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牀上還黑着臉的男人,無時不刻不在表明自己超級差勁的心情。
夜盛霆帶着嘲意的一句,讓他冷笑了聲,“你什麼意思?”
“小叔聽得懂我什麼意思,字面意思。”
夜爵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大侄子眼睛太毒,還是他失憶的經驗比較豐富。
他嗤笑,“那要看你們找的醫生水平怎麼樣,至少目前所有接觸過我的醫生……都是垃圾!”
夜盛霆沒什麼興趣和工夫跟他兜圈子,“醫生說毒素清理差不多,你在這邊調理個把月應該沒什麼問題。以你一貫的身體素質和你的性子,可能一個多星期就會要求出院。你的職務目前被老二暫替,等你身體狀況沒事就能復職了。這是目前我唯一知道的,其他你們那些機密的彎彎道道,等老二回來親自告訴你。”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夜爵咬着字音,冷聲重複。
夜盛霆的臉色都跟着壓了下來,“小叔最好弄清楚一件事,你總是要復職的。別趁着現在你跟她玩夠了,到時候一走了之,以後說不定就真沒機會了。”
如果不是他從鬼門關走一趟,他跟莊素已經暫時結束了。
他走的時候,幾乎已經將所有手續都辦妥。
這次意外,已經是在額外的透支她的感情。
夜爵沉着臉,“我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他們,所以我哪兒也不去!”
夜盛霆看他的目光變了變,意識到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你說過,那些人針對的是你。現在你身份暴露,要麼一窩端了,要麼一輩子防着被報復。你是不怕再死一次,但你連累的人太多。你不想管,就將資料交出來,我去處理。”
知道夜爵的身份,也知道夜爵跟夜家的關係。
從警告,到直接對夜爵動手,以及救援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方在暗,他在明。
這是軍方對付的人,夜盛霆相信夜爵不是對他們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但如果他什麼也不說,自己不知道底細防不勝防。
“出去!”夜爵不耐煩的開口,“說了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夜盛霆擰着眉,“李副官說司令會親自來,你自己想清楚。”
他從病房大步出去,臉色陰冷如冰。
沈安然看着覺得不好,問莊素,“小叔是失憶之後脾氣很差嗎。”
“何止是差,根本就是個炸彈!”莊素提起來就頭疼,“你們現在看到的他,已經是情緒安定三十多個小時的他了。”
夜盛霆步子停頓,瞥了眼莊素,“他要見你。”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麼?”
夜盛霆想起剛纔病房裡一反常態的男人,“不知道,大概吧。你真想知道也不難,過一週,你看看他人還在不在這裡就明白了。”
夜爵在小事上能任性到荒唐,凡事隨心所欲,但在大事上從來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如果他死咬着失憶,或者是他真的失憶無法恢復,他是不可能復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