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是思念的顏色。

離尋慢悠悠走到她身邊坐下,他見龍依嘴裡含着樹枝輕拍她後腦道:“嗨!想什麼呢?”

龍依無神的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我看不像,是不是想你爹孃了,你爹孃也真是的,你大哥咱不說了,你爹孃也不說來看看你,五六年了也不捎個信來,就光顧着兩人浪漫瀟灑呢!把我這個小老弟也忘了。”他嘴上刁了根草,說的很輕鬆。

聽師父這麼說,龍依的心霎時糾成一團,自己這次離家這麼久,唯一的一次爹孃好像音訊全斷了,以往不可能……是出什麼事了嗎?她抓緊樹枝,指尖微微泛白。離尋見狀只得和顏悅色安慰道:“別想太多,等什麼時候咱們見了面 ,我好好數落他們一番,給你出氣行不?”他爬近她眼前說的極爲動聽。

“師父,我懷疑我爹孃他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有來看我, 也沒有說來接我回去,他們平常不是這樣子的。娘她最疼我了”龍依看向離尋眉頭緊鎖,她懷疑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真想他們了?”他挨的更近了。

龍依重重點頭。

“那好辦呀!”離尋得意的說道。

龍依手抓向離尋寬闊的大袖認真的說:“什麼好辦,師父,你有什麼辦法嗎?”是要送她回去嗎。離尋一手抵在下巴上做思索狀,龍依一把打掉他的手着急道:“師父,人家都急死了,你還在這裡慢吞吞的,到底有什麼辦法呀?”

離尋對她神秘的一笑,龍依真的很想打歪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她半怒半撒嬌的搖着他的袖子嬌嗔道:“師父!”

“唉呀,別搖了,師父都被你搖散架了,今晚子時,來找我,我保護讓你見到爹孃!”

龍依小腦袋乖巧的爬在離尋的胳膊上摩蹭,像個得了肉片的寵物,又是摩蹭又是搖晃,師父的髮型,雖着龍依的不停搖晃也一晃一晃的,髮尾還一甩一甩的。不過師父的保證就是承諾,師父答應過的事情總會有辦法做到。

“唉呀,別蹭了,鼻涕眼淚全蹭我身上,你給我洗衣服呀?”離尋說完了,龍依半依着他笑的開懷,春天嘛,是個好季節,是應該開心纔對。

夜晚子時,離尋摸進龍依的房間,拖着龍依亦趨亦步的往谷底北方走去,月亮星星都出來了,照着草地上明晃晃的,草叢裡已有小蟲子被他們二人的腳步聲驚的不敢叫喚,兩人離了幾步遠後,那些小昆蟲們才又敢跑出來吱吱吱的叫個沒完。過了一小片草地,又穿十幾棵高大的古樹,樹葉茂密,遮蓋住頭頂的月光,藤藤繞繞的古樹藤在兩人耳邊肩膀癢過去,樹根很粗,兩人擡步跨過,龍依這時才半醒,整個人被師父拖着,她揉揉眼纔想到今天師父說子時能見到爹孃,她趕緊打起精神,跨大腳步,不一會兒穿過古樹林,月光灑到面前,一片明亮,幾棵小樹自是擋不住,兩人一起努力扒開挺深的草叢,草叢外很多平平的石頭,下面有水流過,離尋攙扶着龍依,點腳踩着石頭順着溪水往上走。沒走多遠就是一片大湖水了,湖水不是很深,清澈見底,到岸邊後,一個金黃的月亮映在水面上,無風不散的月亮在水中又大又亮。離尋看看龍依笑道:“來的正是時候!”

他們一起到岸邊,撩起衣邊,蹲下,離尋對龍依說:“你看好了啊,你爹孃就要出來了。”龍依睜大眼睛看看他,又雖他的臉看向水中那個很大很亮的月亮。他閉眼,嘴上輕念着什麼,眉頭輕蹙,睜開眼看向水中半點沒有動靜的月亮,他啊了一聲道:“怎麼會這樣,難到我法力又弱了不成。”他又閉眼試了一次,水中月亮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氣的起身摔摔袖子,朝手中吹了一口氣道:“龍山大哥,你可在!”

良久,水中月亮發出聲音,那是龍山的聲音,他說:“我在!”

龍依高興的朝水中說:“爹!”

“依兒,是你?”水中的聲音也有些激動。

“是我,是我,爹,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我聽到你聲音了。呵呵!”

“依兒,許久不見,你過的可好?”

“爹,我很好,你們呢,娘呢,她好不好。”龍依只顧着說話,她將兩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又不敢說的太大聲,怕把月亮吵散了。鞋子衣服全都搭在水裡,湖水早將她衣物浸溼。

“爹很好,你娘她也好,你等一會,我叫她來跟你說會話,你娘可念着你了。”

“依兒,是你嗎,你能聽到娘說話嗎?”水中月亮傳來久違了的如狸的聲音。

龍依鼻子一酸,一手捂住鼻子,聲音發澀道:“娘,是我,我是你的依兒。”

“依兒,我聽到了,你能再大點聲麼!”如狸的聲音也有強忍着的哭腔。

“娘,是我!”龍依將手放開,大聲喊着孃親。

“依兒,這麼多年沒去看你,你爹說你也大了,要讓你自己學着生活,你爹的心腸就是狠,你可別怪他呀!”

“娘,我沒有,我不怪你們,我很好,師父待我很好。”龍依深吸一口氣才這樣說道。

龍山的聲音傳來:“依兒, 我跟你娘現在不在銀石窟,恐怕不能在短時間內去看你,這些日子我正帶着她走遍三山五嶽,那小山頭的小山神們非得拉着我們作客,等我們將這裡踏過再去看你,給你講講我們這些年的奇聞可好?”

龍依點點頭,突然想到爹孃又看不見她嗯嗯嗯一連嗯了好幾聲又怕爹孃聽不到大聲喊道:“好好好,我聽到了。”

龍山的聲音又傳來:“你大哥現在在東方東紫元尊哪兒,我叫人給他捎個信,讓他去看看你行不?”

“好!”龍依大聲的迴應。

“依兒,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吃好睡好才成,不要讓你師父累着了,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好了依兒,就這樣吧。”

“爹孃,你也是,要保重啊……”她話還未完,湖面上的月亮大力的動顫了一下,水急速旋轉,不過也只是一刻就恢復了原樣。龍依一動不動的看着水中的月亮,臉上淚痕未乾,卻哭的更厲害了,也許是爹孃聽不到了,她由原來強忍的抽泣聲變成窪窪大哭,也不管自己衣襟溼了半截。

離尋收功後,站在她面前,拇指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珠,越摸越多,他索性將她攬入懷中,輕順着她髮絲,下巴挨着她頭頂,拍着她瘦弱的肩膀,女子在他懷裡不停抽泣,唉,“別哭了,真那麼想,怎麼不早告訴我呢,以後,每個月圓之夜我都帶你來這裡好麼!”

有那麼難受嘛,早知道就不讓他們通話了,可今晚怎麼回事,竟是光能聽到聲,原本應出現在月亮裡的人影呢。離尋百思不得其解。腳底水聲在寂靜的夜裡嘩嘩響,他的袍子也溼了半截,不能再在這裡站下去了,他打橫將她抱起,龍依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已被淚水染重的懷裡,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又一個春夏交接的地點,芸芷提過要離開,也不知怎麼的,她心裡鬱悶的很,自認爲只要跟時秀在一起就好,仙術什麼時候也學不到個頭,可時秀說再等陣子,他已練出紅白色的霧,可以使出障眼法,可以在一天之內踏遍半個江山。他的努力終於換回了回報,他的修爲已經超過芸芷,在谷底還是個小徒孫,一但出谷,放眼天下,他的對手真的沒有幾個,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除了人類,還有體力潛力都高過他們的妖類,過了妖,還有魔,甚至還有仙人,他越要往上,就越會被永遠被踩在腳下,卑微的在上神面前不可能會直得起腰來,再忍忍,他在想,還有一種法術,還沒有學會,他曾見過師父對着某樣東西輕吹一口氣就能幻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功底越深,幻化的時間就越長。他一定要學會。

跟龍依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他比以前更努力了,最長的時候,他曾打坐了七天,入定之後體力氣流不停流竄,將它們鎖住壓入腹部,輕緩運動,慢慢自控,該釋放的時候才能釋放,雖還沒有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但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動力一但爆發,那是一股很大的力量。靜,他需要安靜,氣定。

半個月後,一隻大鳥從東方飛來,上面坐着一個人,那人濃眉厲眼,意氣風法。那大鳥在谷中盤旋了幾圈,纔在西部落定。坐在上面的手拱在眼上擋住強朝下張望。嘴裡說着:“這十七谷,怎麼也成了菜市場,什麼人都收。”因爲他看到谷下新添了茅屋,還種有人類吃的糧食青菜,還有兩人在菜地裡忙活着。故意騎着神鳥在上空轉悠了幾圈,也沒看見離大哥出來,到看見自己妹妹和兩個凡人在說着什麼。他在龍依不遠處落下,那三人顯然也是發現了他,都快步朝他這邊走來,大鳥停下後,他得意的下來,有意炫耀自己的坐騎,拍拍大鳥的頭,誇了它兩句,那大鳥撲愣撲愣拍着翅膀跟它的主人一個得性,看到三人過來也據傲的仰起臉,抖抖羽毛,咯咯咯的叫了兩聲,好不神氣。

龍依、人來和時秀過來之後,人來恭手行禮道:“不知今日有貴客遠來,有失遠迎!”他認得他,他叫龍泉,是師妹的大哥,一對狐仙的兒子,那一家子狐跟師父交情很不錯。

龍泉道:“便罷,你們下去,我跟小依說會話!”當他眼角掃到石秀身上的時,眼神竟犀利起來,收回透露的詫異,她又看看自家小妹,依然那副唯唯諾諾的據緊樣。自我調解氣奮的對龍依說:“小依,我來看你了。”

龍依嗯了一聲點點頭。她不說話,龍泉蹉蹈着,她還是那個樣,倒是長高了一點,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臉還是那樣小,依然一副吃不飽飯還很欠揍的表情。頭髮長長了,以前兩根小辯子,現在還是兩根,不過粗了點。總體來說她還是她,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龍泉,摸摸鼻子,扣扣嘴巴,撓撓頭髮,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一路上蘊釀關切的話,吃的可好,你又長高了,變漂亮了呢,有沒有想我,我可想你了,見了她的樣就吐不出來。嗯嗯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師父呢!”唉,怎麼還不如以前爽快,想罵她就罵她,心情不好就拿她出氣,看她幹出什麼蠢事就瞪的她見自己繞着走,這種想法一冒頭,他立刻吐了吐舌頭,心中暗罵自己變態。

“我師父在屋裡睡呢!”龍依兩手交捏回答的極快。

“那我們去找他吧。”還是跟離尋交待的好。

龍依、龍泉、大鳥一排的往谷東邊走。一路上竟然是一句話都沒有。

這邊時秀看着大鳥和龍依的大哥大搖大擺走,頭一搖一晃的神氣的很,那人是龍依的大哥,他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總覺得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善,有摸不透的鄙視,只是一閃而過的掃了他一眼,但是他能感覺出來。他跟龍依都是狐,爲什麼他們的眼睛那麼不像,龍依看着自己的時候總是在笑,感覺很溫暖,而那人給他的感覺很冷,很讓他不舒服。時秀腦子裡轟的一下,抽不出個頭緒,是因爲自己近日練功太過於緊湊了,大師兄玩笑說再這樣下去可是會走火入魔的,芸芷今天特意叫他出來散心,非得讓他歇上半個月才行,實在是無事可做,跟師父出來,路上碰見龍依,才寒暄了幾句,就碰上這麼個人,騎着大鳥有什麼好神氣的,時秀甩甩腦袋,甩出自己那多餘可笑的想法,暗笑自己可真是快要走火入魔了。

龍泉坐定後,龍依端上水,龍泉對龍依道:“你先出去,我跟你師父說會話!”龍依哦了一聲出屋。

離尋掏掏耳朵對龍泉道:“龍兄弟怎麼現在纔想起你有這麼個妹子,你不知道前半個月裡她哭的我都哄不住了,六年了也不來看看,來了也不給個好臉色。”

龍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木頭妹妹實在是沒有話說,諾,她的東西你轉給她吧!”他拿出一個麻袋,解開繩子,麻袋裡滾出一隻白色的四腳小動物。他一點也不認爲讓離尋轉給她比自己親手遞給她麻煩。

離尋聽他這麼了說可惱了他說:“好歹一家人,哪來那麼大的仇!”

龍泉一笑道:“哪有什麼仇,不過是習慣了,行了行了,我以後慢慢改。你先別數落我,龍依在你這裡我還不放心呢,你看看她一點沒長膘,你是怎麼伺候她的。”他倒還數落起離尋來了。

離尋大跳起來發尾一抖一抖的,毫無形象的指着龍泉鼻子道:“伺候,你拿我當什麼了,丫環媽子?”

“得了得了,你指我幹什麼,我們還一家人呢,你再親近也充其量是個師父,說你伺候是擡舉你呢,意思是跟我們家走的近,不過再近也沒有我這個當大哥的親近。”龍泉打掉離尋指着他鼻子的手。

離尋切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說:“誰都比你親近行吧!”

“我呢,早就想過來看看她,不過忙的很,沒空,前半個月裡,爹給我傳話,非得讓我來一趟,想着來了會有多親近呢,還不是跟以前一樣。”那妹子對他就跟外人一樣,空跟他一個姓。

“我聽說你拜了東紫那老貨爲師,你個瞎了眼的東西,拜誰不好非得拜他!”離尋想到這裡,一肚子的火,又跳起來指着龍泉的鼻子大聲嚷嚷着。

龍泉聽他這麼說也火大的跳起來指着離尋的鼻子大罵道:“你說什麼離尋,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我告訴你,人家現在混成元尊了,有能耐你也去呀,你個散仙!”

“散仙怎麼了!”離尋聲調火大臉都成青色的了,這混小子不知道他曾跟那老貨有過節,元尊算個屁。“得了得了,你趕緊走吧,我也不跟你吵吵,走走走走走!”離尋一連幾個走,將龍泉往外邊推。推得龍泉蹬得啷嗆,到門外還給絆了一腳,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幸好自家妹子眼力界好,趕緊上前扶着。接下來龍依的話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幾年沒教訓她翅膀都硬了,這丫頭果真很需要他修理。

龍依手上扶着龍泉嘴上對離尋說:“師父,我大哥就這麼個德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反正橫豎待不了一柱香時間,別跟他吵!”話一說完就對上龍泉殺人般的眼神,她趕緊低頭閉嘴。

什麼,說我德性,這妹子當真不能要,我這麼惦記你,你果真還是跟外人一夥來調撥我,龍泉掙脫離了龍依兩步遠,睹氣不讓龍依扶他,食指指指龍依,又指指離尋吡牙咧嘴的說道:“想讓我走,我還就不走了,哼!我就住下了,我還就不回去了,哼!”自己找了個小板凳坐下,扭頭不看那二人。

龍依看看離尋,師父腮幫子鼓鼓的,那人火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用哄,大哥坐在小凳子上,臉都氣紅了,不過她也懶的哄,她轉身走出去來個眼不見爲淨。

龍依一走,離尋咣鐺一聲將將茅屋門摔上,屋頂稻草都劃落幾根。

龍泉坐了一會,屋門也沒有開的意思,這板凳硬梆梆的,屁股坐的生疼,向外面看看龍依,龍依也離了老遠,根本瞅不到。他一拍膝蓋道:“這叫什麼事呀!”不就拜了東紫元尊爲師嘛,人家名氣大,功夫好,住的地方那才叫神仙該住的地方,神殿金碧輝煌,寶物神器應有盡有,徒孫滿天下,想升入高級弟子沒個幾百年還不行,看看離尋住的地方,雖說天生聚靈氣精華,可跟人家的神殿一比,連人家茅房都比不上,不知道他和爹孃都怎麼想的,天天催着他修練,還看不上人元尊。爹也真是的,曾經還跟那東紫元尊一個品階,同爲元君。人家扶搖直上升爲元尊,自家九指狐仙老爹,從元君降到神君,又從神君降到真君,後來直接成真人了,再後來人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山神的兒子,又往後連山神都不是了,守着一個小土坡過日子,越混越倒退。曾經還是元君時,住的莫隱山如今都歸到他未來師父東紫元尊的門下。

芸芷坐在鞦韆上,腳滴搭着,時秀坐在一旁草地上,兩人說了一會話,時秀起身對芸芷說:“我出去走走!”說罷就轉身就離開。芸芷對着他的背影說:“你好好散散心,別再想着練功了。”時秀右手擡起伸出三個指頭表示瞭解,道:“放心,我就是隨便看看!”

時秀走到一片古林裡,前方有個身影坐在枯樹枝上,看樣子像是在很努力的看樹叉上的鳥窩。龍依指着鳥窩輕聲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五個剛出生的小鳥!鳥媽媽是去給孩子們找吃的了吧!”她的自言自語引的樹下的時秀笑了出聲。龍依聽到後對時秀做一個個禁聲的動作:“噓!”時秀捂嘴不再吭聲。龍依輕輕對那五個小鳥說:“,你們娘就快回來了,我改天再來看你們啊!再見!”她對鳥窩裡的小鳥們擺手後。慢慢沿着樹藤往下下。在腳將要接到地面時,時秀過來扶她一把。她剛剛站定時秀連忙鬆開手慢慢拉開距離。

時秀道:“芸芷她跟我說想要離開了,在這裡也快一年了,我是想着跟你來打聲招呼。”

“你們要走了,爲什麼,在這裡不好麼!”她還是不希望他們離開的太快。

時秀搖頭笑道:“也不是那麼快,只是提前跟你說一聲。”

“你們要真走了,又是我一個人,我會悶死的。”他是要跟芸芷一起離開吧。

時秀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神情他說:“怎麼會呢,如今我可以踏劍飛,當然也會經常來看你的。”

“但願如此吧!”時間沒有記憶裡那樣充實,過的可真是快,好像兩人並沒怎麼說話,就又一個年頭了。

她低頭,額頭碎髮在臉上撓啊撓,癢癢的,她正要擡手撩,時秀卻快她一步,很自然的將她髮絲縷於耳後,龍依一個驚覺擡頭望他。時秀望向她的臉旁,那般自然的將手放下,她還是那樣子,真的一丁點都沒有變,又想到自己如今變的連自己都有些不認得了,轉一個身看到芸芷正定定望着他們倆。龍依隨着他的視線看到芸芷站在不遠處,她只好低頭撓頭。時秀卻不慌不忙的走到芸芷身邊對她說:“芸芷,你不是提過要離開麼,我跟師叔先打聲招呼。”

芸芷也快步走向他,挽住他的胳膊對龍依說:“師叔,我們就快要走了,我也正想着跟你說一聲呢。”她語速緩慢,卻有少女掩不住的敵意。

“時秀,現在跟師叔說完了,那我們走吧,還要跟大師兄說一聲呢!”芸芷對着時秀說完,師叔那兩個字特別用了重音。時秀點頭攬住她的肩膀,兩人依偎着離開,龍依還是看着他們的背影,她看到時秀輕刮芸芷的鼻子,看到時秀也將芸芷額前碎髮移於耳後,兩個人你儂我儂嗔笑嬌語連連,龍依不再難過她使勁打打自己的臉試途讓自己清醒些。大哥的聲音卻在這進響起。

“人都走了,你還拍自己幹什麼,本來人就傻乎乎的!”龍泉看到那兩人走遠,才走向龍依。

龍依立馬打起精神對龍泉說:“大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你師父關了門,好像挺生氣的樣子,你又跑遠了,該交待的話我還沒有交待完!”他儘量讓自己和顏悅色一些,儘管現在他還很生氣。他極不喜歡龍依和那個叫時秀的在一起,因爲他曾經被元尊託着辦事的時候,曾在小城門見過石秀,那時候那個時秀極度冷酷的逼迫着他姐姐滾出時家大門,好巧不巧的在西方邊界軍隊中,他還看到時秀的姐姐痛苦的做着軍妓,曾一下心軟,搭救過她的命,也間接知道那女人所經歷的一切都拜時秀所賜,剛纔遠處側耳運功聽到那時秀說要走了,但願如此。又不放心的開口對龍依說:“小依,剛纔那個男人,你給我離他遠點。”

龍依不解的站在原地,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龍泉伸出巴掌本想打在她腦袋上,到半空改爲用手指戳她的太陽穴部位,戳了一下厲聲道:“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被戳的頭髮疼的龍依只好敷衍回答着。

龍泉看她那一副腦袋經常滴啦着的表情就想伸手用力將她的脖子從脖子窩拔出來,原本很注意聲調一冒出來就很習慣的就成了不耐煩的:“你聽到了什麼了?”

“我,我就是聽到了。”龍依依舊倔強的回答着。

龍泉只得壓下火氣,雙手環胸道:“我看你也沒聽到,算了,我先將我的事放一放,我看到那人走了,我再走。”

龍泉走遠了,龍依才反應過來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打算走了!啊,那這樣,日子就沒法過了。

龍泉還挺能耐,不知是用什麼法術,在離尋和龍依的茅屋旁轔幻化出漂亮的房子來,房子裡日用一應據全,他舒服的躺在柔軟的被子裡,心中很是得意,這幻術可是他花了五年時間才學會的。

龍依因爲大哥住在這裡,過的戰戰剋剋的,生怕大哥又要糾住她的小辯子不放,心裡巴不得他趕緊走人,三天了,大哥終於有些不耐了,今早上衝她發了一頓火,可關她什麼事呢,他非得留在這裡,吃不好,睡不穩都是他自找的,也不能怪她嘛。離尋看到自己的小徒兒被欺成這樣,又攆了龍泉幾回,龍泉還挺倔,當下騎着大鳥飛到谷西處,問那時秀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走。

時秀一聽龍泉嫌惡的話,頓時神色大凜,心中冷笑,又來趕人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將眼中殺氣漣入眼皮底下,故意忽略龍泉跳腳的表情,拉着芸芷就準備要離開。這下又是驚動了人來和遠山。他們師徒倆自然是向着時秀這邊的,大聲跟龍泉吵了起來。時秀兩邊衝起了好人,一會向師父人來跪別,一會弓身向師兄謝恩,並沒有多作停留,就帶着芸芷隨便收拾了一下,天還沒黑就踏劍離開。

第二天,人來和遠山去找龍依算帳,龍依只倚在牀上不說話,任由師兄和師侄數落了一整天。這天晚上,龍泉見龍依越發的沒有精氣神了,她摸着書裡乾枯的樹皮發愣,龍泉腦子轉動着,小依曾在小山坡角下小城裡生活過一年多,這時秀老家也是小城門的,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凌然問龍依:“小依,那個男人就是送你這個破玩意的人?”龍依不理他。龍泉又道:“真是他?”行啊,可真行,還真是他。幸好那人已被自己趕走,如果繼續留在這裡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將龍依害了呢,本想交待離尋幾句要他好好開導開導小依的,可離尋也正跟他嘔氣,真是的到這來探妹妹一次,淨爲些雞毛蒜皮的事吵架了。

“行了,別老是這個樣子,你要真喜歡這個,我明年春天給你弄一麻袋來。”龍泉粗魯的說着自認爲安慰的話。

“死丫頭,你榆木腦子,你聽到了沒有!”龍泉作勢又要打她,龍依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頭。看妹妹那個樣子,龍泉也不忍再罵她只說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再來看你的,就走了,走的時候自己騎上大鳥,磨蹭了半天也沒個人出來向他擺手致敬,他沒好氣的呸了一聲,大鳥才騰空而起。

時秀和芸芷來到京師,兩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芸芷走的時候將龍依送給她的扣子扔在了泥潭裡,踏出谷低才鬆了一口氣。因怕家裡人擔心,時常飛鴿傳收送信回家,證明自己活的很好很安全,家裡人只能收到信確並不知道她本身在那裡。吃過飯洗過澡,京師裡夜晚特別熱鬧,是個不夜城,兩人一起外出看夜景,離家很近,芸芷在候王府附近轉了一圈,回來和時秀坐在船上,悠閒的品嚐着點心,船上,岸上一對對的情侶情意深儂的說着悄悄話,月色很好,照在水面上,船槳一搖盪起一圈圈漣漪。芸芷說:“時秀,這裡離我家很近,但我不敢回,我一但踏出家門,爹孃肯定又要拿刀放在我脖子上逼着我嫁人。”芸芷認真看着時秀的反應,時秀什麼迴應都沒給她,他只是說:“不想回就別回了。”

芸芷沉默不在說話,她意思很明顯,是想讓他跟她一起回家,向爹孃秉明,求爹孃成全,可時秀現在並不這麼想,難道要他低頭向王府君主求婚很爲難他麼。時秀抓住芸芷的手道:“芸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們剛剛出谷,不是說過俠意恩仇的日子嗎,那時候我們都是這樣想的,我想着我們先在這大城小城中好好歷練一番,拜師了四年多,學到的東西一點都沒有用上,不是很可惜嘛!”他說的溫柔,月亮燈光齊照在他臉上,顯的那樣的多情浪漫,他眼窩深陷,笑的很有魅力,不時還有船頭別的姑娘探頭張望。

芸芷反握住他的手道:“你說的也對哦,我們不是要當大俠嘛,我怎麼給忘了,嗯就這樣,我們先除暴安良,做幾件大事。”她眼中又顯露出明亮的光彩。

谷底,龍依在溪邊撿到那個送給芸芷的扣子,果然還是傷害到她了,他們走了,也好。寂靜的日子反正她也習慣了。她深吸一口氣想到離尋,笑的很淺,幸好,她還有師父。

(接下來,該讓他們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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