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得出來,你對藍兒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可是藍兒卻是把你當弟弟那般對待的。也許是有那麼一點特殊的感情、
但是在藍兒還沒有對我們開口之前,我們就必須保護她。如果你們還住在一起的話,我想。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控制自己吧。”
蕭母說得很對,所以他聽他們的話,乖乖和蕭藍分了房。他以爲最後他們是能夠在一起的,因爲他聽出蕭母的意思了,只要蕭藍願意的話,那麼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只要是蕭藍想要的,他們就會支持她。
他本來就打算等她滿了十八歲之後就跟她挑明心意的,可是還沒等到他對她展開攻勢,麥爾德·歐陽霖祥就出現了。
他那時候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M國的,如果有他在她身邊的話,結局,是不是就可以不一樣了。
他們都已經不年輕了,可是,他依然在求而不得的折磨中,想要跟她說,以前,你是否有愛過我?
他看到一直埋藏在心裡的那張容顏正呆呆的看着他,爲什麼要這麼看着他呢?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在他的注視下,蕭藍慢慢站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着他。蕭遠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是把剛纔的話給說出口了。
說了也好,那句問話他在心裡問了她千萬遍,可是每一次,都只有身邊的空氣伴着他,多少次,午夜夢迴,看着她就那樣轉身離他而去,而他就這樣追着她,一直跑一直跑,卻怎麼也趕不上她,那種感覺,他懷疑,他再經歷一遍的話,他會瘋掉的。
“藍,如果三十年前,是我先跟你表白的話,我們有可能在一起嘛?”蕭藍抿緊了脣瓣,看着就站在她身前的蕭遠,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有這樣悽惶的笑容呀。
她一直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是不同尋常的,她沒辦法接受他,就對他有了一層愧疚,平日裡就想着要對他好一點。
看到他往日裡雲淡風輕的笑容,她以爲他一直就是那樣的,她有想象過他在她背後的樣子,可每每都被他面上的笑容給迷惑過去了。
可是,想象歸想象,迷惑了的終究是被迷惑了的,她看着他臉上惶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裡是一陣一陣的抽疼,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
一滴又一滴,越來越兇,越來越兇。不想要被他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蕭藍索性掩面哭泣了起來。
蕭遠眼眶泛紅,看着那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女人,他一直想要一輩子都擁在懷裡的女人。
他走上前去,環抱住她,把她哭泣的臉壓在他的胸膛上,嘴裡安慰道:“別哭了,你這樣,我很難受。”
他毫不掩飾的話讓哭泣的女人聲音更加大了,哭着哭着,蕭藍對他說道:“遠,我不想要你傷心,真的,我一直都希望你好好的。
我以爲你有了琳瑩他們,應該就是好了,我沒想到你還這樣,你這樣,我怎麼辦呢?”
“如果我說要我不傷心的辦法就是回到我身邊,你能夠做到嗎?嗯?”詢問的口氣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哀求。
蕭藍鼻子一酸,無聲流起了淚,埋在他胸膛上的頭顱卻是怎麼也擡不起來,“你明知道的,爲什麼還要我爲難呢?”見她這個樣子,蕭遠就明白了。
早就應該知道了的,只是自己一直抱着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一直想着,也許有一天她還會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兩個人還能夠像之前小的時候,朝夕相對。
“琳瑩和原陽從來就沒有母親。”蕭遠突然說道。蕭藍一驚,在他的懷裡擡起頭來,看着他,蕭遠目光繾綣的看着他,那眼裡的深情讓人無法忽視。
“我不想要耽誤他們的母親一輩子,就放她走了,跟着我,她永遠無法嚐到一個女人被愛的滋味,所以,我就讓她走了。藍,我這輩子,就只能這樣子了。
即使無法讓我留在你身邊,也不要拒絕我好嗎?不要否定我的愛,我只是想要好好守護你,我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其實,知道你過得很好,儘管我每回想起都會很傷心,但是,我很欣慰。
至少我們兩人,有你過得好,你要知道,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蕭藍淚光盈盈的看着他,有哪個女人,能夠不被這樣的深情所感動呢。
在她的耳邊,蕭遠還在低語着:“你看,真好,我總算是把心裡最想要告訴你的話給說出來了,你不知道,我的這些話放在心裡好久好久了,雖然隔了好幾十年,可是總算是告訴你了,我就很高興了。”
“遠,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不這麼傷心?”蕭藍喃喃說道。蕭遠抱緊了她,輕笑道:“你什麼都不用做也沒關係,只要這樣,偶爾能夠回來看看我,然後,抱一抱我,就很好了,還有就是,等我老了,我去找你怎麼樣?”
“來找我?”蕭藍疑惑的看着蕭遠,問道:“是什麼意思呀?”蕭遠說道:“你看我不是一個人嘛,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琳瑩和原陽以後都會有他們的伴侶。
我不想要去打擾他們,我就去找你作伴呀,難道你忍心讓我孤獨終老,然後就那樣子死去嗎
?”
孤獨死去?蕭藍快速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要你那樣的,那好,等以後你沒什麼事情了,你來M國找我和歐陽霖祥,我們可以一起生活。”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蕭遠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嘴角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狡猾笑意,哼,歐陽霖祥,看我以後還會不會讓你一個人霸佔藍?
遠在M國的歐陽霖祥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納悶的揉來揉發癢的鼻子,想着是不是又誰在念着他呀。旁邊的管家則是關心的說道:
“老爺,您可等保重身體呀,家裡的大小事情可還得靠你來支撐呢。”確實是這樣子沒錯。歐陽霖祥看着堆積如山的事務,想着現在遠在中國的妻子,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應該很開心吧。
一定也是見到了蕭遠那男人了,見到他,應該沒事吧,他們現在都已經有一兒一女了,聽說那蕭遠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了,還是兩個呢。
他應該已經放棄蕭藍了,那男人,如果不是那時果斷把蕭藍帶到M國的話,誰知道他又會鬧出什麼事情呢,他跟藍兒那麼多年的感情,可也不是吃素的。
應該沒事的,藍兒和他的單獨見面的,只是,最好不要是單獨見面吧,孤男寡女的,可是那蕭遠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呢,他一定會創造機會和藍兒單獨見面的。
說不定他還會跟藍兒說明心意什麼的,表白什麼的,他會不會對藍兒用強?越想越驚心,歐陽霖祥驚得手裡的鋼筆都停住了。
旁邊的管家見自家主人臉上一驚一乍的樣子,似是受到什麼驚嚇的樣子,他在一旁看着也是驚心動魄的,忙不迭的問道:“主人,你是怎麼啦?”
歐陽霖祥啪的放下了筆,就要往外面衝。管家見到了,忙抱住了好像是得了臆想症的主人,嘴裡還大聲喊道:“主人,你趕快醒醒,你到底是怎麼了?”
歐陽霖祥在管家的一喊下總算是回過了神,他看向抱住自己的管家,老管家已經長出白鬚的臉正驚慌的看着自己。
管家白叔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人,對於他和蕭藍之間的愛情也是全程見證的,此時彷彿失去主心骨的歐陽霖祥一把抓住管家,問道:
“白叔,你說,藍會不會跟她家的那個蕭遠走啊?”等了半天主人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白叔怔愣了一下,但是習慣了服從的腦子馬上就思考起了主人的問題。
跟蕭遠走了?蕭遠好像是?發揮過人的記憶力的管家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主人口中的蕭遠是誰,可是那不是藍夫人的弟弟嗎?夫人怎麼會跟他走呢?
管家又想起了三十年的事情,好像他當時就知道蕭遠是喜歡他們夫人的,兩個人並沒有血緣關係的。
可是,想起主人這半天的失常,原來還是因爲夫人的事情呀,也就只有夫人的事情才能夠讓他這麼像小孩子似的了。
管家無奈的笑笑,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主人,您多慮了,這麼多年了,夫人是怎麼對你你的,你們之間的感情如何,我想就連我這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難道你覺得夫人會拋下一切和別人跑了嗎?
況且,如果夫人真的喜歡那個男人的話,那她三十年前就不會和你到這裡來,那麼多年都沒有回去了。”
管家大叔分析得很有道理,歐陽霖祥雖然還不能完全放心,但是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不少,不再像剛纔那麼慌張了。
他又走了回去了,裡面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處理好呢,雖然心是安定了不少,可是他還是要親自到愛妻身邊守着才行。
歐陽霖祥沒想到的是,蕭藍沒辦法拋下一切和蕭遠跑了。可是蕭遠可以放下一切追隨蕭藍到M國。
歐陽霖祥沒有想到的是,妻子就是這一次回國,導致幾年後那蕭遠就光明正大的跑到了M國,和他爭奪起了蕭藍的“老年陪伴權”,更是堂而皇之的住在了他們的房子,總之,真真是引狼入室呀。
歐陽霖祥剛走進書房,就被僕人告知愛德華親王已經到了。歐陽霖祥忙喚人過來幫他整理衣冠,招待那在這個國家地位舉足輕重的人去了。
歐陽霖祥剛走進宴會大廳,就看到那愛德華親王正端着酒杯跟一個打扮華麗的貴族千金聊着天。態度很是親密的樣子。
這種場景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歐陽霖祥都失去那個興趣調查一下對方是什麼來歷了。宴會是專門爲了招待愛德華而準備的。
歐陽霖祥還特意在自己的表親那裡找來了幾位和愛德華親王年齡相仿的人來招待他,不都說年輕人比較有共同話題嗎?他這個和他的父親幾乎是同樣年齡的人,還是自動離遠一點吧。
只是沒想到,愛德華一看到歐陽霖祥就主動迎了上來。“歐陽霖祥叔叔,我可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啊。”
歐陽霖祥從一旁的侍從手裡拿了一杯酒,也迎了上去,“殿下真是太客氣了,您能來這裡做客,纔是我的無限光榮。”
愛德華莞爾一笑,拿着酒杯的姿勢優雅無比,寬敞的大廳裡流淌的音樂很是醉人,卻是不熟悉的語言,愛德華饒有興致的聽着:
嘰嘰喳喳路人小孩
噘嘴的你站在露臺,
陽光眯着眼看我們
同時也 發現愛
嘀嘀咕咕我該不該 讓你看穿
冰淇淋 的默契 就是愛
濃郁香草 巧克瑪瑙
不覺中悄悄融化了
變成最幸福的味道
忘了煩惱 可愛多好
不需要說什麼
呼吸之間 就嚐到了你我
心電感應 我看見
Love's in the air
忘了煩惱 可愛多好
不需要說什麼
呼吸之間 就嚐到了你我
心電感應 我看見
Love's in the air
丘比特苦惱 嘮叨的月老
緣份來了 他們誰也管不了
就放手去愛
Love's in the air
花開的很好 風吹的很好
只要你在什麼都好
愛的香味隨空氣飄
濃郁香草 巧克瑪瑙
不覺中悄悄融化了
變成最幸福的味道
忘了煩惱 可愛多好
不需要說什麼
呼吸之間 就嚐到了你我
心電感應 我看見
Love's in the air
“歐陽霖祥叔叔,這是一首中文歌曲是不是?”愛德華對歐陽霖祥說道。歐陽霖祥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是我妻子的習慣,她喜歡聽她故鄉的歌曲,這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歌曲,我聽着很適合現在這個氣氛,就把它放出來了。”
愛德華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這幾年的中華熱還是很盛行的,因此愛德華身爲皇室子弟也是有接觸過中國的相關知識的。
只是這中文實在是博大精深,他又不是一個能夠做得住的,所以對於中文他完全就是一個半吊子的水平。
“歐陽霖祥叔叔,你現在對中文應該是手到擒來了吧。”愛德華羨慕的說道。歐陽霖祥呵呵一笑,自己的妻子是一箇中國人,還是一個熱愛國家的人,他能不熟識中文嗎?那可是認識中國的基礎。
愛德華看着歐陽霖祥,眼珠子轉了轉,歐陽霖祥可以說也是看着愛德華長大的,對這個親王的脾性也是瞭解一些的,這下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心裡頓時響起了警鐘,果不其然,愛德華下一刻就說道:
“歐陽霖祥叔叔,你不知道,我都快要把M國給逛遍了,也厭煩了,所以我決定去那神秘的國度看看,我已經跟我父王說了,父王也答應了,只是他要我跟着你。
我聽說藍阿姨回去中國了吧,那歐陽霖祥叔叔不久之後一定是要去中國找她的吧,我就想要跟着歐陽霖祥叔叔一起去。到時候說不定也能夠和歐陽霖祥叔叔一樣娶到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呢。”
歐陽霖祥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這個時候遇到這個好玩的親王一定是沒有什麼好事的。果不其然,是要和他一起去中國玩呀,他可不可以跟他說他並沒有打算去中國呀。
至少沒有打算帶着他這麼一個既麻煩又尊貴的包袱過去呀。
日頭溫和,既沒有猛烈的太陽,也沒有磅礴的大雨,這是一個適合出行,也是一個適合走路的天氣
不疾不徐地走在上班族來來往往的街上,司徒米粒邊散步邊熟悉環境。
龍騰企業所在的仕颿大樓坐落在高級商業區內,路邊不是辦公大樓就是名牌商店,裡頭陳列的服飾讓她看得眼花撩亂,司徒米粒好奇的走近一看,那價格果然足以讓她心驚膽戰。
晃過兩個紅綠燈,現代感十足的鋼鐵大廈聳立眼前,牆上龍飛鳳舞啓着四個燙金大字--仕颿尊廈,囂張得不容人忽視。
適逢上班時間,一樓大廳不斷涌入領集團薪水的白領階級,一字排開三部電梯都是滿載而上,饒是這樣,尚有許多擠不上電梯的人在望門興嘆。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櫃檯小姐職業化地詢問來到面前的司徒米粒。
“嗯!我是華軒的工作人員,他們說拿身分證給妳們看就行了。”
覈對過身分證,其中一名櫃檯小姐站起身帶領她來到大廳另一側,她這才發現這裡還有另一部電梯,而且還是那種要刷卡才能搭乘的。
“這是專用電梯卡,謝秘書有交代等伊小姐一到就請妳到他辦公室。
“謝謝你”,司徒米粒秉承着中華民族的美好品德很是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櫃檯小姐微笑着離開她的視線。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就地方,剛纔笑容完美的櫃檯小姐馬上就和櫃檯裡面其他人閒嗑了起來:“還是那個小姐哦,之前她有來過幾次。”
“她說她是華軒的工作人員,我之前也有接待過她,不過之前她是跟她老闆一起來,那老闆也是很不錯的男人哦,跟咱們總裁一樣,又有能力又帥氣。”
“就是就是,在那樣帥氣的男人手下工作,該是一件多麼高興的事情呀。說不定還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