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命

在家歇了幾天,還是控制不住的回到洪家,自我安慰的說是想看看洪香,看看洪生。

龍依再回到洪家的時候就沒在見到時秀了,連洪香也不見了,洪老爺子大怒,這事在洪家內部傳的沸沸揚揚。

原來洪香過了這個生辰,爹和娘爲她安排了一門好親事,洪香死活不依,洪香娘百般哄萬般勸,洪香終於說了實話,說是與時秀私定終事,非卿不嫁,洪香娘大家出身,怎會讓女兒嫁給一個窮困潦倒的的無用小子。生氣起來,將女兒鎖了起來,洪香不吃不喝,在四月月初五的時候竟然消失了,洪香娘生怕毀了女兒的名聲,把家中人招聚起來,私下給家人開了小會,說此事是她將女兒送到外婆家靜養一斷時日。可謠言終久傳到了龍依的耳朵裡,這個說,時秀跟洪家小姐早早就商量着私奔來着,奈何老爺不同意,那人說,兩人經常跑出去約會,有時一夜也迴歸。還有人說,洪家小姐是大着肚子跟那時秀跑了的。

洪老爺子氣的將一杆子嘴碎丫環小廝好打。

芳老先生自知出了這等事,也沒有顏面再來這裡教書下去,給洪家老爺嗑了頭,賠了罪,洪香娘不依不繞的,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嘆時秀這孩子衝動,幼稚,就回自個家養雞去了。

洪家那一杆子人煩的要人命,洪香娘還懷疑是龍依把自己的女兒鼓搗走的,還抓了她審了半日,當然是什麼都沒有審出來。龍依找個機會遛之大吉。

學是上不成了,龍依又過起一米蟲生活,只是心裡像是缺了一個角,如狸問她時她只是說,洪家出了點事,洪家小姐跟人跑了,她也不用當伴讀了,如狸因想着孩子上了一年學了,龍山東跑西跑的打仙人煉丹,龍泉她一看到就頭疼。“就在家陪娘說說話吧。”

“小黑子,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把你給忘了,我這就燒水給你洗澡。”龍依抱着小黑子,愧疚愛戀着,小黑子嗚嗚嗚 的,像是在哭。

小黑子洗了個澡,成了小白了,毛白毛白的,吃飽了飯又消失了。

龍依坐在已長滿樹葉的樹杆上,獨自扶摸着那水份已蒸發掉的枯枊皮,正思索着,轟聾一聲炸雷夾雜着一道刺眼的閃電,像是來索人魂惡鬼。龍依驚的一個哆嗦,不由得想起那廟裡解籤人說過的話,冒了一身冷汗。趕緊下來,大步朝小院子裡走,推門一瞬間,門裡似乎有人正在關門,枊樹皮掉落腳下,龍泉一個不注意踩了上去。龍依將他推開,撿起來像珍寶似的吹吹看看,龍泉不耐的說:“你到底進不進來!”

龍依埋怨的白了龍泉一眼,倖幸進門,又是了陣劈雷聲,龍泉看天,真是的什麼鬼天氣。

晚間吃飯時間,龍依有一口沒一口的扒着飯,她覺得最近自己越來越心慌氣短了,腦子裡又裝着時秀和洪香的事,做什麼都無精打采。如狸問她:“依兒,怎麼了,趕緊吃飯,多吃點。”

龍依還是傻愣愣的不說話,如狸猛然想到今天的驚雷,摸摸龍依的額頭說:“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龍依仰起臉問娘:“娘,爹到哪兒去了?我怎麼最近老是不見他呢?”

“傻孩子,你前些日子上學你爹還天天念着你呢,你們兩個是一個前一個後,就是不打不了罩面!”如猩這麼跟龍依解釋着,直到一個月後,龍依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到回事。

如狸轉開兩人談話的注意力,突然想到最近兒子裝扮上的改變,問龍依道:“你哥最近怎麼了,越發的像個人來了。嗯,是不是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猜想着兒子的變化,戀愛中的人才會心甘情願改掉身上長久的壞習慣。

“啊!我不知道呀,哥有喜歡的人了?娘也知道大哥一向和我不和,他什麼都不會對我說。”大哥都有心上人了,她不禁又想起了時秀,越發沒了精氣神。

如狸看女兒無精打采的樣安慰她說:“依兒,最的你不要到處亂跑,最好呆在山坡上,不要下山去。”她說的莊重嚴肅。

龍依心裡咯噔一下緊緊拉住如狸的手道:“娘,怎麼了,是不是最近要有什麼大事發生?我心裡怪怪的。”她發現自己最近太過於敏感了,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驚的一身汗。

如狸知道自己差點走了嘴只得輕鬆笑着說:“依兒,不是想念你爹嘛,他快回來了,省了你們又打不了罩面。”

龍依不言,只是定定的看着如狸,如狸只得故意輕鬆道:“趕緊吃飯吧,你爹回來看你瘦了,又要說我在家沒照顧好你了,乖,多吃點。”她朝女兒的碗裡添着菜。

孃親的安慰並沒有讓龍依的心裡好一些,她也只是假裝無事,硬撐歡笑,眼看着四月底了,也沒什麼事發生,她不禁又笑自己太過認真,或者只是因爲時秀和洪香的事讓她心裡不好受吧。

不能下坡去,那要到哪玩呢,真是無聊,龍依出院走到一小樹林裡,就聽到不遠處有熱鬧的喧譁聲,是大哥和他的朋友們在石桌上喝酒划拳。她只得扭頭變方向,聽到那誰說的

“祝龍兄弟馬到成功!”

“這杯我也敬上,龍兄弟今日若是成了,我情願做你的小弟,馬首是瞻。”

龍泉笑呤呤的一一喝下連說三聲好。

龍依瞎逛了半天,時不時的取出袖子裡的枊笛看看嘴角一會彎起,一會抿起,旁人看不出來是喜是悲。

又是一個四月,龍依這次不再像上個四月那樣提心吊膽了,照樣吃吃睡睡過着在旁人看來比較愜意的日子。她在林中的另一個方向發了一下午的呆,天快黑的時候晃晃蕩蕩到家門口,門是敞開着的,進到院子裡就聽到龍泉在大聲呼喊着娘,娘。

龍依噔時跑過去,看到龍泉真抱着如猩大聲的呼喊,可是娘動也不動,就像就像睡的很沉一樣,龍依跪在如狸身邊也大聲的喚着孃親,眼淚得不得不的往下掉,可就是喚不醒,她心裡害怕的緊,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遍一遍哭着問龍泉:“大哥 ,娘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是怎麼了呀?”龍泉空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大聲說道:“你還問我怎麼了,還不是因爲你!你給我滾,滾!”他紅了眼的罵着龍依。

龍依爬起抱着如狸哭着喊着:“娘,娘,你不要有事,爹呢,爹去哪裡了!”

龍泉只恨自己平日好玩,連個雲體也沒有練出來,千里傳音,也沒有學會,當下也慌了手腳,推開龍依,將如狸背在身上,沒命的往坡下跑。龍依在後面緊跟着跑,顧不得下坡傾斜,天已經要黑了,還沒到半坡上,龍依氣喘吁吁,心像是被什麼勒住了,緊緊糾成一團,一顫一顫似乎是要跳出來般,她困難的嚥下去,擡頭幫龍泉擦汗,邊跑邊說:“大哥,讓我來背娘吧!”

龍泉咬牙道:“你給我滾!”

龍依淚水迷濛,邊跑邊哭,進了小城門,龍泉一個哴嗆跪倒在地,龍依趕緊扶他起來,如狸身了一軟倒了地上,也不知是碰到了哪裡竟是睜開眼來,她臉色發白咳了兩聲看到自己兒子女兒狼狽的樣子,意識漸漸迴歸,知道龍泉揹着她跑了老遠,緊緊開口:“泉兒!”

很微弱的聲音,讓在場的兩個人的心沉了一下。

“娘,你的藥呢,藥呢,我翻遍家裡也找不着。”龍泉氣急的說道。

龍依不知道龍泉說的什麼藥,她摸光臉上的淚水,輕拍如狸的心口嗚嗚的說道:“娘,你怎麼了,你要什麼藥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見自己女兒這個樣,她急聲說:“依兒,怨不得你,娘今天回屋的時候被絆了一腳,摔了,幸好你大哥回來的早,我沒事了,你看我這會精神不是好了。”

龍依摸向孃的臉,果然是好了,臉色不在那麼白了,人也精神點了。龍泉說:“要不我們先去找個大夫看看?”

如猩破湜爲笑:“大夫,你是傻了吧,趕緊送我回去,你一路上叮叮呼呼的,我本來好好的,被你震的晃晃悠悠的話都說不出來。”

三人哭着說會話,幕色黑了,才離開小城門口,往坡上走去。

一路上,如狸說着龍泉,孝心可嘉,就是這小子背上喀瞪的厲害,還說吃下的飯都差點喀出來。龍泉知道那是娘故意說着玩的,知道再過不了幾日真就要發生那每隔二十年就會發生的惡夢。他在後面看着龍依單薄削瘦的身子,她快三百歲,如是平常的狐妖應也是十六七歲的成年少女了,可妹妹還像十二三歲像貌,他越想越越害怕,腳底走路也越用力,使勁踩着石子路。嘔氣的踢着路旁的石子。如狸只怪他,你那鞋子不是鞋呀。

到家安穩的過了兩天,養了兩天身子的如狸又如同往常一般和謁可親說 說笑笑起來,只是龍泉像是誰欠了他萬兩金,整天黑桑着臉,他因着那天對落雲告白被拒,回來又見孃親暈到在院中,這兩天也是過的心煩氣亂,動不動就想發火。

龍依知道他習性也不理他,燒好水後,洗洗抺布乾乾家務,看到龍泉的身影不停的在大門口,院子裡來回的轉,想起兩天前娘出事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態度,心裡也弊着一股火,只盼着大哥早點出去,別在這裡挨眼了。她前天因爲太過慌張,現下感覺頭有些發帳的疼,喉嚨裡像是有幾千根細針在扎,就是在還能承受的範圍,娘纔好了些,她不想讓娘再過於擔心。

龍泉懼喪的臉越來越黑,看到龍依又獨自扶摸那隻破柳皮,一把搶過來摔在地上,還使勁踩上,鞋底擰了幾下,龍依使盡全力憤怒的推開他,倔強的瞪着眼睛,不讓眼匡裡的淚落下,龍泉抱臂冷嘲熱諷道:“喲喲喲,小姑娘家家的還思春了,是哪家的混小子,說出來,我去給你提去。”龍依蹲下撿起,摸摸柳皮,真成皮了,被龍泉踩扁,踩爛,她生氣大聲吼回去:“你混蛋!王八蛋!”雖然盡力的控制自己,可是聲音還是蓋不住的哭腔,鼻音重重的。

大概沒有想到一向軟弱無能的妹妹竟會罵自己龍泉也不甘挽起袖子指着龍依的鼻子罵道:“你罵誰呢!你再說一句!”在他面前賣可憐是沒有用的。

龍依吸吸鼻子粉拳向龍泉打去,可她的力氣太小,龍泉一把抓起她的兩手往頭頂拉,龍依疼痛難忍,也不討繞,任龍泉那般折磨着她,她腳下一閒,擡腳就向龍泉的命根子上踢去,龍泉正得意看妹妹委屈的模樣,突然被這麼來下,疼的鬆開龍依雙手,捂住褲檔蹲下身子嘴裡發現痛苦的呻呤聲。

龍依得了自由,本想跑開的,可聽到大哥痛苦的叫喚聲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踢了他哪裡,她當下窘迫的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安慰他。龍泉知道她還沒走擡眼射出凌厲的殺氣,龍依感受到他的怨恨,知道這下是徹底惹惱他了,拔腿就想跑,龍泉穩穩當當的說了句

“站住!”聲音低沉的可怕。

龍依竟挺挺的定在原地了,她背對着龍泉,心裡助起防線。

“你這個災星,克父、克母、克兄長、喪家、散財的短命鬼,你還活着幹什麼,我告訴你,娘就是因爲你,因爲要幫你繼命,才活活的把她折磨成那樣子的,爹也是爲了你整天東跑西跑找練藥的方子,是你把我們家害成這樣。。。。。”

龍依早已滿面淚水,緊緊抱頭,搖頭,捂住耳朵,不想再聽那些傷人的話,她快步跑回屋裡,如狸正在做着鞋面,見女兒滿臉淚水,顫顫抖抖的跑來,放下活就一把將龍依拉入懷裡。

龍依緊緊抱着如狸,在娘懷裡心下稍稍不那麼疼痛,眼淚還是止不住嘴裡說着:“娘,我是個災星,我不該活着,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就要死了對不對。我就要死了”她喃喃的話語驚的如狸一身冷汗,臉色發白又發青捧起她的臉認真道:“誰跟你說的,你別聽那些妖孹們的胡言亂語,娘不是好好的嘛,你也好好的。”

龍依哭的全身沒一點力氣,哭哭咳咳,就是停不下來,軟在如狸懷裡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說道:“他們都這麼說,我小時候,有人就這麼說了,十五那天我在廟裡,有個算命的說我活不過四月,大哥也是這麼說的,我討厭他,我恨他。”說完又是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如狸捧住龍依的臉幫她擦去滿臉的淚水,她也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也滴下淚來堅挺的說道:“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娘,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可我不想害恁和爹爹了,咳,咳。咳你們也不要再幫我繼什麼命了。”

如狸心裡咬牙道龍泉那死小子,真是太不懂事了,面上只得說:“什麼命不命的,你是娘生的,你的命是娘給的,誰都奪不去。“

當晚龍依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暈了過去,眼淚還是從眼縫淌下,這一夜她的淚水甚至超過了她二百多年來的總合。她醒過來,娘喂她喝口水,水還沒到嘴邊因哭暈過去暫時忘掉的疼痛又突然來襲,她嘴脣都在哆嗦,咽食都有些無力。

龍泉蹉躇的站在屋裡,心也亂了,不知如何是好,腸子都悔青了,他有明明在聽到解籤人說那話的時候是非常替妹妹難過,非常生氣的,前天自己竟然一時口快脫出來了。他查顏觀色,看着母親忙碌,什麼忙又都幫不上,越覺得自己沒用。

如狸擦乾龍依臉上未乾的淚,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臉看龍泉眼神柔弱無力,但卻讓龍泉發毛,她悠悠的對龍泉說:“什麼都別說了,你趕緊聯絡你上爹,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說完轉過頭去用熱了的毛巾附在龍依額頭上。

龍泉什麼都不會,他踏不了劍,上不了空,頂多能跑的快些,一整天時間他跑遍了附近所有廟宇,小坡,也招積了一些人,讓這些人幫他看看爹現在到底在哪裡。晚上又擔心娘和龍依,緊緊趕了回來。

龍泉一進屋,龍依正痛苦無力的叫着:“娘,我,我疼!”

如狸輕問:“依兒,你哪疼!我給你揉揉。”

此刻龍依滿頭大汗,溼了頭髮,眼皮似有千斤重,看起來奄奄一息她呻呤着說:“娘,我 這疼,心口,心口疼!”

如狸揉揉她的心口,摸摸她已燙的燒手的額頭只喚着:“依兒,你堅持些呀,你一定要挺過來。”

沒一會龍泉和如狸竟然看到龍依的身體漸漸生出白黃色的狐狸毛來,臉上一會也佈滿了鬆鬆軟軟的毛,如狸抓着女兒已沒了觸覺的手大聲的喚着:“依兒,依兒,你撐着點,娘這就來救你。她就算喪盡傾生所謂也要救回女兒的命。因爲她知道,她早就沒了法力,失了靈氣,將近千年的狐仙修行道行,全在上次就給女兒輸盡了,終日住在山坡上,是不敢出去嚇人,因爲她要依靠着離尋送來的藥物才能維持自己的人型。一時間,龍依的身體不停的在狐狸和人體中轉換,她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軟軟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龍泉睜大眼睛看着在龍依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他不相信,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他十指在抖,心處疼的無法呼吸。

娘卻突然冷靜下來,她定定起身毫不猶豫的吩咐龍泉:“你去門口看着,不能讓任何的生靈侵進來!”

龍泉唉了一聲趕緊出去把風,他佈下一張結界,雖然他知道他的結界很弱,但他也想做些什麼來彌補。

三天過去了,娘和龍依還沒有出來,他擔心的不停在屋子裡張望,第四天,門終於開了,如狸滿頭的白髮,臉上爬滿了皺紋,身子也瘦的彎了下去,她手扶着牆,一步一步緩慢的往院子裡走,她想要打水,因爲龍依醒了 ,說渴了。龍泉扶過母親接過水桶:“娘,你歇歇吧,我來照顧她。”

他慌慌張張的將水燒開,倒入壺裡,簌涼,端進屋子,娘坐在牀檐邊上,慢慢替龍依扶摸着心口。龍依還是那個樣子,臉色白嚇人,嘴脣烏紫還滲着血絲,原來柔黃的頭髮也是一片死灰。將茶水端過來如狸正要來接,龍泉說:“讓我來吧!”

龍泉坐下,龍依還是沒有醒過來,他用乾淨的棉布吸些茶水,溥在龍依脣上,臉上。只盼着她能早點好起來。

夜色冷清,娘累的爬在桌子上睡着了,龍泉在地上鋪了厚厚的草,又鋪好幾牀褲子,纔將娘扶上去,蓋了一牀。

龍泉幾日無眠,他腦海裡不停的閃現龍依露出狐狸原型的樣子,心裡一陣一陣的懊惱,娘睡了,龍依還暈迷着,現在是他在照顧家裡的兩個脆弱女子,可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像這次這樣盡心盡力過,龍依暈了二十八天,娘醒來的時候只是不停的喚着依兒,依兒。娘睡過去的時候,龍泉坐在牀邊,手指輕輕摩龍依時爾冰冷,時爾滾燙的臉。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如此混蛋過。他趴在龍依耳邊輕輕的說:“小依,大哥以後再也不那樣對你了,對不起,你一定要快快醒來,你一定要好起來。”他看着妹妹靜靜的躺在那裡,對他的呼喚不理不踩,如果不是她微弱的呼吸聲,他都以爲這次她真要沒了。

爹終於回來了,帶了三個人,那三個人也真算來的即時,還是各路散仙高人,高人看了龍依和孃親的病情,還送了好幾罐藥丸。知不便打攪,便自行離去。

龍山始終沒問龍泉發生過什麼事,只是默默的坐在牀邊,看看妻子滿頭銀絲和奄奄一息的女兒,龍泉望向他也是一臉沉默。

天氣熱的難受,龍山出去煎藥,如狸邊照顧女兒邊對龍泉說:“泉兒,我有些話。。。”

“娘,對不起,恁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是我錯了。”龍泉打斷娘即將說出的話。

如狸依然緩慢的說道:“泉兒,你先彆着急,我跟你爹又沒有怪你,你先聽娘把話說完好嗎!”龍泉狠狠的點點頭。

本該炎熱的夏天,像是鋪上了冷霜般冷清,屋子裡那滿頭銀絲的婦人緩緩說道:“泉兒,我知道,我跟你爹因爲你妹妹身子弱,多疼她,多寵她了一些,但娘也自任從沒有敢怠慢過你,你跟你妹妹從小不合,我也只當上你們孩子氣鬧着玩,直到這次的事發生,我才明白,原來你心裡對她是懷着那樣的仇恨。唉”她深沉的嘆了口氣說:“不過我敢打包票,如果身體不好的人是你,你妹妹一定會牀前院後的爲你忙活,心甘情願爲你勞累,我跟你爹也從沒敢指望過讓你來照顧依兒的一天,娘只是想着,能在娘還活着的日子裡,讓她少受些罪,等我們萬年之後,我再將她拖附於別人。”她別人深意的看着龍泉:“泉兒,她只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仇人,你看着她躺在牀上,嘴裡喊着心口疼,心口疼,身子不停的在原型和人體上痛苦的轉換,你就不覺得心疼嗎?”如狸說完這些話,用了好長的時間,她怕自己的兒子一下子無法消化下去。

龍泉一直低着頭聽娘說完立馬接話道:“娘,你別說了,我知道,是我以前太任性了,我以後會照顧她,一直一直照顧她。就算她真不理我,我也會當個好大哥學着去保護她愛她的。”

如狸嗯了一聲繼續看着牀上毫無生機的女兒,對身後的龍泉說道:“你爹在煎藥,你去幫他吧,想必他也有話要對你說。”

龍泉聞言便退出屋子進了廚房。

龍山在忙活,也沒看見他進來,只是龍泉喚了一隻爹,他才擡起頭來看看這個身高即將要超過自己的兒子,他繼續煎着藥,龍泉走近,慢慢往火裡塞了一點柴。他希望爹能罵他一頓最好打他一頓這樣他心裡纔會好受點。

可爹沒有像往常那樣他闖禍的時候那樣罵他混小子,追的他滿山跑,龍泉只好找話道:“爹,我來煎吧,你去屋裡照顧龍依吧。”

龍山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有話問我?”

“我沒有!”龍泉無話可說

“沒有?”龍山挑眉道:“我還以爲算了,不過我記得你妹妹出生之前,你還一直很高興的想要個妹妹,當時說是弟弟都不要 ,非得要你娘給你生個妹妹,不過我就是想不通,爲什麼,一開始你還挺喜歡她的,沒過個幾十年,你就煩她煩的要死,動不動就打她罵她,這爲爹的我還真是想不通。”龍山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龍泉這幾天 沒少聽爹孃嘆氣,“爹,是我誤會龍依了,我一直以爲。”

“你一直以爲,依兒不是你的親妹妹?她無論是與不是,都跟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你怎麼就唉!”

龍泉一陣沉默後才說:“爹,你沒回來之前我看到了,我知道是我誤會她了,我知道我以前一直對她不好,以後我會彌補她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要不是親眼看到了你妹妹的身真,你就還是會把她當作外人,甚至仇人!你老實告訴我會不會。”龍山言語犀利,眼神更是犀利。

龍泉立馬改口道:“不是的,不是的,以後我會和你們一起照顧她,她是我妹妹,要是她再。。。 ,我也會幫她繼命,我也可以的。”他堅定的說完這句話,等着爹的認同。龍山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說:“好了,藥好了,我們進屋吧。”

三天後,已是五月中旬,小坡上幸好有涼風吹來,小院子裡屋子裡也不是那麼熱,龍山交待龍泉先照看着龍依,就帶着孱弱的如狸在小林里布下結界爲她診治療傷。

龍泉自是半步不敢離開,龍依的眼睛眨了眨,擠去眼匡裡的溼潤,她剛一睜開眼睛,龍泉就看着她,他彆扭的對她笑笑輕言說道:“小依,你醒了。”

龍依掃了他一眼,將臉扭到牆的那一面,不去看他。龍泉也不惱怒依舊笑着噓寒問暖,龍依半天也不搭腔,龍泉伸出手掌,細細爲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故意嬉笑道:“還哭呢,都哭了一個多月了,這天不下雨,水都讓你哭幹了。”龍依依舊不語索性閉上了眼睛。

不管怎樣龍依醒過來就是對龍泉最大的鼓勵吧,他坐在牀邊,不停的跟她說話,也不嫌煩躁,但畢竟他就像纔剛認識她一樣,不斷的無話找話,他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興趣,半天龍依也不理他,他也不知該編些什麼說出來 ,沒過一會兒 ,房間裡 就寂靜下來。

龍山和如狸回來後得知龍依已經醒過來了,連忙進屋,龍依聽到孃的聲音直想擡起頭來就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如狸半摸着她,看到娘以前如烏絲的長髮,已成雪花白,眼淚又不睜氣的往下掉,如狸將她攔入懷中只說:“依兒別怕,娘在這。”

良久龍依才困難的開口道:“娘,你的頭髮,你是,把什麼給我了?”她直覺告訴她,那一定是對娘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也沒有,再說了,孃的東西可不就是你的東西呢,好了,你醒了便好,什麼事都別想,好好養着身子,你大哥我和你爹都把他捧了一頓,他說以後再不敢欺負你了。”

龍泉也連連對龍依說:“是是是,以後 ,咱家你最大,我最小!”

龍依喝下爹端過來的藥鼻子又是一酸,想起那句克父克母,再看看如今孃親和爹的模樣,心中愧疚一觸即發,她硬掙着嚥下那苦藥看爹孃放心了才安生躺下。

病去如抽絲,尤其是對狐妖來說,養了半個月,就又像以前那個能吃能喝能睡能跳了,只是她眉頭總是皺着,總是有想不完的心事,也還好,孃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來,只是那白了的發,再也養不黑了,她對爹說等六月間,上十七谷找師父去。

爹也欣然同意的說道:“那也好,那地靈,養身子很,只你師父是個懶散的人,你也大了,能照顧自己,去那我也放心。”龍依嗯了一聲。

說是巧,也真巧,第二日,那十七谷的主人離尋腳踏白雲落在小院中,龍依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心想着師父這個稀客居然會來自己家,而且還是自己快要去的時候纔來!

離尋穿着一件月芽色的長袍,眉眼間從容淡迫,龍依看看自己的髒亂樣,又是一身的苦藥味,心道真真沒法跟他比。

離尋見龍依也不往身邊靠近,笑道:“過來,龍依,怎麼纔多長時間沒見,你就和爲師這般生疏了。”

龍依只得上前一步道:“師父,你是個仙人,我怎敢靠的太近,以前在十七谷的時候,天天想見你,你都不見人影,一去幾年,一去十幾年,這會子還說我生分,我看你才生分呢。”

離尋呵呵笑出來,春風拂面一樣,龍依只得心裡嘆道,這般的出塵不染,笑起來都像那開的正歡騰的花。

“過來,爲師這就帶你去十七谷。”

龍山出來道:“來了也不進屋看看。”

離尋擺手道:“你那屋子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是以前的莫隱山,我還不是隻到山角看看就下來了,罷了,不進了 ,我這就帶龍依走。”說罷去牽上龍依的走。

龍依掙扎着:“唉唉,我還沒有準備好呢,你怎麼拉了我 就要走呢!”

離尋快言快語說:“你要準備什麼,爲師那裡什麼都有你的。”

“什麼呀,誰不知道,你佔着個十七谷又成天不在那裡,不知道有多少仙妖覬窬你那地呢。”

如狸道:“怎麼,這次回去可得好好看緊了你的地盤,你要是丟了不打緊,可別把我女兒弄丟了。”

離尋看着昔日謫仙一樣的如狸如今已是滿頭花白知道越快將龍依帶走越好,儘早讓他們離了這裡回到銀月窯避難才行,面上只得說道:“大嫂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要是丟了,還得指着龍依來找我呢!”轉頭對龍依道:“我的愛徒,我們走吧!”

龍依茫然不知的被離尋提着放在了雲上,心下正緊張着會不會一腳踏空,腳落在上面,軟軟的,有着落感這才鬆了一口氣的看着離尋,只想爲什麼這麼快呢,也不早點來知會她一聲,讓她好有準備,現在手忙腳亂的踩在雲上,連個再見也沒說師父就要同她一起飄然而起。她站立不穩的拽着離尋寬闊的大袖子還不忘拉緊靠近一點。

風中站立,夏日爽風,好不愜意,龍依仰面朝離尋笑笑,離尋剛好也回頭提醒她抓緊點。她抓的更緊,離的更緊躲在他的身後頭抵在他背上,想要回頭再望望那小山坡的院子,離尋卻一把將她攔在懷裡說:“別回頭,嚇人着呢!”

到了十七谷以後,龍依大口喘着氣,這裡的空氣就是好,風都香香的,到處都是水,到處都是樹,到處都是花,兩人走到幾間茅屋前,周圍都是桃樹,梨樹,杏樹那是龍依以前在的時候種下的 ,離尋記得她當時說,光看有什麼用呀,要是種滿了果樹,等果子熟的時候,躺在樹下,吃吃睡睡,多好呀。

龍依隨便收拾了一間小茅屋,也沒有拿什麼行禮,直接出來看景緻了,師父到這裡奇怪了,竟也不像以前那個瘋瘋顛顛的東邊跑西邊轉,他老老實實的待在茅屋裡,給龍依準備着日常東西,見龍依走進來對她說:“你隨便坐,我給你準備點東西!”

“我又不要什麼東西,師父,師兄呢?”她想到好久不見的師兄了。

“我讓他搬西邊了,我看着他們煩!”離尋隨便應了她幾句。

龍依眼珠轉動:“他們?他們是誰呀!這谷裡不就是我們三個人嘛,怎麼還有別人了?難道師兄他,他成親了?”這到是好事呀,“哪,那是哪家的姑娘,或是哪裡的仙女呀?”

離尋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什麼成親,你腦子裡淨想些什麼,就算是成親,也得是爲師我!”

龍依最喜歡豆師父了她故意拉長聲調說:“哦,師父要成親了,真的呀,師孃在哪裡,師孃在哪裡?”說着竟出了屋子,跑到久面大叫:“師孃,師孃!”

離尋追到外面假裝生氣道:“去,什麼師孃,沒大沒小!”

“我叫你師父是給你面子,我大哥都只是叫你尋大哥,我怎麼就叫起你師父來了,你也沒教過我什麼,真是虧,唉!”在師父面前她是想要胡攪蠻纏一翻,看到師父一個頭兩個大的模樣,她就打心底高興,還一本正經的問道“唉,說到底,西邊的他們到底是誰呀?”

“是你師兄的徒弟。”他就是不明白,人來怎麼就對收徒弟這麼上心。

龍依也是大吃一驚,師父不喜歡過多的徒弟,師兄還敢這樣真是的嘴裡問道:“那是男是女呀?”

離尋不耐的說:“男的女的都有!”

“啥!男的女的!”她心裡想着師兄肯定是瘋了。

隨便收拾完之後,兩一起到西邊看看,還真添了幾房茅屋,只是茅屋裡裡外外沒半個人影,離尋道:“這孩子現在也瘋了,整日的遊蕩不回家,算了,我們回去吧,管他呢。”拉着龍依往回走。龍依只得在心裡笑他,還 說師兄呢 ,他自己這才消停一下,說不定一會功夫人就又消失不見了。

一路上他發現龍依居然長高了不少,上次在這裡的時候還是個黃毛丫頭,老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害他老想弄東西往她嘴裡塞,也許是近次的一劫,讓她又長大了不小,頭髮顯黑了,個子也高了點,要是從後同看,倒是有點小女人的味道,只是不能看她那一張無害的臉,怎麼看怎麼是小孩子,總是仰着臉,傻嘻嘻的笑。

他還記得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她就跑過來拉着他叫師父師父,龍山以爲是他教唆的,還狠狠的訓了他一頓,這不亂了輩份,龍泉叫他離哥,她也不能叫師父呀,只是龍依就是要叫他師父,他自己都快尷尬死了,他還很年輕好不好,很注重保養的好不好…還有,龍依好像嗜睡的輕了,這都兩個時辰也沒見她暈暈沉沉,要擱以前她肯定一來就要倒一睡上幾天幾夜了。

“師父,你說我跟你那麼多年,爲什麼現在師兄都成大俠了,我什麼都沒有學到,你還真是偏心?”她無理的埋怨着離尋,覺得自己有這種存在感真好。

“喲,還說我偏心,教你什麼都記不住,跟你說什麼你就不知道,反正一到我面前 就是睡,睡,睡,踢都踢不醒,我還以爲我收了一隻豬呢!”

“我要是豬,你就是豬的師父!”龍依不依不饒的說回去。

離尋抿嘴笑笑不再接腔。

兩人說着又回到住的茅屋前,一路走來,萬花拂人,香氣逼人,夏風呢喃,龍依不由得感嘆師父真是個神人,竟能在世間找到這種地方。“這兒,我種過柳樹沒?”她突然向離尋問道

莫名奇妙“枊樹?你自己種的,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自己就沒有注意過嘛,這有沒有呀?”她再次不死心的問道,跟師父在一起就是爽,想什麼說什麼也不怕他生氣。

“或者應該大約可能好像。。。。。。沒有吧!”

“啊!連枊樹都沒有,還叫什麼仙境!”她怒嘴抗議着。

“要那玩意幹什麼?”他知道人來是槐妖,可不想再弄個枊妖纏上非得拜師,望望龍依道:“你現在還不困嘛,行了,現在好像比豬稍微強點!”說剛說完就聽到龍依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雙肩聳了下去,前一刻還精神抖擻,現在又迷迷糊糊。嘴裡嗚拉嗚拉說着:“誰是你說的,我困了,我先睡去了。”她揉揉眼,加快腳步到牆就扶上了,瞪得啷嗆的進屋了,只聽得咚一聲響,沒有動靜了。

離尋抵着下巴的手也放下,自己也無聊了太多時日了,這前前後後三百年他是能將自己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覺得哪都比不了這裡,還是在這待下了。他剛心沉下來安靜會,人來就迫不及待躥出去,整日整月不着家,還好,人來還算是個穩性子人,也造不出多大的禍害來,就由得他去吧。

一覺醒來,都第二天中午了,好久沒有睡的這麼舒爽了,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娘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眼前浮現娘憔悴的容顏,她甩甩頭想要將那不好的記憶都攆出去,好在自己已經離開了,以後但願不要再有災難了,沒沒有她在,娘就不會那麼辛苦了,還有時秀和洪香,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在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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