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時,夏夜躺在書房的休息室裡,身上仍舊穿着昨天的制服。
他坐起身,腦袋頓時痛了一下。
昨晚......隱約記得喝了幾瓶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便記不太清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眼前忽然閃現出一個模糊的片段,他抱着被子,是做夢嗎?
管家在外面敲門,聲音略有焦急,“少爺!”
“少爺,您醒了嗎?”
“進來吧。”夏夜理了理衣領,從牀上起身,拉開休息室的門走出去。
管家推開門,手裡握着一封信,滿臉焦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少爺,我剛剛去給落鷹小姐送早餐,在她門前敲了敲,沒人應聲,我以爲她身體不舒服,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房間裡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什麼意思?”
夏夜盯着她的眼睛,什麼叫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落鷹小姐的東西都不見了,房間裡是空的,只留下一封信。”
管家把那封信遞給他,一臉擔憂,“這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夜盯着信封上一行行漂亮的拉丁文,心驀地涼下來。
他快速的繞過她,走到門外,推開落鷹房間的門,走進去。
白色的房間,牀單和被子整整齊齊的鋪着,乾淨純白。牆上的靶子和飛鏢,貼的各國總統的照片,都消失不見。
她習慣放手槍的地方,空空如也。
房間裡的溫度仍舊很低,窗戶開了一半,微風吹進來,將窗簾揚起。
整個房間,冷清的像是從未有人來過。
夏夜靜靜的站在那兒,握着那封信,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有一塊的位置忽然空了下來,呼呼的透着風。
“少爺,落鷹小姐是不是走了?”管家焦急的打量着周圍,“她沒有家,一個人能上哪去呢?”
“少爺,落鷹小姐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該不會再也不回來了吧?”
“少爺......”
“管家。”夏夜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面色平靜的吩咐,“你先出去。”
管家止住了話,盯着空蕩蕩的房間,欲言又止。看到夏夜的臉色,還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夏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向陽臺。
從這裡,可以看到莊園裡寬闊的風景。
他展開信紙,目光落在那一段段瀟灑漂亮的拉丁文上。
“親愛的夏夜:
在司府住了這麼長時間,我也該離開了。
我要回維也納了。
那裡是我的家鄉,你會懷念我嗎?
昨天的話,是真的。我喜歡你也是真的。第一次鼓起勇氣向喜歡的男孩告白,最後還是狼狽離場。
遇見你,花光了我這輩子所有的好運。
哪怕是短短的相處時光,我也挺滿足的。記憶中有你,心裡都是你。看到這些話,你又要煩了吧?
就讓一切回到原點,回到不認識我的時候。
這樣也挺好的。
希望,你能找到適合你的那個人。
......
順便提一句,文卿那個人,不得不防。你父親身居高位,一定要謹慎。”
簡單的一頁紙,夏夜卻盯着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