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傳來“嘟嘟”的響聲,蕭琰傻楞在樓梯中央,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許老爺子很強勢,根本不給蕭琰拒絕的機會,而掛機前拋下的那句話,更是堵死了蕭琰想要搬救兵的可能——
“我想蕭小姐是聰明人,你我私下見面的事,想必不會告訴阿喬,如果蕭小姐沒有單刀赴會的勇氣和膽量,那麼許家的大門,蕭小姐確定能進得了麼?”
別墅空調溫度適中,可蕭琰握着手機的五指,卻滲出了汗,她心跳有些快,腦子有些沉,更有種手足無措感!
從未曾想過,許老爺子竟會突然找上她!
而那位傳說中的老人不是身在美國麼?怎麼竟會在中國a城?而且此刻就在別墅大門外?
蕭琰摸不着頭腦,但她有種來者不善的預感!
再想到許老爺子要求的五分鐘,蕭琰渾身打了個激靈,發呆的這一會兒,至少過去兩分鐘了啊!
來不及換衣服了,她匆忙跑上樓,拿了件大衣披上,再戴上帽子墨鏡,然後風風火火的衝出了門。
以免遲到不禮貌,給許老爺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蕭琰用了百米衝刺的速度,一口氣跑出別墅區大門,視線飛速一掃,找到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房車,她奔過去,實在撐不住的扶着車門大口大口的喘氣!
車玻璃緩緩降下,一雙銳利精湛的深眸凝在蕭琰身上,一番打量後,蕭琰聽到一聲冷哼,“穿成這樣子就敢出來見人,蕭小姐,你學過基本的禮儀麼?”
蕭琰一驚,她本能的低頭看向自己,只見她米色大衣沒係扣子,裡面套着寬鬆的黑色居家絨褲,藍色的高領毛衣,腳上踩着平底運動鞋,穿戴確實有些邋遢,而且……
蕭琰摸了把臉,糟糕,沒有化妝!完全素顏!並且連頭髮都沒顧上梳理!
“上車再說!”
她的驚慌窘迫模樣,落在許老爺子眼中,不禁更加鄙夷,遂收回視線,面容冷峻。
一個助手模樣的男人下車,替蕭琰打開後車門,面無表情的道,“蕭小姐請上車!”
蕭琰幹扯了扯脣,“謝謝。”然後彎腰坐進去。
房車裡極致奢華,家居應有盡有,蕭琰環顧一圈,只見沙發上坐着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手中握着龍頭柺杖,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板看起來很健朗,雖已年邁,但相貌很周正,明顯與許靳喬有七八分相似,所以不必懷疑其身份真假,而最令蕭琰發怵的是,老人的一雙眼睛,格外的瘮人,那是經過幾十年歲月沉澱,以及人生殺伐閱歷,而擁有的深邃精銳的眼神!
“許,許老爺爺您,您您……您好!”
電話裡蕭琰已經膽怵,此時見到真人,更加本能的發顫,連牙關都在上下打架!
沒辦法,許老爺子的孫子許靳喬都令蕭琰懼怕了近十年,何況是許家老薑現身!
“坐!”許老爺子冷冷道出一個字,神色不明,眉峰倨傲。
蕭琰連忙在對面坐下,侷促的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因着剛剛的失儀,她又急着解釋,“那個我……我穿成這樣子,是因爲今天在家休息,所以簡便着裝,然後您只給我五分鐘,時間比較趕,來不及換衣服,所以……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蕭小姐,你讓我見笑的地方多着呢,何止這一件?”許老爺子神色不變,蕭琰的解釋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更令他認爲是欲蓋彌彰。
蕭琰被噎,她楞楞的看着許老爺子,不知道她除了穿着打扮以外,哪方面還沒有做好……
“沒有生活品質的女人,不懂社交禮儀的女人,不論出現在什麼場合,都只會讓人覺得粗俗,上不了檯面!”許老爺子毫不留情的指出,語氣也愈發的冷,“一個在戲裡談情說愛虛情假義,在戲外舉止不檢放.盪風.騷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入我許家的門?戲子永遠是戲子,就像井子裡的賴蛤蟆,再怎麼折騰,也爬不出深井變天鵝!”
聞言,蕭琰忍不住渾身發抖,她臉上血色全無,情緒波動的厲害,她很想用最難聽的話反駁對方維護自己的尊嚴,可是不行,這是許靳喬的爺爺,是許靳喬最親最敬重的長輩,她不可以衝動,更不可以搞砸關係,讓許靳喬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助手端着現磨的咖啡送到蕭琰面前的茶几上,“蕭小姐,請喝咖啡。”
“抱歉,可以給我一杯溫水麼?”蕭琰咬咬脣,忍辱負重的低聲請求道,她不能喝咖啡和茶水,因爲她患有失眠症。
許老爺子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怎麼,蕭小姐這是在對抗我?”
“沒有!”蕭琰立刻否認,並且挺直了腰板,她斟酌着用詞,不卑不亢的說道,“許老爺爺,您是我家先生的爺爺,他敬您愛您,我愛屋及烏,對您也充滿了儒慕愛戴之情。可是,您對我的評價,我不太認同,我沒有想對抗您,只是我身體原因不能喝咖啡,所以才拒絕您的好意;其次,我的禮儀確實比不上豪門閨秀,這一點我承認,但我會努力改變,提高自身的素養,請您給我一個機會;第三,我是演員,我尊重我的職業,戲裡的故事演繹談情說愛是天經地義的,可我並沒有在戲外舉止不檢放.盪風.騷!四年前,我是許靳喬合法的太太,我們之間有什麼,那也是合法化的,後來他與我離婚回去美國,我苦等他四年,現在我們重新在一起,即使不再是夫妻關係,但現今的社會,兩個情投意合的男女,未婚*也算正常,我不知道您爲什麼用那種不堪的詞語形容我,可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許靳喬的事,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第四,戲子在您眼中或許是下賤的,可我認爲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看從業者的人品是否端正,您並不瞭解我,又怎能片面的認定我是那種女人呢?我知道,我出身不好,配不上您的孫子,您不喜歡我,排斥我,但我希望您能給予我最起碼的尊重,因爲我確實不是您口中所描述的那樣子!許老爺爺,我明白,您的孫子許靳喬很優秀很完美,他就像一棵高高在上的木棉,而我只是依附於他生長的藤蔓,我是井底的蛤蟆,而他則是翱翔於藍天的雄鷹,但我愛他,我正在爲了配得上他而努力,我有信心,遲早有一天,我可以變成天鵝與他結伴而飛!”
她冗長的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然而卻換來許老爺子的一聲譏笑,“你覺着,你能騙得過我麼?白爍是你什麼人?蕭貝兒又是何人?蕭小姐,再加上一個江夜璟,而且還是天下皆知的你的男朋友,你說,我憑什麼相信你的狡辯之詞!”
“我沒有!白爍和貝兒是我的……”
“蕭小姐!”
許老爺子不耐的截斷蕭琰,“我專乘從紐約飛回a城找你見面,就一個目的,請你離開阿喬!甭跟我扯一堆的理由,哪怕你再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結局,我們許家,永遠不會允許你進門,哪怕你登上好萊塢的領獎臺!”
蕭琰一震,目中氤氳,她死死盯着對方,“爲什麼?我和先生互相有情,您爲什麼要狠心拆散我們?難道就爲了拯救您另外一個孫子麼?”
“呵,看來我們許家的事,你知道的不少,但我告訴你,哪怕不是爲了許衍,我也同樣不會接納你!”許老爺子眼中冷意更甚,他朝助手使個眼色,助手立刻將一張支票和簽字筆放在蕭琰面前,蕭琰迷茫,“這是……”
許老爺子道,“想要多少錢隨便填!”
“您……”蕭琰楞了片刻,忽然明白過來,她不禁似笑非笑,“許老爺爺,您是打算拿錢打發我麼?那麼我請問,您的孫子許靳喬他值多少錢?”
許老爺子久經人事,精銳的眸子頓時一寒,“小姑娘,你還是乖乖籤個數字爲好,否則,你會連什麼也得不到!”
“我並不想得到什麼,這張支票我不會籤,我說過,我愛許靳喬,我只是愛他這個人,並非他的家族他的身份他的錢財,哪怕他落魄到一無所有,他依然是我此生最敬重最愛的先生!”蕭琰深吸一口氣,揚脣笑意堅決,“所以,我不會離開他!”
許老爺子隱隱發怒,“蕭小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毒酒,我也願意喝下。”
蕭琰從容淡然的一笑,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她轉身欲推開車門下車——
“蕭小姐,你口口聲聲愛阿喬,那麼你可知,阿喬的親生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麼?四年前,阿喬又爲什麼拋下你回美國?還有,假如在你我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認爲……阿喬會選誰?”
身後,老爺子的話,如魔音般入耳,震得蕭琰握在車門上的手,陡然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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