淡涼的臉,冷眸都透着譏誚的樣子。
他冷冰冰的視線注視着她半晌,才冷嗤的一笑,“你剛纔是在找死?”
莊素冷淡的扯了下脣,“你這個意思,是剛纔準備打死我還是打死他?”
一句話又輕易的激起他心頭的激浪。
夜爵冷眸微眯着,握着她手腕的大掌並未用力,卻漸漸收緊,“你要是敢動爲他死的念頭,我保證讓他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莊素抿了下脣,揚起一道嘲弄的弧。
視線裡是自己怎麼都找不到的人。
原本她該說的不少,但真正站在他面前,又似乎說什麼都沒意思。
假裝失憶而已,只是他手段的一種,跟他強行跟她在一起,和他用某些事脅迫跟她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分別。
莊素揚着頭,後腦靠着冰冷的瓷磚,“如果你只想說這些,那說完了就放開我。”
“你不是在找我麼?”夜爵的聲音低下來,看着這張他又愛又恨的臉,不死心的追問,“現在你找到了,你沒什麼要說的?”
哪怕她跟他大鬧一場也好。
罵他是個騙她的無恥混蛋,或者鬧着要他對剛纔和那個女孩的事來個解釋,甚至……可以恨他又消失這麼久,明知道她找他,也不現身,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可惡。
但她偏偏沒有。
這些她一個字都不說了。
“我是在找你。”莊素低低淡淡的說,“但我找你的事,剛纔已經做了。一巴掌我覺得夠了,沒有更多的。最後就是,既然協議雙方都簽字了,麻煩你抽一點時間,給我辦完最後——唔!”
越聽到後面,臉色越是陰雲密佈的男人猛的堵住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