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神殿裡有許許多多的門,當你打開其中一扇,也許能看見海,也許能看見草原,也許能看到一片花海,也許能看到一片星空。而最後一道門,藏着許多的玻璃球,又叫做琉璃彩。琉璃彩是用雪草的露珠凝固而成的,晶瑩剔透。
瀲淑有一顆好奇的心,越是不讓看的東西,越要去發掘。可惜她最後還是沒能知道水鬼單吟的那顆水晶球裡到底是什麼秘密,爲何她要心甘情願的爲隗面魂飛魄散。可她至少記起了在神殿的那些日子,那帶着面具的女子。
如果說袁幸是王爺這一重身份很高貴,那國師就是比皇帝還要能掌控人生死的存在。瀲淑總是抱怨:“袁幸袁幸,你要是不那麼忙就好了。”可她認識了梵音之後,便換成了:“梵音,國師大人,你要不是國師就好了。”
瀲淑也有一顆寂寞的心,她願意一直跟在梵音身邊,可梵音總是太忙,有太多的秘密是她不能知道的。所以她的心裡住着一隻妖魔鬼怪,總是伸着爪子撓她的心,讓她又癢又痛。於是梵音給了她一個彩色的泥人,泥人的面上帶着面具。
瀲淑丟三落四的性子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她找不到那個小泥人了,只是突然某一天記起它已經消失了很久。
從此神殿裡多了一道黑影,總是隱藏在神殿陰暗的角落裡,梵音察覺的時候,瀲淑已經把小泥人忘得一乾二淨,於是梵音不動聲色的帶走了那化成實體的泥人。
“你躲在神殿裡爲何?”梵音問它。
只見它脫下黑色的長袍,整個色彩斑斕的長裙就露了出來。它什麼都不懂,不過是剛化成精的妖,可它卻知道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眼前這個男人。
梵音似乎懂了它的意思,輕笑一聲,揮了揮手賜給她一張臉:“你的衣服這樣華麗,定要配上一張絕色的面容纔不枉浪費。”
於是,那呆板的面具應聲落地,出現了一張風華絕代的面容。
“你就叫……單吟。”他的眼微微帶着笑意,似乎對這個瀲淑曾經喜歡的東西抱有一種特殊的好感,但也僅僅是因爲“瀲淑曾經喜歡。”
單吟住在了神殿的另一邊,和梵音的屋子很遠,梵音只有在忽然想起的時候纔會去看看這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妖精。如果他興致好,會將瀲淑的事情說與她聽,只有這個時候,他纔不那麼高高在上,溫柔如水。
漸漸的,她也學會了說話,甚至像人一樣會笑了,不再總是睜着迷茫的大眼睛看梵音。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心裡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如果我是人就好了,也許他會愛我如瀲淑……
她披上了黑色的長袍,終於踏出了梵音給她的小院,她像很久以前那樣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看着瀲淑的一舉一動。直到有一天,瀲淑推開了神殿的最後一道門,她跟着一起進去,看到了瀲淑沒有看到的秘密。她輕蔑的笑了,原來瀲淑不過是梵音手中的那顆棋子,真可悲。於是她在瀲淑關上那道門之後出現在了瀲淑面前,神色挑釁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