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好像你怎麼樣他,他都無動於衷。
“夜盛霆我讓你鬆手沒聽到?”
男人聲音依然平穩如山,“鬆手不行,別的也許可以答應你。”
“……”
她知道他一貫的伎倆。
做事之前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事後隨便給點補償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至於道歉?
剛纔那句他不對,算是罕見。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接不接受都改不了事實。”他低沉緩緩的重新開腔,“但打掉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
一句話重新讓她覺得冷進了冰窖似的。
軟硬兼施,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哪怕逼,也要逼她將孩子生下來。
沈安然十指都是發冷的涼意,從心口開始的寒,像是一瞬間就遍佈了全身。
夜盛霆手背一熱,兩滴眼淚突然的掉了下來。
她眼眶發紅,緊抿的脣瓣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眼淚順着從臉龐往下滑。
他冷凝的目光迸出一絲掙扎,眼裡全是她無聲無息的眼淚。
過了好半天,他沙啞着聲音,“你考慮的結果就是不願意?還是想將這個孩子拿掉?”
“你能不能鬆手。”沈安然的聲音一下子低啞了不少。
如果只聽到她聲音裡剋制的平靜,根本不知道會想到臉上的淚痕。
“沒有談的餘地了?”
她另隻手,冷靜的將自己都沒任何徵兆掉下的眼淚抹掉,“說得好像我什麼時候有談的餘地,你換掉我藥的時候,就壓根沒想過我的意思。現在跟我說考慮有什麼意思?”
他薄脣再度動了動,還是沒發出聲音。
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也不想聽。
事已至此,他即便清清楚楚的告訴她,沒有故意的設計,也沒有人信。
事情原本就只是他一念之差。
夜盛霆終於鬆開她手腕,緩緩道,“這個孩子讓你這麼不能接受?”
還是說,她眼裡,他不值得讓她這麼做。
“這是兩碼事。”沈安然將眼淚擦乾,“你忙吧,晚上也不用去影視城,我下午不去了。如果你需要幫忙將謝清歡叫回來的話……”
他臉色微沉,黑眸盯着她,“你要去哪?”
被打斷的聲音頓了一下,繼續說,“那是我的事,你怕我去做人流可以派人監視我啊!”
夜盛霆臉色極冷的緊繃着,像是要將她看穿。
沈安然平靜了一下呼吸,“說完的話,那再見吧。我去找謝……”
“沒讓你走。”夜盛霆沉沉地道,語氣再度強硬了起來,“誰也不必找來。沙發,休息間,還是我旁邊,你自己選,不許走出這間辦公室。”
她驀地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不是說要派人監視你嗎?”他陰着臉,走回辦公桌前坐下,譏諷的強調,“我親自監視你。”
沈安然一瞬間說不出話來,他是瘋了嗎?
“你……”她咬着齒關,“你這幾天陰魂不散,公司都不來,就是爲了監視我?”
夜盛霆被她一句氣得臉都黑了,“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