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燈光驟亮。
照在慕曦兒臉上,一片明晃晃的。
那張跟沈安然原本一樣的臉,如今已經有了些微的區別。
且眼神透着一道跟沈安然完全不同的冷傲。
哪怕一個字音都發不出,甚至沒有刻意的表達情緒,也看的人心裡有些發涼。
穆北沉微眯着眸半晌,勾着一抹輕笑,“再晚一段時間,你是不是要整成另一個人?”
慕曦兒下巴揚着,直視着他,沒有絲毫的退意。
她既不笑,也不說話,更不掙扎。
“穆先生,要不要我將她嘴上的封條撕了?”
穆北沉搖頭,“沒有這個必要,我不需要等慕小姐的回答。”
她有意識的在避免自己被找到,也知道沈安然越紅,她就越麻煩。
這張臉大概對她而言是個負擔。
至於她多年在外做什麼,倒是讓人覺得有些玩味。
“慕小姐不用擔心,我對向你提問沒有任何興趣。如果你沒有同伴來救你的話,明天就跟我去見一個人,但我想他對你同樣不敢興趣。”
穆北沉慢悠悠的點了支菸,噙着抹笑。
對夜盛霆而言,慕曦兒不過是個讓沈安然結束人情債的工具。
至於她現在爲誰做事,他壓根不關心。
“穆先生,是不是要給慕小姐拍張照片?”
穆北沉看了眼那個面容精緻,卻冷靜得可怕的女人,笑弧輕彎,“行。拍張照片給盛霆,這是他小姨子。”
看了這麼兩眼,穆北沉也對她失去了興趣。
只不過他更想知道的是,是誰想要救走她,誰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
同樣的失誤,他不可能再犯一次。
穆北沉重新回到車上,讓司機開車。
車子到了酒店門口,他看着窗外,抽完煙才下車。
一進房門,他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稍微有些‘悽慘’的樣子。
一隻眼睛的眼眶又紅又紫,臉上挨拳的位置也很明顯。
這兩個混蛋,專門照着他臉打。
但他跟兩個身手不錯的保鏢打,能撐到這個程度,自認爲自己已經很不錯。
打鬥總是難免會有點傷勢。
除了臉上。
他知道手臂上也有淤青。
下屬送來急救箱就被他趕了出去。
穆北沉在客廳裡,旁若無人的拿起藥酒抹到自己的傷口上。
蘇煙站在臥室門口,看了一刻,扯了點笑,“穆先生不放我走嗎?”
男人甚至沒有擡頭,“你有急事?”
“恩……大概是有。”蘇煙側身靠着門柱子上,“所以我有急事能走嗎?”
穆北沉從鏡子裡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見女人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對現狀的滿不在乎。
她穿着的是酒店服務生的衣服,在他看來,跟陪酒的沒什麼兩樣。
也難怪被人說帶走就帶走。
穆北沉看着她好半天,神色冷下來。
低低沉沉道,“什麼急事?夜總會的事?”
“差不多,我這麼久沒回去,有人擔心。”
穆北沉將藥酒瓶子一扔,摔在茶几上一聲脆響,才淡淡道,“覺得Piao客會擔心你?”
蘇煙嬌笑,“差不多,你這麼說好像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