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雙喜蹙眉,雖然沒有親眼去看,但孃親,父親都確定老夫人真的是中風了,另她百思不得其解。老夫人身體一向康健,不可能無緣無故中風。不光她有這樣的疑問,府裡其他人也有。
昨天明明看了老夫人雖然上了年紀,但並沒有大礙,定不會土人中風的?難道是她長時間不用醫術,看錯了?侯雙喜一向對自己半吊子醫術有點懷疑,所以現在和也不肯定之前的判斷是否正確。
侯雙喜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問道:“孃親,父親,你們有沒有出手?”
顧氏和侯三老爺相視一看,連忙搖搖頭,道:“沒有!”
侯三老爺沉聲道:“還沒來得及!難道有蹊蹺?”
侯雙喜搖搖頭道:“這個我不能肯定,但既然老夫人如此,我們驚馬的事情,即使查出是老夫人,她也不會受到懲罰,我們也得不到補償。反倒是因爲老夫人重病了,我們還得每日去當孝子孝孫。”
侯三老爺一聽,點點頭道:“嗯,你照顧好大二,二寶,我和你母親吃點東西,再去正院。”
雖然老夫人不讓去,可他不能不去,先把孝子的責任擔起來,就算老夫人再侮辱他的名聲,也要有相信纔是。
雖然方法很笨,但很好使。
侯雙喜因爲毀容,本就是在威遠侯府裡特立獨行的存在,她不去,也不會被人說什麼。
等到侯三老爺,顧氏到了正堂之後,坐在外廳,隨時準備進去侍奉。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侯老爺子終於從靈化寺趕回來了。
侯老爺子自覺對不起兒子,有不忍對老妻下手,所以只能自欺欺人。一來是聽說老妻病了,他還不相信,畢竟之前老妻也有很多次裝病的案例在。
可當下人哭着跪在地上。一再保證,說老夫人中風了,鄭院判已經到了府裡,侯老爺子坐不住了。馬車也不坐了,直接騎馬疾馳趕回。
見到三個兒子,兒媳都在,侯老爺子微微放心,問道:“你們母親如何了?”
眼神不經意掠過庶子候逸輝身上。居然看出他神情木然,嘴角掛着嘲諷。
侯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這次又傷了這孩子的心啊。可他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取捨啊。
不敢看三子,趕緊看向大兒子,二兒子。
侯大老爺沉痛道:“母親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那就好,那就好!”侯老爺子終於放下心來,雖然和嫡妻一直不對付,但嫡妻該有的尊榮。他一分不少地給了嫡妻。
“父親疾馳趕路,定是累極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等母親睡醒,兒子定會去叫您的。”侯二老爺見老父一臉滄桑,很是擔憂。母親已經病倒,父親可不能再再病倒了。
侯老爺子搖搖頭道:“我去看看你們母親!”
侯三老爺冰冷的眸子,這纔是父慈子孝,他站在這裡就是多餘的。一直以來,他總覺得父親對他是不一樣的。現在終於明白了,的確不是不一樣的。威遠侯府是大方和二房的,他根本融不進去。
侯老爺子進了裡間,看到老妻變形的臉,心裡不由酸澀。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現在想想,也覺得挺無聊的。
就在這時,侯老夫人微微醒來,看到侯老爺子坐在牀上。說不了話,只能無聲流淚,流入鬢間白髮間。
當年那個紅衣入夥,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女子已經垂垂老也,一切的埋怨,在看到老妻的眼淚,全部煙消雲散。
當年那個紅衣入夥,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女子已經垂垂老也,一切的埋怨,在看到老妻的眼淚,全部煙消雲散。
侯老爺子握住侯老夫人的手,道:“不要着急,好好看診,早晚有一天會好的。”
侯老夫人嗚咽着點點頭,看向侯老爺子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樣。候逸輝站在最後,沒人看到他臉上的失落。
侯老爺子陪了侯老夫人一會兒,等她睡着了,便去了書房,開始寫奏摺,請求大兒子繼承侯爺爵位,嫡孫爲侯府世子。
儘管對三兒子有很多無奈,但此時他不得不選擇大兒子,二兒子。若是讓三子承爵,先不說會鬧得滿城風雨,就連兩個嫡子也會跟三兒子不死不休。
再說了,兩個嫡子的能力有限,有個爵位或許日子能過的好些,三兒子有能力,可以自己爭取更好的仕途。
翌日一早,侯老爺子就去上了早朝。衆人對威遠侯府的侯爺,很是尊敬,紛紛過來見禮。皇帝體恤老臣,決定給威遠侯府來個。
在威遠侯府長子嫡孫成親那人扳指,喜上加喜。
回府之後,侯老爺子去了正院,對着老妻道:“承爵的摺子我已經送上去了,想必不會耽擱太久,你也能放心養病了。”
侯老夫人眼睛大亮,之前她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想讓兒子承爵,這老頭子遲遲不肯鬆口,沒成想這一病,這老頭子巴巴地去做了。由此可見,她在老頭子的心裡不是沒有地位。
“好!”侯老夫人啞着聲音道。
“今天叫他們兄弟三人過來,把這個家分了吧,以後他們三家雖然還住在原來的地方,但各家該過自己的小日子了。老三家那日驚馬的事情,我希望那時最後一次。”侯老爺子說完長吁一聲。
一聽到侯老爺子這話,侯老夫人不淡定了,若是分家不離府,但畢竟也是分家了,三房的事情她管不着了。
侯老夫人急了,不過經過這次大病,脆弱很多,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侯大老爺等兄弟三人過來請安。
侯老爺子等兄弟三人請安之後,帶着他們去書房。侯老夫人目送四人背影,一陣冷笑。她不好過,也不會讓別人好過的。
到了書房裡,侯老爺子坐好,也讓三個站着的兒子各自找座位做好,道:“老大承爵的摺子已經送上去了,不日就會下達。既然這樣,我順手也把家給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