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手還微微有些戰慄。
她真的很討厭這種欺騙朋友的做法。
可對夜爵來說，她討不討厭這麼做，根本不是他考慮的內容。
他太清楚怎麼拿捏她，知道她的軟肋。
這是她最恨他的地方，眼裡永遠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的利益。
所有其他的東西，在他眼裡都不過是些能隨手拋掉的玩物。
她的感受，她的感情，對他而言一文不值。
現在就連擺脫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莊素臉色很差，看見那個名字時心裡翻涌而起的情緒，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焦躁不安。
“素素阿姨！”
會議室門口，戴着口罩的沈安然牽着同樣戴着口罩的夜小九進來。
夜小九進門就跑跑跳跳過來。
摘下口罩。
莊素心裡一慌，下意識就想要將短信刪掉。
低頭的時候才發現，屏幕早就暗了下去。
她剛纔不知道發呆了多久。
剛剛將手機放到桌上，鈴聲又響起來。
“夜，人……”夜小九探着腦袋，“素素阿姨，後面那個字我不認識。”
“渣！”莊素淡定的說。
夜小九：“……”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莊素，弱弱的說，“素素阿姨……我也姓夜……”
莊素看了下沈安然，馬上清咳了一聲，“是你那個人渣爺爺，不是別人啦，更不是你。”
提到這個爺爺，夜小九也有點憤慨。
那個經常叫自己小冬瓜，還不許自己叫他爺爺的爺爺。
“素素阿姨我幫你接！”夜小九見莊素沒接，以爲她忘了，小手馬上點了上去。
莊素看見他的動作，心跳都慢了一拍。
夜小九按了免提，還沒開口就聽見男人成熟低沉的嗓音從揚聲器傳來，“素素，不回我短信，接個電話也這麼久，你就是這麼配合我的？如果我的威脅這麼失敗，不知道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莊素腦子裡那根繃着的線，像一瞬間斷掉。
她來不及將電話搶過來，臉色迅速沉下來，打斷他，“夜爵你閉嘴！”
沈安然剛纔還帶笑的神色，在聽見夜爵話後，有些憂心的看向莊素。
她果然還是被小叔威脅。
否則以莊素的性子，她不想做的事，很難讓自己委曲求全。
“爺爺，素素阿姨讓你閉嘴！”
夜小九小奶音也一本正經的告訴他。
他平時其實不大敢去惹這個人高馬大，單手能將他拎在半空的男人。
可是他記得太爺爺說過，這個小爺爺要是再欺負他，可以去找素素阿姨告狀。
夜小九一開口，電話那頭就沉默了一瞬。
夜爵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就沒剛纔那麼“溫柔”了，“小冬瓜，沒大沒小的，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爺爺你再兇我的話，素素阿姨就不理你了！”
他淡淡冷笑，根本沒將小孩子的話當回事，“你看她敢不敢不理我。”
夜爵的話剛說完，耳邊就是幾聲忙音，電話斷了。
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莊素掛了他電話，“好了，我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