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曲贊正在吃晚餐的時候,終於接到了美國來的電話。二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之後崔晏濤終於帶着曲良和慶姨劉叔到了舊金山。
視頻電話裡曲良看上去有些焦慮,皺緊了眉頭看着鏡頭這邊的曲贊,一邊叫着”哥哥”一邊卻什麼話也不說,曲贊知道他是想問自己爲什麼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他只得話了好一會兒功夫安慰對方,這次他到沒有許諾一定什麼時候會去見他。曲良在這方面特別固執,如果答應了他的事情沒有做到,他情緒上根本接受不了,尤其曲贊是他最親近的人。
慶姨照例在那頭嘮叨又擔心,她不知道曲贊這是要時候做什麼到,慌慌張張的就讓崔晏濤將他們全都帶去了美國。好在劉叔算是明白些這裡面的事,只叫曲贊不要擔心,他們會照顧好曲良,讓去曲贊保重自己。
曲贊和三個人說完話,這纔看到崔晏濤的臉。
長途飛行的疲憊還留在對方臉上,疲憊之中掩飾不了憂心忡忡和看到曲讚的臉時露出了不贊同。
“我現在都不確定照你說的做是否正確。你什麼時候可以飛過來?”
曲贊抿了一下嘴角:“我想我可能短時間來不了。”
崔晏濤的表情變的極其嚴肅:“原因?”
“劉延,我的律師,你見過的。崔晏濤在找他的麻煩。”
“然後呢?”
“劉延現在短時間內沒辦法按我計劃好來處理我的資產。我什麼都考慮到了,獨獨沒想到這一點。”
曲贊這一刻覺得有些氣餒。
“你應該是沒想到邵運文會做的這麼過分。”
“是。”
“如果,我是說如果”崔晏濤在那邊猶豫了一下,“如果我說讓你什麼都別管了,沒有直接來美國,是不是顯得我很自私?”
曲贊只想了幾秒鐘的時間,就立刻否決了:“一個月前或許我真的會什麼這麼做,可是現在我不想。我放棄的東西已經太多了,淡邵運文這次太過分,逃避也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我怎麼能不管劉延,我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崔晏濤在那邊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的要求是無理的。你也不會這麼做,這麼做你會覺得自己變的自私。邵運文這次手段倒真是耍的不錯。這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也是個會無理取鬧的人就好了。”
曲贊安慰似的朝他笑了笑:“你要是這樣的人,一開始恐怕我都沒興趣和你接觸。”
崔晏濤卻搖了搖頭擺:“但我卻總覺得,或許只有無理取鬧的人更能到得到你的關注。”
曲贊知道他這是在說邵運文:“事實上我記憶中邵運文也不是這樣的,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可以去理取鬧的這麼過分。”
他不想再談論關於愛不愛邵運文這個問題,他感謝崔晏濤爲他做的,但是以後會怎麼樣他已經無法預計了。
“我已經找到人搭手劉延的事情,只希望他到最後沒事,這樣我可以儘快從羅津脫身。在這期間,曲良恐怕要給你添不少麻煩。”
“別說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
曲贊這邊剛掛了電話,就聽到了院子裡車開進來的聲音。
邵運文進門的時候面色冷淡,看着曲讚的眼睛裡卻泄露了一些得意。
曲贊整個下午都在想着怎麼解決劉延的事,根本沒有時間憤怒,此刻罪魁禍首就在面前,就算極力剋制,他的怒火依然明顯的彰顯在臉上。
而邵運文還不知好歹的火上澆油:“我早就說過,你別給臉不要臉。曲贊,你太弱。知道我見不得你什麼嗎?第一就是喜歡裝,什麼都端着,說的好聽是風度,是彬彬有禮,說得不好聽就是虛僞。還有明明自己沒那個資本,還老喜歡蹦躂折騰。”
曲贊搖了搖頭,提高了音量嘲笑道:“你把我貶的這麼低,那還想要我回你身邊的你自己又在做什麼?你這不是在犯賤嗎?”
邵運文被他噎的無言以對,最後擡了擡下巴:“你也就在嘴上能贏得了我。等劉延被從律協除名的時候你就知道逞口舌之快的後果。”
曲贊真想起身上前去給他兩耳光,他還不知道邵運文能嘴賤到這麼過分。
他一腳踹開面前的茶几,邵運文抿緊了嘴角有點緊張的看着他的動作,似乎被曲贊昨天那一腳給踹怕了,擔心曲贊會突然再來一次。
但曲贊只是把雙手□□褲兜,半眯着眼看向他:“你用不着在這兒給我放狠話。你想幹什麼你儘管去幹,你只要記住,劉延真出了什麼事,我就告訴你,你和邵氏的日子也好過不了多少。你要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他說完,然後轉身就往樓上走。
他身後的邵運文放完狠話沒得到曲贊一丁點的妥協,反倒自己被威脅了,氣的胸口急劇的上下起伏,每一下呼吸都伴隨着胃痛和肋骨痛,他覺得以前那麼愛他的曲贊怎麼能對他這麼過分?
他兩步上前跟上曲讚的腳步就想把人從兩級臺階上拉回來,曲贊被他拉的差點整個人直接往後仰着摔下來,幸虧他手快抓住了旁邊的扶梯。但心裡面的火再也沒壓住,順手反過去一巴掌就扇到了對方臉上。
“啪”的一聲實在太響亮,邵運文偏回頭來時臉上已經是清晰的一個巴掌印,眼睛裡全是震驚和無法置信。
曲贊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喜歡動手的人不代表不會動手。”
邵運文氣的再也記不得醫生的叮囑,拽了曲讚的衣領就要把人往地上摔,曲贊自然不可能乖乖的站着等他摔,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後死命的掰,兩個人各不相讓,都像是要弄死對方一樣。
曲贊逮住了機會,只有那麼幾秒鐘的猶豫,最後擡起的膝蓋還是頂到了邵運文的胸口,只是沒有用十足的力道。就那麼一下,也夠昨天才被踢的胃出血和骨裂的人受的了。
邵運文原本還兇悍的神情在曲贊膝蓋頂上去的那一瞬間就扭曲了,抓着曲贊衣領的雙手抖着鬆開了,整個人迅速倒在了地上,蜷曲着身體痛苦的□□,翻轉這身體,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大顆大顆的汗順着臉頰往下滑。
房間裡過大的動靜把外面的陳沿吸引了過來,他進來就看到他們家老闆圈着身體在地上一動不動,偶爾抽搐兩下,嚇得魂都掉了。
曲贊如無其事的站在旁邊,臉上無動於衷,看到陳沿進來,對愣在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他道:“給你老闆叫醫生的時候別忘了讓人給找個心理醫生。”
說完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就上樓去了,連燈光投下的影子也透露着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