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顧軒見她一臉純淨溫暖得如‘春’風般的笑意,內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其實,他想告訴她,他很感‘激’她對墨子簫的不離不棄,尤其是救墨子簫的那件事上,他真的感‘激’無比。
他還想告訴她,自己早就真的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孫媳‘婦’,甚至恨不得和他們呆在一起,笑看着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可是,他不敢說,一是出於驕傲,二是出於自己的諾言。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他不想給自己任何留下來的藉口。
他太愛墨家太擔心墨家未來的前景,他害怕自己留下,當看到事情沒有按照自己早就設定的軌跡走的時候,他又會忍不住‘插’手!
而一旦這樣,有可能會讓所有的事情再無迴轉的機會。
人的心能夠經得住幾次傷害呢?
他已經傷害了墨子簫與夏小昕幾次了,原本以爲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求得他們原諒了,如今,老天爺看他可憐,給了他這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再毀掉這得之不易的機會的!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這話真的說得太對太對!
他內心傷感無限,可是表面上卻雲淡風輕地站了起來,臉上略帶疲憊地說:“我有些累了!看看時間還早,我就先上樓小憩一下。你自己坐一會吧!”
不等夏小昕說話,便轉身向樓上走去。
看着墨顧軒那寫滿孤傲的背影,夏小昕的心略略有些失落,看來這一次想歡笑着送行,是不太可能了!
陳伯悄悄地走到身邊,輕笑道:“小昕,你得學着理解一個老人的驕傲。其實,老爺一直很喜歡你!”
夏小昕苦笑,“怎麼可能?我想他恨死我這個奪了他孫子,更總是左右他孫子思想的‘女’人了!接受我,只不過是因爲愛着孫子而不得已的舉措罷了!”
陳伯笑道:“你這話也沒錯!你也要理解,畢竟他那個年代,是男權時代,在他的觀念裡,‘女’人天生就要服從男人的意志。而在從前子簫的世界裡,也一直是‘女’人哄着他寵着他聽他的話,你的出現卻完全改變了子簫,顛覆了老爺對他的期望。所以,他會害怕,害怕你會‘亂’給子簫建議。不是有句話,叫做紅顏多禍水嗎?老爺,只是擔心你會是那個紅顏禍水而已!如果你是與子簫毫不相干的一個‘女’孩,又或者,你對子簫的影響力沒有這麼大的話,我相信,他會希望喜歡看到你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
“是嗎?”夏小昕的心裡越發地苦澀,“只怕他現在也還是有這種想法吧!與他的期望相反,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子簫,那是否意味着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像正常的祖孫一樣相處了呢?”
“不!完全有可能!而怎麼做也完全取決於你!我說過,其實老爺是喜歡你的。要怎麼樣好好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是個聰明人,自會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的!”陳伯意味深長地一笑。
夏小昕擡眼看向廚房裡忙碌的墨子簫,嘆道:“我知道。其實只要我不‘插’手任何墨家的事,不質疑子簫任何決定,我想爺爺便會覺得我是個最佳的孫兒媳‘婦’了吧?”
陳伯點頭,讚歎地對她豎起了大姆指。
夏小昕苦笑着低下了頭,心想要這樣做對自己來說可謂是太難太難了。
在她的理念裡,她一直覺得,如果一個‘女’人真心愛一個男人就會想着去幫他,想‘插’手他的每一件事情,當發現他錯誤的時候,及時地給出建議。
在他挫敗的時候,爲他加油打氣。
在他輝煌的時候,與他一起舉杯慶祝。
她要的是同進退,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都相扶相攜。
這便是她心目中美好的愛情。
難道如今爲了討墨顧軒的歡心,她要放棄這種美好麼?
難道她真的可以做一個對丈夫百事不聞,只坐在家裡化着‘精’致的妝容,打着麻將,坐等老公回來?
又或者約人去逛街泡吧全世界瘋狂掃貨,過着奢侈而醉生夢死的生活嗎?
不不不!如果自己真的變成那樣,不僅墨子簫將厭惡她,她也會厭惡自己的!
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那樣的生活,會把她夏小昕活活給扼殺死的!
她做不到!
她不能爲了討墨顧軒的歡心,毀了自己,毀了生活,毀了愛情!
看來,與墨顧軒的問題,還是得等她與墨子簫的孩子出來解決了!
想到這裡,很是有些頹廢,但爲了不讓墨子簫察覺到自己情緒上的低落,她還是打起‘精’神,踮着腳尖悄悄地朝廚房走去。
本想給墨子簫一個驚訝,嚇他一嚇的,誰知剛走到他背後,還未來得及湊到他耳邊大叫,他卻已經轉過身來,手一拉,將她用力地拉入了懷裡。
“你怎麼知道我來?”她抓~住他的衣領像個小狗一樣聞嗅着他身上那沾染上了油味的氣息,只覺得滿心的幸福。
她真的很喜歡看他穿着圍裙的樣子,更喜歡聞嗅他身上的那股子油味,這讓她感覺到溫暖,感覺到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冷峻王子,而只是一個溫情款款的情人而已。
尤其是在方纔被墨顧軒冷漠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傷到的現在,她真的真的很貪戀墨子簫此時此刻的那種食盡人間煙火的平實與溫柔。
“能不知道嗎?滿屋子都是你的味道!本來只是淡淡地縈繞於鼻端,突然變得濃郁,除了你悄悄地跑到我身後來,難道還有別的解釋?”墨子簫輕笑,擡眼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爺爺上樓了?”
“嗯。他說有些累了!”夏小昕笑着若無其事地說,不想讓自己心底的‘陰’霾表‘露’出來。
“要你陪他,一定讓你覺得很辛苦吧?”墨子簫憐惜地低嘆。
“哪有!我只是坐着陪他下了一會棋,‘挺’有趣的,哪裡會辛苦!”夏小昕搖頭,鬆開墨子簫,看着流理臺上的美味佳餚直流口水,“哇!好香啊!你真能幹!竟然已經坐了這麼多道菜了!”
說着拿了筷子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嘴裡,一直吃一邊嘖嘖稱讚地對墨子簫伸出了大姆指,然後指了指外面,“今天,我來當傳菜生!”
“行!等湯一好,咱們就可以吃飯了!”墨子簫笑着點頭,不放心地叮囑,“小心點!別摔跤!”
“我纔沒你想像的那麼無能!”她瞪了他一眼,自端着菜往餐廳走去。
沒多久,餐桌上已經是鮮‘豔’一片,菜香陣陣了。
墨子簫洗了手出來,笑着向夏小昕伸過手去,“走吧!隨我一起上樓叫爺爺下來吃飯!”
夏小昕笑着擺了擺手,“你去吧!我把碗筷擺好!”
墨子簫也沒有強求,趁傭人忙着做其它的事情時,悄悄地湊過頭在她臉上用力一‘吻’,然後笑着轉身就走。
夏小昕的臉通紅,作賊心虛地捂住臉看了看四周,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方纔的舉動時,這才甜蜜蜜地笑着鬆開了自己熱乎乎的臉蛋。
不一會,墨顧軒與墨子簫便齊齊下樓下來了。
由於三個人說話都極其小心,都是揀對方感興趣的話題聊,所以氣氛倒熱烈而溫馨。
吃過飯後,墨子簫陪着墨顧軒下棋,而夏小昕則坐在他們一旁觀戰,順便端端茶遞遞水之類的。
到近四點的時候,墨子簫與夏小昕才告辭。
墨子簫牽着夏小昕的手慢慢走到家,因爲都感覺到有些累,所以便一起上樓休息。
兩人躺在‘牀’~上,絮絮叨叨地說了些閒話後,便相擁着慢慢睡了過去。
兩人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緊張不安的叫喊聲給驚醒了。
他們齊齊坐起,夏小昕驚問:“出事了?”
墨子簫翻身跳下‘牀’,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往身上套了,安慰着一臉不安的她,“不會有什麼事的!你繼續睡一會,我去看看!”
說着便幾步衝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臉悲痛的陳伯與張媽。
墨子簫的心突然就空落落的,他強壓制住這種奇怪的感覺,沉聲問道:“什麼事?”
張媽轉過頭,拿着手帕不住擦淚。
陳伯模樣很鎮定,可是眼裡泛着淚‘花’,“老爺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
“什麼?!”墨子簫一驚,緊緊抓~住陳伯的領口,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老爺走了!醫生說在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就去世了!”陳伯再次平靜地陳述着事實,只是那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突然一下就涌了出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墨子簫身子無力地靠在‘門’上,喃喃自語。
一時之間,他真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在過去的日子裡,他恨過墨顧軒,甚至在他心裡最黑暗的時候,曾經希望那個一直粗~魯地干涉他人生的老人與他完全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如今,那個老人死了,就這樣默默地悄悄地從他的生命裡突然消失了。
一切是這樣的突然,這樣的快,讓他猝不及防,讓他無法相信!
此時此刻,齊齊涌上他腦海裡的,全是墨顧軒小時候抱他在懷裡,寵溺地用那又粗又硬的胡茬扎他,牽着他的小手散步,在後‘花’園裡撲蝶,教他下棋,書法......
原來,他們有那麼多那麼多溫馨而珍貴的回憶,可是他似乎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完全將它們都遺忘了!
如今,突然記起,那個在他生命裡留下最深烙印的老人卻已經如風兒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時,穿戴整齊的夏小昕已經走了出來,看到墨子簫茫然的模樣,還有那滿臉冰冷的淚水時,不禁暗歎,伸手將他摟入懷裡,輕輕地拍着他的背部。
這時,陳伯輕輕地說:“我已經令人佈置靈堂,照墨家老規矩,遺體不火化,老爺也將同墨家祖先一樣休息於墨家墓園。現在,墨家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堂了,你也稍候就過去吧!”
墨子簫一動不動。
夏小昕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陳伯輕輕地說:“您與張媽先過去照應着吧!我們一會就過去!”
陳伯點點頭,與張媽一起默默地轉身下了樓。
當四周寂靜無聲,再無一人時,墨子簫才低聲哽咽道:“怎麼可能?幾個小時前,我們明明還坐在一起啊!我們說好從現在開始要做一對真正意義上的祖孫啊!怎麼?怎麼可能就突然走了?”
夏小昕輕輕地說:“或許這是天意?或許這是老天爺要讓老爺子永遠都留在這塊他奮鬥了一輩子的土地上?想想看,其實,留在這裡,安息於墨家墓園,是他老人家心裡最渴望的事情吧!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仍然與你在一起,站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你呢?”
墨子簫頹然長嘆,“他一定很不放心我吧?”
“當然!做長輩的可不是一直擔心着晚輩麼?我們要讓他們安心的唯一方式,那便是努力地達到他們的期望!子簫,當有一天,墨家終於堂堂正正地立足於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我想地底下的爺爺一定會爲你開心爲你驕傲的!所以,現在好好哭一場吧!可是答應我,哭過之後就打起‘精’神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墨子簫沒有再說話,只是越發地將夏小昕摟得更緊。
夏小昕也沒有再說話,默默地抱着懷裡這個受傷的大男孩,只希望自己懷抱自己的體溫可以將自己的力量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有力量去面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困難。
墨顧軒的喪事辦得很是轟轟烈烈,儘管墨子簫一再要求從簡,可是卻無法阻止那從世界各地趕過來的社會各階層的人。
當那些在世界上都算得上是響噹噹人物找到墨子簫,含~着熱淚笑着對他回憶起墨顧軒從前的事蹟時,墨子簫才知道原來墨顧軒在世人眼裡竟然是一個有擔當重情重義的英雄式的人物!
也才發現,原來,他從來沒有好好正視過那個讓所有人敬仰的老人......
將墨顧軒安葬了之後,墨子簫將自己關在書房三天三夜,除了夏小昕,任何人都不見。
出來之後,就召開了墨家會議,頒下了幾條命令,第一要務便是清算暗黑產業,積極發展在中國的業務。
當然,所有的事情都責任到個人,讓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像從前一樣遊手好閒地呆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做,過年便可以分到一大筆分紅。
廢除坐享其成,便是讓人人都有危機感的最佳方式。
雖然短時間裡會有人抱怨,但時間長了,那些習慣了做寄生蟲的墨家子孫會漸漸體會到工作的快樂,更會漸‘露’鋒芒,展現墨家子孫隱藏在身體內部的那一頭兇猛的獅子!
一時之間,墨家上下呈現出與往不同的繁忙,衆人一忙,墨子簫倒顯得輕鬆下來,不必再像從前一樣天天奔‘波’在外,倒真的是一個主掌生殺之權坐鎮江山的掌‘門’人了。
這一天,他剛在書房開了視頻會議出來,便看到低頭一直在走廊上走來走去顯得特別煩躁不安的陳伯。
墨子簫皺眉,淡淡地問:“陳伯,又出什麼事了?”
陳伯停住腳步,走上前,沉聲說:“墨思慕又打電話過來了!仍然是要求見你!”
墨子簫轉身朝樓下走去,透過玻璃看向正坐在‘花’園太陽傘下與SUSAN談笑的夏小昕,冷淡地說:“告訴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讓他別再打電話了!他在牢房裡惹下的那‘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陳伯急忙隨在他身後,“這次他說話說得很怪!”
“怎麼個怪法?”墨子簫腳步驟停。
“他說他有事情相告,有關你與小昕的後半輩子,你一定要聽,不然你會後悔的!”陳伯不安地說,“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覺得你都應該走一趟!看看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墨子簫微微沉‘吟’,轉頭看向窗外,只見夏小昕正立起身子來,抱着SUSAN那打扮得跟個洋娃娃似的幾個月大的‘女’兒翩翩起舞,歡快的笑容如同一道耀眼的陽光照得她整個人都如同一個發光體,美麗得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他的心裡一下子就有了決斷,轉頭果斷地對陳伯說:“那好!我們現在就去!”
陳伯長鬆了口氣,“那走吧!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墨子簫點頭,像個沒事人兒一樣走了出去,與SUSAN打招呼,逗了逗那一對粉雕‘玉’琢的孩子,與夏小昕‘吻’別,然後坐上車呼嘯而去。
一個半小時後,他坐在了探訪室,見到了一臉憔悴,鬍子拉喳的墨思慕。
墨思慕緩緩地走到墨子簫的對面坐下,有些貪婪地看着墨子簫指尖夾着的那根已經快要吸到盡頭的煙。
墨子簫眉頭緊鎖,淡淡地問:“你想‘抽’煙?”
墨思慕急切地點了點頭。
墨子簫冷冷一笑,將煙用力地掐滅在菸灰缸裡,“如果放在從前,你想要什麼,我一定會盡量地滿足你。但是現在,對不起!凡是我墨子簫碰過的東西,都絕不可能送到你手裡!哪怕只是一支菸屁~股!”
墨思慕臉上盡是深深的屈辱,可是很快,他強迫着自己壓制下了內心憤怒的情緒,臉上堆滿了笑容,“放心吧!如今,我沒有力量,也沒有機會去害你們了!你大可不必再對我充滿了戒心!”
墨子簫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裡便反感得想吐,太陽‘穴’更是突突突地跳得厲害,若不是太擔心夏小昕,他恨不得立即從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衝出去。
努力地平息了一下心情,他才緩緩問道:“你這幾天老打電話回去,說要見我?如今我來了,到底有什麼事,不要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來吧!”
墨思慕輕笑,“我說了,是有關你和夏小昕下半輩子是否幸福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突然住了嘴,臉上全是狡猾算計的表情,就像一個‘陰’險嬌詐的狐狸。
“要說就快點說!我可沒時間跟你打啞謎!”墨子簫不耐煩地說。
“我會說!可是要我說出來有一個條件!”墨思慕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終於說出自己真實的目的,“如果你想知道我掌握了一個什麼樣的消息,那麼你得想辦法將我‘弄’出去!否則的話,我會在這監獄裡笑看着你們再經歷一次生死離別!”
墨子簫伸手一把抓~住
他的衣領用力地拉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別想騙我!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狗屁話麼?據我所知,你在監獄裡,被人打,被人幹,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吧?怎麼?沒有進來前的坦然與骨氣了麼?害怕了?想耍‘陰’謀詭計騙我將你‘弄’出來麼?哈哈!你做夢吧!我不會上當!更沒功夫陪你玩!你省省吧!留着點力氣好好想想該如何應付那些監獄裡的餓狼吧!”
說完之後,用力地將他一推,轉身就走。
墨思慕無動於衷地笑看着他,‘陰’陽怪氣而又慢條斯理地說:“墨子簫!你以爲我墨思慕人進了監獄裡,便沒有辦法‘操’控外面的世界了嗎?看來你真的是有夠愚蠢!竟然半點沒有懷疑那老傢伙的死因!”
“你、說、什、麼?!”墨子簫腳步一滯,緩緩地轉過身來,充~血的眼睛像要吃人似地緊盯着墨思慕。
墨思慕淡笑着點頭,“不錯!你這下想得沒錯!老傢伙的死是我‘弄’的!”
墨子簫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爲你是老幾?”
墨思慕淡笑着攤了攤手,“信不信由你!是我讓人乾的!做這事的人,就是那個你們在發慈悲放了的秦小茹!是我告訴了老傢伙心臟起博器的那串數字,她請黑客襲入了醫院的電腦,然後關掉了那冷冰冰的儀器!呵呵。墨子簫,在‘女’人這一方面,我並不比你差!甚至還要略勝你一籌!就算她知道我是個GAY,她仍然願意完成我‘交’代她爲我辦的事情!”
墨子簫聽得心膽俱裂,一步步地走近墨思慕,大掌一抓,將他用力地抓到面前,舉起拳頭對準他的臉就是一頓‘亂’揍。
墨思慕完全沒有反抗,任由着他打得自己的臉像開了染坊一樣慘不忍睹。
一直站在‘門’口看着的警察無動於衷地看着,彷彿這暴力血腥的一切根本不是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墨子簫好一陣痛快地狠揍,直把墨思慕打得像條死蛇一般躺在地上,才鬆了手,直起身子,再提起腳用力地朝他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一口唾沫用力地吐在了他的臉上,冷冷地說:“你這輩子別想着出來了!我要讓你爛死在這個監獄裡!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狗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