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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相大白後,謝麗華把夢琪接回了家。
程一凡回了美國,他決定把生意都轉移回國內市場,是易浩天的寬容讓他可以完成葉落歸要的心願。
只是,程嘉勳還是沒有音訊,誰也聯繫不上他。
夢琪站在窗前,她在半夜驚醒過來,自從姚雨琴出事後,她就處在這種驚恐的狀態中,經常被惡夢驚醒。
有風吹進來,她向窗外的月亮望去,小心地念叨着:“嘉勳,你在哪裡?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回來吧!大家都在盼着你回來,雖然你做錯了許多事,可你不應該拋下親人不管不問,回來吧,我想你了……”
在漫長而憂傷的等待中,夢琪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將出生的孩子。
摸着隆起的肚子,夢琪的傷感更是難以言說,她想起了同樣大肚的李佳悅,突然想去探望她,她知道此時的李佳悅纔是這出鬧劇最大的傷害者,雖然她曾經那麼可惡,那麼討厭,可她也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李佳悅還住在海邊別墅,程媽媽自從知道真相後,一次也沒去看過李佳悅,她開始怨恨李佳悅,兒子的銷聲匿跡,她也把這筆帳記到李佳悅頭上。
倒是夢琪,時時在擔心着佳悅,可能是同病相憐吧!
佳悅她該生了吧?
夢琪在想,一個人孤苦地呆在別墅,她那個沒人性的堂姐早就跑得不知去向,哪會去照料李佳悅?雖然程家有支付給她足夠的生活費和請保姆的費用,可到底還是太悽慘了!所有的往事都被當作愚蠢的笑料,所有的罪惡果實都由她來吞食,實在是可憐了!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第二天,天剛亮,夢琪就敲響黃月的房門。
“咚咚咚!”
黃月正在甜美的夢鄉中,胖人就是心寬,不管出多大的事,她就是能吃能睡,彷彿所有的不幸都與自已無關,悲傷歸悲傷,一切以自我爲主,照樣吃得下,睡得香,根本沒有夢琪那種坐臥不安之舉,也並不是說她沒心沒肺,是她確實是頭腦簡單,不願想那麼多事,所以她才能做到遇事不過分悲傷,依舊心寬體胖。
“夢琪姐,你這麼早叫醒我做什麼?”黃月揉了揉朦朧的眼睛。
“黃月,快去洗臉刷牙,陪我去看個朋友?”夢琪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麼早,要去看誰啊?”黃月有點遲疑。
“快點,別磨蹬了。”夢琪催促。
“什麼事嘛,待會夫人起來,誰給她做早餐?”黃月胡亂找理由,有點不情不願的樣子,“跟夫人打過招呼嗎?”
“一餐不吃又不會死人,我們得快點過去看看,說不定去晚了,真的出什麼事就來不及了,佳悅她到臨產期了,不知她怎麼樣了?夫人那裡就不要打招呼了,她恨李佳悅要死,去跟她說等於白說。”夢琪一臉焦急,她越想越害怕,千萬別再出什麼亂子。
“夢琪姐,不是我說你,李佳悅這樣的女人,走到今天是她活該,你幹嘛還要去看她?你看看你自已,不也同樣腆着個大肚子嗎?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誰又來關心你、同情你?我看還是算了吧,讓她自生自滅,這是她的命,不要去摻和了好不好?”黃月恨李佳悅恨得牙癢癢,小丫頭還蠻記仇的,她纔不想去看這種人。
“黃月,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李佳悅再壞,你也不能讓她自生自滅,她現在可是兩條人命,萬一出事的話,你於心何忍?我們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幫點什麼忙,就當是爲嘉勳贖罪吧!”夢琪把曾經的傷害都埋藏起來,她只想善待每一個人。
黃月抱怨歸抱怨,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只好陪着夢琪走這一趟了。
兩人攔了輛紅色出租車,清晨的路上,顯得特別的耀眼。
搖下車窗,任窗外清新的風吹進來,拂動額前秀髮。
一切都顯得清爽怡然,偶有鳥兒從天空飛過,夢琪都要泛起陣陣驚喜,心中暗問:“可愛的小鳥,你可知道嘉勳在哪裡?可否帶個口信給他,讓他快點回家,我和孩子在這裡等着他,如果他不回來,我們就一直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空氣中有鹹溼的味道撲面而來,顯然是到了。
“夢琪姐,你在想什麼?”黃月推了推夢琪,“到了,快下車啊!”
夢琪如夢初醒,笑笑:“哦,到了嗎?還真快呀!”
黃月已付過車錢,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夢琪下車:“夢琪姐,小心點!腳步別移那麼快,千萬別動了胎氣!”
夢琪心裡充滿了感動,要不是有黃月陪伴,這孤獨的日子還真是難熬。雖然有嘉勳媽媽相伴,但彼此之間終究有點隔閡,大概是先前那些事還糾結在心中吧!雖然都沒有說破,但心知肚明。
在別墅門前,黃月拼命地按門鈴,就是沒人應聲,嘟嚨道:“這家的保姆睡得這樣死嗎?按了半天都沒聽見嗎?比我還能睡,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