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趙清河領着工匠們又進行的幾次試驗,確定無誤才着手準備大批量生產。戰事緊急,這般一來不僅需要大量的材料還需要人手。材料倒是罷了,這一年多就陸續準備好,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說起來這還是多虧了嚴家以及雲熙的財力支持,這事本應朝廷出錢,可實在是如今朝廷都爲皇后一黨把持,皇上越發沉迷煉製仙丹,就連政務都交給了六皇子打理,若是上報必是會泄露出去。

早些時候明帝是讓太子監國,太子雖說之前平庸又犯了不少錯已經漸漸不得皇上的心,可好歹也頂着這太子名頭,明帝又念在先皇后的份上依然信任。哪曉得太子紕漏不斷,惹得明帝漸漸不喜越發不喜,最後終於在賑災一事上處理不當惹得數萬災民無家可歸差點惹來動亂,明帝一怒之下直接將太子關了禁閉,並換成六皇子監國。若非西戎侵犯正處國危之中,太子現在只怕已經下馬。

常廷昭與趙清河都不信任那賀家人,況且這種沒影的事想要讓他們支持必是不可能。戰事拖了一年多已經讓朝中頗有微詞,加之天災人禍更覺得常廷昭無法速戰速決實在勞民傷財,平日軍費就十分緊張,若再撥款再研究這些沒影的東西,朝中非要炸鍋不可。

還好嚴家和十三王爺暗中鼎力支持,否則還真玩不起這個。莫看他們這幾次試驗炸得痛快,每一個震天響聲那都是錢堆積起來的。趙清河掌管材料,每次炸一次那心裡的滋味真是痛並快樂着。

十三王爺會支持趙清河並不意外,畢竟有個雲熙自是知道這玩意的好處。可沒想到嚴家主動參合一腳是讓趙清河沒想到的,原來十三王爺和嚴家不知什麼時候暗中有了來往,如今兩家雖然面上毫無瓜葛,實際早就‘暗通溝渠’。趙清河對這些也有所耳聞,也喜聞樂見,兩家都是他的朋友,若是能聯合在一起,以後有什麼謀劃勝算也多些。

常廷昭掂着手裡的碎石,眼睛透着的興奮,他們故意到山坳裡試驗炸彈,竟是將一塊巨石炸得粉碎,這樣的玩意往西戎敵軍裡一拋,好傢伙想想都讓人興奮得很。

趙清河早就試驗過無數次,所以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這段時間一直不敢投入生產只是擔憂穩定性而已,之前可有不少啞炮。

常廷昭將碎石收入囊中,趙清河不解,“你收這玩意幹嘛?”

常廷昭嘴角勾起,“給我父親瞧瞧,他老說這些是歪門邪道,如今讓他瞧瞧這歪門邪道的威力。”

趙清河笑道:“那你不如讓國公爺自個親眼來瞧呢,震撼可不就更大了。”

自打上次鬧了大聲響,引來賀監軍更加好奇,趙清河每次試驗都跑到更爲偏僻的地方。不僅爲了防賀監軍,也是避免西戎猜到什麼。自打知道雲熙也是穿越者,趙清河覺得還有其他穿越者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他掌握的東西並非一定是獨家的,一切都要謹慎纔好。

常廷昭卻道:“那多沒勁,等真用到戰場上可就沒這麼大的驚喜了。”

趙清河無奈,卻也知道常廷昭並非孩童任性,而是自有打算。國公爺雖然爲元帥,其實除了爲常廷昭頂事之外,戰場上的事一律不插手,一來想讓常廷昭磨練,二來一軍只能有一個最高將領,除非常廷昭犯了大錯否則絕不出聲,以保常廷昭擁有最大的權力。

“現在炸彈是沒問題了,成功率有九成以上,材料也都陸續運來,可以開始大批生產,可這人工去哪裡尋?”

“徵人就是,附近百姓爲西戎所擾,貧困不堪必是要求一份工的,只是一般人可是能做這些?”

趙清河微微皺眉,“我已經將工序分解,普通人學個小白天就能學會。只是徵人怕沒這般容易,大傢伙都以爲是徵兵不樂意呢。”

常廷昭笑道:“這你就不用發愁了,我自是會安排妥當。你只需要將方子保護好,莫要讓他人有機可乘即可。若這些你也不擅長,可以問問你那老鄉。”

常廷昭對於趙清河的事業向來是無條件支持有時候會提點幾句卻不會插手,隨意趙清河發揮,這也是兩人的默契。兩人雖然是一體,有些事還是莫要攪合在一起纔好。

趙清河點了點頭,“我之前就與他討教,如今必是不會有問題,重要的配製都由這些工匠完成。就算有賊人潛入最多也只能知道成分,不知道用量幾何,那也是白瞎。”

這事一決定,很快就投入了生產,雖然請來不少人,可由於工具落後等緣故,炸彈想要大批量制好依然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西戎一直騷擾不斷,而大佑小心應對卻不會像之前一般想要大舉殲滅。

可沒等炸彈發揮作用,賀監軍就領回了一個‘炸彈’。

定國公聽到賀監軍帶回的皇上旨意確切說是六皇子的命令,不由震怒,“這打仗又不是挖泥巴,一兩年都實屬正常,六皇子這般未免強人所難!”

這仗打了一年多毫無進展,賀監軍大做文章,朝中早已按耐不住。原本皇上管事倒還未如何,只是現在明帝沉迷仙丹又要建立行宮需要大量錢財,這麼一來還要投錢在這上面難免國庫緊張。而現在又是六皇子監國,又聽賀監軍這般彙報,直接下令常廷昭務必三個月之內結束這場戰爭,務必讓西戎投降不敢再犯,否則直接罷免,換能人之士接手。

賀監軍眼皮都沒擡,“定國公這番話可是不妥,六皇子一心愛民,這戰事拖了這麼長時間損耗大量銀錢他實屬不忍。大佑這一年又逢天災,國庫空虛,可是沒這銀錢這般使着玩。”

常廷昭挑眉,冷笑道:“賀監軍這話倒是可笑,在你眼裡莫非對抗外敵是玩?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未免太寒浴血奮戰戰士們的心。”

賀監軍表情依然悠哉,“將士們確實辛苦,所以常將軍還請使勁,有本事儘管使出來將那西戎打得落花流水,莫要老拖着除了不停燒錢卻無所作爲。”

定國公聽這話怒急,“如何叫拖着?莫非賀監軍以爲我們是故意爲之?”

賀監軍笑了笑,“到底如何你們自個清楚,六皇子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還給你們三個月的期限,這都是六皇子仁義體諒你們的辛苦,若是據實稟告給皇上哪還會給你們將功補過的機會。”

“你這話是何意!?”定國公拍案而起。

賀監軍掃了兩人一眼,心裡覺得十分痛快,起身拍了拍衣服,“有這功夫兩位還是趕快想法子如何應對西戎,莫要存着不該有的念頭。六皇子雖然良善,卻絕非可以欺辱的主。皇上信任六皇子纔可監國,六皇子必不會讓皇上失望亦不會姑息養奸。”

說罷揚長而去甚是張狂,定國公微眉緊皺,這賀監軍之前在他面前還頗有顧忌,如今這副模樣只怕朝中又起風雲。

常廷昭低聲道:“父親,聽聞太子暴病,怕是撐不過這個月底。”

定國公睜大眼,“這消息可得準?”

太子雖然已經讓明帝十分失望,可至今沒有罷其太子之位只怕心底還有一點舊情在。這太子存在一天都有可能繼承大統,若是真的亡了,那就完全沒有可能。

常廷昭點了點頭,定國公蹙眉,太子身體一直健朗,這節骨眼上暴病實在令人懷疑。這些年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對付太子,可明帝一直護着所以纔沒有得手,如今這般情形,只怕就連明帝也不如從前。朝中只怕已經被六皇子一黨佔據,所以纔會這般囂張對他常家軍下手。

“你那小情人的炮仗做得怎樣了?”定國公靜了半日纔開口道,沒想到就是這麼勁爆的話語。

常廷昭笑了起來,並不意外定國公知曉他兩人之間的事。一臉坦然道:“爹,你來尋個黃道吉日,咱們就試試這炮仗的威力。”

定國公斜了他一眼,“怪不得被六皇子說是故意敷衍,哪有打仗這般輕率的,若是信那些有用,咱們還打個屁仗。”

話是這般說卻開始斟酌起來,這一年多以來兩軍對壘並非毫無收穫,兩軍將彼此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六皇子這般下令,西戎那邊必是也得了消息,這段時日肯定會故意大軍來犯與常家軍打得難分上下,然後又開始互相磨,兩軍贏不了也輸不到哪去。

這西戎倒是好耐性,爲了等待這一天竟是生生拖了這一年多。原本以爲西戎人野蠻會直來直去,哪曉得也能想到這麼陰損的招數。先把大佑自個把能用的幹掉上個沒用的,再輕輕鬆鬆拿下大佑,這算盤打得精明。只可惜西戎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他們這還有個大殺器,這一場戰必是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定國公雖然面上瞧不上那什麼炮仗,實際一直在默默關注着。原本對趙清河還有些膈應,沒想到這傢伙倒是有些能耐,先不說醫術驚人,能想到這些陰損玩意倒是難得。只可惜喜歡誰不好喜歡男人,還要一門心思嫁給自個兒子,真是腦子進了水。這般人才以後必是大有作爲,這麼一來可不是自折羽翼。只可惜趙清河不是女子不能生孩子,否則還真是個好兒媳,有旺夫的潛質。不過若真是個女子,就算有這才智也會被埋沒了,就如同常廷昭的親母一般……

果然不出所料,西戎三日之後就大舉來犯,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裝備武器比大佑更勝一籌,騎兵更是比大佑多上數倍。一眼望去着實駭人,而大佑卻不似從前閉門不出,十分安靜。

西戎不由好奇,這可不是常家軍的作風,且又剛被勒令三個月務必戰勝,如今可不得拼死幹一場,怎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是疑惑,突然轟的一聲響,頓時慘叫聲血液胳膊到處亂飛。所有軍馬被嚇了一跳,仰天長嘯,不聽指揮胡亂奔跑起來。結果又是一連串的轟鳴聲,連馬帶人被炸得血肉模糊,連個完整的胳膊都尋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就聽聞大佑不知道在地上賣些什麼玩意,現在看來就是這玩意!原來以爲只是荊棘障礙,如今看來並非這麼簡單!

定國公站在高處,拿着千里眼看着西戎被炸得暈頭轉向,頓時大笑起來,“好!我看這些西戎人還囂張,這下非要把他們炸懵了不可!這玩意還真是個好東西,這般遠也能瞧得清楚。”

定國公拿着千里眼就不肯放下,心裡美滋滋的望着被炸得胳膊到處飛的西戎兵。

這千里眼是雲熙好不容易研製而成,整個大佑如今就這麼一個,而且是水晶做的十分珍貴。

常廷昭笑道:“這這是前奏,好戲還在後頭呢。”

定國公放下千里眼,望向常廷昭的眼神別有深意,常廷昭被瞧得莫名,“怎麼了?”

定國公直接一個拳頭砸了過去,“好意思在這裡得意,這場仗勝了那也跟你屁關係都沒有。打仗都靠媳婦,我常家真是被你丟盡了臉面。”

常廷昭眼睛一亮,“爹,您這是同意啦?”

定國公哼哼,又拿起千里眼不再望他,“這樣的人你真能娶得回來?我瞧着比你都能耐,嫁給你可不虧了?”

常廷昭咧嘴笑得燦爛,毫不介意被自個的父親這般損。“爹,你就等着,你兒子我就算打仗不行,做個小白臉還是夠格的。”

定國公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還不快給我滾,真想這仗全都靠你未來媳婦撐着啊?”

常廷昭樂顛顛的跑了,還不忘從定國公手裡搶走千里眼。

定國公望着常廷昭遠去的背影,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隨即又笑了起來。

這場仗打得十分漂亮,地雷炸完又是投彈,直把西戎敵軍炸得開花。其實這些炸彈的威力並不足以將這麼多敵軍炸死,西戎也不是木樁子站那讓你炸。可這麼一來完全打亂了西戎的陣仗,原本的強兵變成了無首雜軍,常廷昭趁機率兵出擊,直接一舉殲滅。

賀監軍正在衛城的宅子裡被美人簇擁,一聽到這消息直接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嚷了起來,“什麼?一舉殲滅?三十萬西戎兵都殲滅了?”

來人道:“是,用了炮仗先把西戎打得潰不成軍,然後常將軍率兵直接一網打盡。”

“炮仗?區區的炮仗也能把西戎嚇得半死?”賀監軍難以置信,西戎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來人連忙解釋,“那炮仗也不是一般咱們瞧見的,好傢伙聽人說能把人炸個粉碎,連個全屍都尋不到。說是先埋在了地底下,一踩就會爆炸,惹得馬兒亂跑結果引了一連串,那時候就把這些西戎賊人嚇懵了,等常廷昭的長槍到了跟前都還不明白是咋回事。”

賀監軍擰眉,之前就覺得趙清河那小子古古怪怪的,沒想到竟然研製出這麼個厲害玩意。之前就想查探,卻一直不得其法,卻也沒想那麼多,沒想到竟是這般厲害。

六皇子還未站穩腳跟,常家又立如此大功,實在是不妙。原本以爲能夠藉此除掉常廷昭,沒想到這小子倒是運氣。只恨常家軍鐵桶一塊,讓他無法下手,現在又立了功更是無法動彈了。

賀監軍冷哼,“這常廷昭倒是運氣,一時半會怕是死不了了。”

來人並未說話,只是壓低着頭,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不聽。

賀監軍打了個哈欠,“我的五石散呢,快快拿來。”

一旁伺候的管事猶豫道:“國舅爺,你今日已經吃了好幾回了……”

賀監軍瞪了他一眼,“莫非我還吃不起了?”

管事連忙道:“這哪能啊,只是這玩意不能多吃,否則會傷身。”

賀監軍癮上來了哪裡管這麼多,“快給我拿來,我自有分寸。”

管事無奈只能讓人呈上,賀監軍等不及的撲了上來,食完之後全身說不出的舒坦,臉上泛着異樣的光芒,摟着身邊美人共赴雲雨。

“這仗就打贏了?”趙清河一時回不過神來,糾結了一年多,沒想到這麼快就大獲全勝,這快得讓他難以置信。

常廷昭笑道:“那是必然,你那炮仗可是了不得。不但能將西戎賊人炸飛,還把他們的膽炸破了。一旦失去了士氣,亂了軍心,不管再厲害的軍隊也是不堪一擊。”

這些土炸彈畢竟並非現代那種牛逼哄哄的炸彈,威力並不是很大,只是勝在打了西戎措手不及,常廷昭在他們未反應的時候就帶着士兵乘勝追擊,一舉殲滅。這也是常廷昭之前爲何會如此保密的緣故,這仗要麼不打,一打就得打得西戎兵再也擡不起頭來。否則一旦西戎有所防範,想到了應對之策,想要贏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趙清河雖然在戰場上一年多,卻依然無法看那廝殺的場面,也沒工夫去瞧。但是從傷員身上以及流離失所的老百姓也同樣看到了戰爭的殘酷,若是能就此打住那是再好不過。

“西戎降了,咱們也快回去了?”

後邊的事就不是他們插手的了,如何賠償訂立協議都由專門的人負責。這要塞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十分乾燥荒涼,要麼冷死要麼熱死,水又稀少一個禮拜能洗一次澡就不錯了,哪有京城待的舒坦。

常廷昭將趙清河摟入懷中,“終於可以把你娶進門了!”

趙清河笑道:“你這次立了大功,不會被指婚?”

常廷昭僵了僵,咬了咬他的鼻尖,“瞎說什麼呢,我若無子那才稱了不少人的心呢。”

趙清河想到常家那一攤子的爛事,不由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我這次也算是個功臣了?不知道會不會賜個宅子?”

常廷昭挑眉,“你要宅子做什麼?與我成親自是和我住一塊。”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我得把趙老漢老兩口接來京城供養,若是沒宅子怎麼行。不管如何我佔了他們兒子的身子,也得爲原身盡孝。這兩人都是好的,我也樂意這麼做。家裡有人,心裡不慌。”

常廷昭摸摸他的腦袋,點點頭道:“一個人來到這異世確實苦了你,多個人疼也是好的,這事包我身上了。”

趙清河毫不客氣的接受,這也是他的軍功呢,笑道:“不苦,除了沒有電沒有許多娛樂之外,這裡更讓我喜歡。”

常廷昭洋洋得意道:“是因爲我在這。”

趙清河親了他一口,“那是當然。”

常廷昭正想抱住他狠狠一親口,卻被人打斷了。

“將軍,嚴公子來訪。”

嚴公子?兩人還未回過神,外頭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清河,我來啦!想不想我啊,快點開門咯,大白天的玩啥呢!”

常廷昭和趙清河嘴角抽了抽,這不是嚴晃又是誰!

“你怎麼來了?”趙清河看到嚴晃心裡不激動是假的,這傢伙雖然二了點,還是很不錯的好朋友。若非他們嚴家幫忙,這炸彈也不會研製這麼順暢。

嚴晃想要撲過來,卻被嚴恪給拎走了。嚴晃卻毫不在意,依然一臉興奮,“嘿嘿,想不到!驚喜!”

這要塞可不是誰想來都能來的,而且嚴家被盯得緊,嚴晃在京城一半也是皇上故意拿到眼皮底下盯着的意思。可怎的兩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讓趙清河詫異不已。

“你們怎麼過來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嚴晃並不着急回答,眼睛亮晶晶的,一臉興奮道:“聽聞你們用那炮仗把西戎賊人炸得不認識自個的爹媽,到底有多厲害啊,去放一個給我瞧瞧!”

趙清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真當那是炮仗隨隨便便放着玩啊。”

嚴晃嘟着嘴,“我就是想瞧瞧嘛。”

常廷昭望向嚴恪,“你們二人如何會來?”

嚴恪表情淡淡,“遊歷此處,順便瞧瞧。”

常廷昭挑眉,若是這般簡單纔有鬼了,不過諒他們也不敢有其他心思。因此也沒着急追問,領着兩人入營帳。

嚴晃嘰嘰喳喳圍着趙清河說個不停,還非常得意的回報自個這一年可一點沒有荒廢醫術,甚至還救了幾匹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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