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雙喜詫異,還以爲這侯玉露會死磕到底呢,沒成想這侯玉露比以前有長進了,知道該閉口時就閉口。看來成親,讓侯玉露心智成熟不少,最起碼不像以前那樣橫衝直撞了。這樣的侯玉露更可怕,隨時提防。
“是啊,嫁的遠,的確很辛苦。當年我爹和我娘帶着我去越州任職,十幾年都沒有回來。我經常看到孃親默默流淚,父親對月思親。小時候不懂,但慢慢長大了,知道了我們在京城有親人,漸漸明白了父母的苦楚。現在我們都很幸運,留在京城,已經是莫大好處。”侯雙喜感慨說道,若是故意不去想侯玉露之前做的蠢事,或許還能跟這個陰毒的女人說兩句。
“四妹妹說的是!”侯玉瓊感慨說道,“對了,大姐姐,怎麼不把小外甥帶過來啊?”
侯玉珍見侯玉瓊問到孩子,臉上露出笑容,道:“那孩子,剛纔睡覺呢,再說了,我們姐妹說話,不讓那孩子過來也好,省得他到處亂走哭鬧。”
“剛回走路的小孩都這樣,不喜歡讓人抱,喜歡自己到處走走。”侯雙喜笑道,“當初在越州,大寶,二寶學走路的時候,可把我累的夠嗆。現在大姐有了個兒子,若是再能添個小棉襖,那可就湊成一個好了。”
侯玉珍有了兒子,就開始稀罕閨女,很是高興,點點頭道:“我也想啊,只是這肚子不爭氣,這都快兩年了,也沒動靜。”
“大姐你身子一向很好,千萬別急,一切都是看緣分的。”侯玉瓊勸解道。摸摸自己的肚子,裡面已經有了孩子,只是月份小,她不想說,等到過三個月再說。
侯玉露聽她們討論孩子的問題,心裡無比苦澀,劉銘專那個人已經廢了。婆婆正準備從旁支過繼一個孩子過來。一想到別人以後兒孫滿堂。而她卻要給別人養孩子,心裡別提有多彆扭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她要有自己的孩子。可劉銘專已經成爲廢人,即使她懷孕了,那也是別的男人的,劉家也不會讓她生下來。
越想越氣。侯玉露忍不住眯着眼睛,她現在對付不了侯雙喜。但卻可以對付劉銘專,讓這個害得她痛苦不堪的男人消失,她就自由了。
寡婦再嫁,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長得漂亮。還有大把的嫁妝,背後還有威遠侯府,想娶的她的人多着呢!
可能是侯玉露想的太入神。也可能是她的表情太過奇怪,侯雙喜看了。心裡發毛,這女人不會又要作妖吧。
侯雙喜猜的沒錯,這女人的確有想作妖了。
“二姐姐,喝茶啊!”侯雙喜輕笑道,重新給侯玉露到了一杯茶。從侯玉露的氣色上看,日子過得就不舒坦。
相比較侯玉露,侯玉瓊婚前婚後跟換了個人似得,整個人就像一多盛開的鮮花,氣色很好,一看就知道在婆家過得舒坦。
這話一點不假,侯玉瓊是威遠侯府裡出嫁的姑娘裡面過得最愜意的。公公婆婆疼愛,夫君更是捨不得侯玉瓊瘦一點委屈,家裡有沒有小姑子,小妾之類的添堵,一點煩心事兒也沒有。
這可比作爲宗婦的侯玉珍過得輕鬆,也比侯玉露過得自在,更比沒有自由的侯玉敏好上千倍。
侯玉露一愣,趕緊低下頭,不能讓精明的侯雙喜發現不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只是想到小時候,有點失神了。我們都來了,六妹妹進了平陽侯府,估計回不來吧!”
每次想到平陽侯府,侯玉露仍不能平靜,她原本是要嫁入平陽侯府的,可卻被侯玉敏那個死丫頭鑽了個空子。要是那日進她房間的是平陽侯世子周淮,本就是她的意中人,兩人又在議親,即使被抓住了,她也能進平陽侯府。
不過老天也沒瞎眼,侯玉敏就算得逞了又能怎樣,還不是隻能做小妾,這輩子別想成爲正室。這個臭女人搶了先,也沒有好下場。侯玉露不止一次在心裡詛咒侯玉敏。
聽到侯玉露提到侯玉敏,侯雙喜緩緩一笑,道:“不知道呢,或許回來,或許不回來。”
侯玉珍見氣氛又僵了,想到母親之前的交代,和侯雙喜不能掐尖,要和侯雙喜好好相處,將來也是她的靠山。
是啊,將來賢王世子襲爵,那侯雙喜就是賢王妃,她的堂妹是王妃,她的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在婆家的地位更加穩固。
雖然這樣一向掐尖的侯玉珍心裡不舒服,但自從皇上賜婚以來,婆婆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爲難她,可以看出,她侯玉珍的確沾了侯雙喜的光。
“哎,一切都是命數。對了,四妹妹,聽說三嬸給你準備了豐厚的嫁妝,不如讓我們也開開眼,去看看。”侯玉珍轉移話題,順便給侯玉露一個隱晦的眼色,讓她不要鬧事兒。
“是啊,三嬸就四妹妹一個嫡女,定然準備了很多好東西,讓我這個鄉下人也開開眼吧。”侯玉瓊嫁到了郊區,便開玩笑似的自稱爲鄉下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姐姐就會說笑!”侯雙喜笑道,“就在後院呢,我帶你們過去。”
她的嫁妝的確很多,也不怕她們看,這都是顧氏辛辛苦苦給她準備的。
侯玉珍見侯玉瓊說的話逗趣,也稱讚道:“三妹妹成親之後,居然變活潑了。”
按照常理,都是成親之後,變得莊重,這侯玉瓊居然相反。不過想想侯玉瓊以前是二房的庶女,夾着尾巴做人,哪裡敢說笑。現在出嫁了,嫁的人家雖然不是達官貴人,但也是富戶,人丁簡單,日子過得舒坦,人也自然而然也會改變。
侯玉瓊見大姐姐打趣,笑道:“家裡人少,我要是不說話,家裡更悶。”
儘管侯玉瓊這麼說,但姐妹幾個仍能感覺到侯玉瓊的開心和快樂。
侯雙喜真心爲侯玉瓊高興,希望這樣聰明的女子,可以安樂一生。
只是侯玉珍,侯玉露雖然羨慕侯玉珍的愜意生活,但一想到沒有權勢,有錢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