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輕輕嘆息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滴屬於落鷹的眼淚,目光泛起了直。
“我現在……可真狼狽。想送你去醫院,都做不到。”落鷹自嘲的看着自己的腳腕,因爲剛纔的扭傷,她根本不能長時間保持平穩的騎自行車。
這時候,她越發地覺得,這應該是她人生中最絕望的時刻了吧。
夏夜靠着她的肩膀閉了一會眼睛,才直起身,頗爲費力的站了起來,朝落鷹伸出了手心。
落鷹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怔怔的止住了要說出口的話,放下手,驚訝的看着夏夜從她面前站起來,朝她伸出了手。
見她傻傻的看着自己,夏夜揉了揉太陽穴,不顧自己滿手的鮮血,將她拉了起來。
他重新把車子扶正,跨腿坐在上面,下巴點了點後座,“上來吧,我帶着你比較好。”
落鷹傻眼了。最終還是乖乖的坐在了座位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抓緊了。”夏夜騎着車,熟練的載着落鷹,朝前行駛。
車子很快,像是乘着風。
落鷹擡頭看着他的背影,緩緩的伸出手,抓緊了他的衣服。
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緩緩地圈緊了他的腰,甜甜的笑了起來。
快到人多的地方,夏夜停了車,腦袋一陣眩暈,緊繃的弦立時斷了,閉上了眼睛,朝前栽了過去……
“夏夜!”落鷹焦急的摟着他,任憑她怎麼呼喊,夏夜始終沒有再睜開眼睛。
“夏……”她剛開口,後腦勺忽然一陣冰涼。黑洞洞的手槍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落落,該回組織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到組織這個詞,落鷹只覺得心瞬間涼了下來,緩緩垂下眸子,將視線落在夏夜的身上……
…………
唯伊趕到S市的醫院裡,看到夏夜昏迷不醒的躺在病牀上,腦袋上還纏着一圈白色的紗布。她緊張的抓着他的手,看向了醫生,“醫生,我弟弟情況怎麼樣?”
醫生很淡定,解釋道,“你是病人家屬吧?不必太過擔心。從種種跡象來看,他的昏迷是由於長時間沒有好的睡眠,再加上這段日子長時間地勞累所造成的,也就是說他只是睡着了,別太緊張。”
“可他腦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唯伊不放心的問了句。
“……也沒有大礙。”
唯伊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病牀前,望着他沉靜的睡顏,漸漸放下了心。
第二天早上,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
夏夜睜開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發了一會兒的呆,適應了刺眼的光線,意識才緩緩迴歸。
他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着。他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想要坐起來。
“你醒了?”他輕輕動了動,唯伊就感覺到了,驚喜的看着他。
夏夜看到唯伊,明顯愣了一下。
空氣中漂浮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夏夜環視一週,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裡。
他有些怔忡,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唯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