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亦謙依然堅持了原來的說法,當然,擅長察言觀色的他,也沒有漏看了司徒君正在聽到他又重複了一遍和司徒米粒的相識過程的時候眼裡閃過的疑惑之色。
司徒君正確實是在疑惑,他本來是很篤定的認爲眼前高大的年輕人就是兩個寶貝孫子的親生父親的,畢竟臉就擺在那裡。
可是歐陽亦謙講的話實在是太過於篤定了,說話的時候又毫不遲疑,就好像在說的真是事實似的。這一刻他開始懷起起了自己的判斷。
頓了一會兒,司徒君正有忍不住問道:“那你家裡兄弟多嗎?”歐陽亦謙眼裡精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回答道:“我是家裡的唯一的男的,我只有一個親生妹妹,至於其他的人,是堂兄弟,我沒有親生兄弟了。
不過,因爲我家族世世代代是住在M國的,據我所知,他們是沒有來過中國的。”
司徒君正聽了他的回答,知道他是對他的問話起了一些疑惑。只是他現在對原先的猜想已經動搖了,就不可能把自己原先的想法說與他聽的,就只好接着問道:
“哦,那你以後是打算一直在這邊發展了嗎?”這話就是一個對女兒未來的丈夫該問的話了,歐陽亦謙想了一下,說道:
“不瞞伯父,我原先是打算把一部分產業轉移到M國去的,因爲那裡有很多我們家族的產業需要我去打理。
但是因爲司徒米粒,我正在考慮着把那邊的家族產業轉移到這邊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1以後最差的接過,就是兩地跑吧。
不過我會盡量避免這種結果發生的。”司徒君正聽他回答的真誠,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接着問道:“那你家裡人,都有什麼人呢?”
既然已經跟着司徒米粒到他們家了,那兩人就是有結婚的打算了吧,既然這樣的話,他當然有這個必要把男方家裡的情況給問清楚先。
本來他是想要讓周美雲來負責這個事情的,畢竟她是女人,更是司徒米粒名義上的媽媽,她對司徒米粒也很不錯,有她來問出這些,會更適合一些。
而且,女人的心思總是比男人細膩得多了的,能夠看到更多會很容易被他們會略掉的問題。
只是現在周美雲又不在自己身邊,他雖然現在已經很信任她了,可是還是想要親自爲他的女兒做些什麼,而現在,對她女兒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終身大事。
“你的家人知道司徒米粒的情況嗎?”司徒君正這個問話是很理所當然的,他現在不知道寶兒和貝兒是他的孩子,所以就怕歐陽亦謙娶一個未婚卻有了兩個孩子的女人會有很大的意見。
尤其是歐陽亦謙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對於配偶的要求他知道就更加嚴格了。實際上司徒君正擔憂的事情確實是沒有錯。
單不論寶兒和貝兒是他的孩子,即使他們真的不是他的孩子,而他又是真心想要司徒米粒的話,即使家裡的人反對,他也會堅持的,這些年,他的能力以及他的實力,都能夠證明,他的話不是那麼容易被反駁的,即使是他的婚姻問題也是,即使所有人都反對,又能奈他何?
只是現在看着司徒君正神色間難掩憂慮的樣子,歐陽亦謙沖動之下,差點就想要直接跟他說寶兒和貝兒就是他的孩子,他不用去擔心這份心的。
歐陽亦謙的大腦此刻飛速的運轉了起來,他在運算着如果他告訴司徒君正,司徒米粒的爸爸這件事情的始終,是否會造成難以估計的後果。
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司徒米粒所在的地方,驚訝的發現她也正呆呆注視着他們這一邊,臉上有一抹沉痛。因爲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脆弱的一面而不捨的沉痛。
兩人視線接觸,歐陽亦謙無聲的傳達着自己的意願,司徒米粒嘴脣張了張,想要說出阻止的話,可是卻發現怎麼也開不了口。
只能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着他。歐陽亦謙雖然很喜歡這種被她全心全意注視着的感覺,可是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可不是陶醉的時候,好不容易那個固執的小女人終於算是無聲默許了,他可得把握機會爲自己擺正自己的身份才行,要知道,孩子的親爹,跟孩子的後爹,那待遇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歐陽亦謙在心裡把話過了一遍之後,方纔緩緩對司徒君正說道:“伯父,我知道您擔心的是什麼事情,事實上,因爲之前我們之間的種種原因,是直到最近我和司徒米粒才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
因此我還沒來得及跟家裡的人講,不過您不用擔心,過幾天我母親和妹妹就會來中國,我打算趁着這次機會把司徒米粒正式介紹給她們認識,當然,在這之前,我一定會跟我家裡的人說好的,我能跟你保證的是,我是不會讓司徒米粒因爲我家裡人的關係而受到委屈的,請您相信我。
另外,對於您心裡擔憂我家裡的人是否會接受寶兒和貝兒,我和司徒米粒有件事情要跟您說的就是……”
“爸爸,這件事情我來跟您說吧。”歐陽亦
謙的話被司徒米粒的話給打斷了,歐陽亦謙挑眉看向司徒米粒,後者臉上有些淡淡的笑意,彷彿想到情郎般帶着一些羞澀。
司徒君正看着在自己面前緩緩坐下的女兒,她坐下的位置,剛好是挨着歐陽亦謙的,接着他就聽到司徒米粒接着說道:“我和歐陽亦謙,其實是在五年前就開始交往了的。”
司徒米粒一句話直接驚住了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和正往廚房外面走的周美雲,周美雲眼神一暗,站在遠處,就在那裡聽着司徒米粒娓娓說來:
“五年前,我和歐陽亦謙就認識了,那時候,他是瑞哥哥的朋友,瑞哥個和他還有其他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也會叫上歐陽哥哥和我。
久而久之我們就認識了,然後也保持了聯繫,後來,有一次,”司徒米粒說到這裡就有些遲疑了起來,語氣變得很是微弱。
司徒君正知道是快要說到重點了,看着司徒米粒爲難的樣子,他也不好催促她趕緊說下去,只能以眼神鼓勵她,繼續那事情說下去。
歐陽亦謙心裡則是對司徒米粒所說的話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爲雖然細節有些不一樣,可是她找的理由方向是差不多的,看來她是想好要怎麼說了,歐陽亦謙眼含讚賞的看着她,等着她爲他們編一個五年前的認識過程。
司徒米粒如水的眸子看了歐陽亦謙一眼,就接着說道:“一來而去,我和歐陽亦謙熟了之後,便經常和歐陽哥哥去歐陽亦謙家裡聚一聚,有時候則是我一個人去。
因爲歐陽亦謙那裡有一個大書房,裡面有很多藏書,而我,很喜歡看書,所以沒事的時候我都喜歡去那裡找一兩本書看或者是從他那裡拿出來看。
有一次,瑞哥哥送了歐陽亦謙一瓶頂級的葡萄酒,我一直都很想要嚐嚐葡萄酒的味道,就和歐陽亦謙一起喝了起來,結果,我們都醉了。
等到我清醒過來之後,我和他,已經。”雖然這是編的,可是司徒米粒還是講得磕磕碰碰,結結巴巴的,畢竟要拿這種事情在長輩面前講,還是會很害羞的好不好。
努力剋制了心裡的羞澀,司徒米粒嚥了咽口水,緩解了一下心裡緊張的情緒,又接着說道:“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去找他了,他也沒來找過我。”說到這個的時候司徒米粒還故作幽怨的瞥了歐陽亦謙一眼。
男人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只是臉上卻帶了一絲不容錯辯的愧疚。“之後,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儘管那時候我還小,可是我卻不想要隨意的把自己的孩子做掉。
所以經過幾番掙扎之後,我就決定無論再困難我都要把孩子給生下來,後來爸爸順利出來之後,我就已經央求了歐陽哥哥帶我一起去美國。
我不想要爸爸知道這件事情,你順利出來之後,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再加上,我不知道歐陽亦謙是怎麼想的,我怕他,會來跟我搶孩子,所以我就帶着他們跑到美國了。
直到五年之後,孩子們已經開始懂事了,我就帶着他們回來了,直到又再次遇上他。”
司徒米粒的手突然被一雙意想不到的,寬厚的大掌給握住了,司徒米粒看向大掌的主人,那男人一向欠奉的臉上此刻有淡淡的溫柔流淌着,司徒米粒微微一愣,然後也回以他一笑。
司徒君正有些驚愕的聽完了司徒米粒的話,他沒想到事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可是,那爲什麼之前要讓他誤認爲司徒米粒是因爲遭受到什麼不好的遭遇而有了孩子的,現在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
只是事情還是出乎他意料的,司徒君正現在已經被司徒米粒的話給炸得暈乎乎的了,腦袋裡面只是抓着最後一個問題,問道:“既然這樣,那你們以後打算怎麼做?”
這次歐陽亦謙擡手阻止了司徒米粒又要搶先回答的舉動,他朝她投去一個安撫的視線,然後說道:“伯父,請原諒我們之前瞞着你,本來應該是我該來你們家門前負荊請罪的,
卻讓司徒米粒把這一切都承擔了。我已經和司徒米粒商量着要結婚了,只是司徒米粒她覺得我們真正認識交往的時間還比較少,所以就想着我們再一起,過段時間再結婚,連帶着兩個小孩子也才能得到完善的保護。”
聽到歐陽亦謙在司徒君正面前說的話。司徒米粒頓時就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只是她也清楚既然把事情和司徒君正說了,她不嫁,卻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聽到司徒君正對歐陽亦謙說道:“我記得你剛纔說過你還沒有把司徒米粒的事情跟你家裡人講過是不是?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按照正常順序走。你先要讓你的家人接受司徒米粒,並且,寶兒和貝兒的事情要先瞞着你家裡的人。
我不希望最後他們是因爲孩子才接納司徒米粒的,我的女兒那麼優秀,她理應得到這個世上最好的對待。”
總是向你索取 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後 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
總是 裝做輕鬆的樣子。微笑着說回去吧 轉身淚溼眼底。
多想和從前一樣 牽你溫暖手。可是你不在我身旁 託清風捎去安康。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 換你歲月長留。
一生要強的爸爸 我能爲你做些什麼?
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
謝謝你做的一切 雙手撐起我們的家。總是竭盡所有 把最好的給我。
我是你的驕傲嗎 還在爲我而擔心嗎?
你牽掛的孩子啊 長大啦~~~~~
多想和從前一樣 牽你溫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 託清風捎去安康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
我願用我一切 換你歲月長留
一生要強的爸爸 我能爲你做些什麼
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
謝謝你做的一切 雙手撐起我們的家
總是竭盡所有 把最好的給我
我是你的驕傲嗎 還在爲我而擔心嗎
你牽掛的孩子啊 長大啦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
我願用我一切 換你歲月長留
我是你的驕傲嗎 還在爲我而擔心嗎
你牽掛的孩子啊 長大啦
感謝一路上有你 。
記得以前她聽到筷子兄弟這首父親的時候,那時候的她還太年輕,沒辦法體會得到歌曲中表達的感情。
可是今天她聽了司徒君正的話後,她的腦海裡面卻想起了這首歌,以及當初聽到這首歌的感受,那時候她想,世界上哪有這種父愛,可是現在她就體會到了,就在她的身邊。
司徒米粒眼睛溼潤,握住了司徒君正的胳膊,司徒君正拍了拍她的手臂。對她笑了笑。
歐陽亦謙看着兩父女互動的樣子,沉吟了一會兒,就說道:“伯父的意思是,要先把是孩子的爸爸這件事情給滿下來,直到我家裡人答應接納司徒米粒爲止嗎?”
司徒君正點了點頭,帶着愧疚說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不太公平,但是,司徒米粒的情況比較特殊,我不希望她一輩子要依託的婆家只是因爲她給你們家生了兩個孩子才被接納。”
歐陽亦謙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對方是司徒米粒的父親,而且看司徒米粒那緊緊依偎着司徒君正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多爲司徒君正爲她所說的話而感動。
如果這個時候他提出什麼其他的意見的話,也許他會被考慮到這個小女人的拒絕往來戶中了。他可不希望兩人毫不容易明朗起來的關係再一次遭到烏雲的侵佔。
客廳裡面的氣氛此刻正是一片和諧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陣童聲的喊叫出現,司徒米粒和歐陽亦謙幾乎是在聲音出現的第一時間快速的跑到孩子的身邊。
等看到了引起孩子叫喊的緣由是什麼之後,歐陽亦謙和司徒米粒都忍俊不禁了。原來是貝兒被寶兒諸多的洋娃娃給埋沒了。
看着在諸多可愛的洋娃娃中奮力揮動小短腿和小胖手的貝兒,臉上都被憋紅了,可是還是翻不起身子的可愛樣子,司徒米粒臉上的笑容越發保持不住了。
寶兒拉了拉笑個不停的司徒米粒,小臉紅紅的對她說道:“司徒米粒媽媽,你把貝兒抱起來好不好,寶兒力氣不夠大,抱不起貝兒。”
司徒米粒點了點寶兒的小額頭,沒好氣的說道:“既然知道自己力氣小,就不要老做這種會欺負弟弟的事情,並不是每次做錯事情後都有媽媽在身邊的知道嗎?”
她可是帶了孩子五年的人,兩個孩子是什麼樣的脾性,最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如果不是寶兒調皮的話,貝兒又怎麼會陷入這娃娃陣裡面,雖然那樣子實在是萌到不行,可是司徒米粒還是很有母親意識的想要把貝兒給抱出來。
可是在她的腳還沒邁到貝兒面前時,歐陽亦謙大腳一跨,幾步就走到貝兒面前,把小小的孩子從玩具堆中提了出來,真的是提出來的。
司徒米粒一臉黑線的看着掛在歐陽亦謙臂彎裡還笑得很是歡暢的兒子,不禁在心裡偷偷說道:“兒子,被人夾在臂彎裡你還這麼高興,你是有多缺乏父愛呀。
司徒米粒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安的女兒,她正把臉埋在她的腿上,時不時的轉過來,擡起一張小臉蛋看向歐陽亦謙和他身上的貝兒,眼神裡面的羨慕不是騙人的,可是又緊抓着她的褲腿,不肯放開。
司徒米粒無奈,牽起寶兒的手,對歐陽亦謙和貝兒說道:“不要玩了,都來客廳陪外公和外婆坐坐,媽媽削蘋果給你們吃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寶兒馬上活躍了起來,大聲說道:“好,司徒米粒我要小白兔蘋果。”貝兒也不甘示弱的喊道:“我要花花。”花花就是一顆花瓣形狀的蘋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