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高建瓴的創業史
ICU病房一天有三次探視的機會,王凱和趙雪晴來的時候,就正好趕上探視。但王凱是男生,不方便進去,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趙雪晴和姜書涵一直陪着高靜。
高靜的母親是突發心肌梗死,做了支架以後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加上王凱跟她保證,三天之內把她爸爸弄出來,因此她的情緒也穩定了許多。
從病房裡出來,趙雪晴還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姜書涵也說下午的課不能請假,也走了。就只剩下王凱和高靜。
直到這個時候,高靜的內心裡才十分渴望有一個男人在身邊,是能夠爲她擋風遮雨的男人。
“謝謝你了,王凱。”
“呵呵,”王凱笑道,“這句話你不知道都說了多少次了。咱倆是同學,你有事,我幫你是正常的。”
高靜擡起頭來,第一次鼓起勇氣來問道:“在你心裡,我們只是同學關係嗎?”
“額……”王凱當然明白高靜的意思。但自己已經有了書涵和雪晴,當然左青青是特殊情況,如果再對高靜有什麼想法,那是不是太貪心了?
“其實,我覺得我們做朋友挺好的,不是嗎?”王凱最終還是不敢接受高靜。
高靜突然坐直了身子,“王凱,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如趙雪晴嗎,趙雪晴都可以,爲什麼我不行。”
高靜當然有理由爲自己感到委屈,論身材,高靜覺得自己比趙雪晴好一些,當然,趙雪晴在王凱的滋潤下,現在比高靜差得也有限,而且皮膚好到可以滴水;論相貌,高靜也不輸趙雪晴,兩個人是不同類型的,各有千秋;論氣質,高靜是屬於典雅內斂的貴族氣質,而趙雪晴是比較奔放魅惑的氣質,這個很難比較。最重要的一點,高靜知道趙雪晴以前生活很糜爛,跟王凱之前有過幾個男人,而自己至今還是處女,除了和魏翔裝腔作勢地處過一段時間對象外,再沒有過任何戀愛經驗。這是她說出“趙雪晴都可以,爲什麼我不行”的話的原因。
可是這個話一說完,她也有點後悔了,不管怎麼說,王凱和趙雪晴的關係,也比和自己親密,這話說得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王凱擺擺手,“高靜,我明白,唉……”王凱忽然想起姜書涵之前和他說的關於高靜的事情,難道真的要湊一桌麻將嗎?“這個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王凱站了起來,“現在叔叔也不在家,阿姨又住院,你就別回家住了。一會我陪你回去拿兩件衣服,你就去石景山別墅那邊吧。”
“嗯,”高靜答應一聲,但明顯情緒不高。
下午,王凱把高靜安排在石景山那邊,然後就接到了王彪的電話,電話裡王彪說已經上了火車,明天一早就能到燕京,王凱叮囑他小心,說明天一早去接她。
晚上的時候高靜又去看她母親,王凱陪着她。這次王凱見到了高靜的母親,高母見是王凱,也很高興,還特意囑咐王凱這段時間要多照顧照顧高靜,儼然已經把王凱當未來女婿的節奏了。
把高靜送回石景山,王凱自己回了城市之光,姜書涵早就下課回來了,做了晚餐等王凱。王凱一進屋,姜書涵就問高靜的情況。
“其實吧,”姜書涵道:“我也不反對你和高靜姐,只要高靜姐自己沒意見,不過我看她肯定沒意見。”吃完飯,姜書涵一邊刷碗,一邊說道。
“書涵,你說啥呢,我和高靜是朋友。”
“切,朋友處着處着不久處到牀上去了?你和雪晴姐之前還是朋友呢!”姜書涵的話透着酸不溜丟的味道。
王凱從背後摟住姜書涵的腰,“吃醋了?”
“嗯,不吃醋是假的,”姜書涵放下最後一個刷好的碗,擦了擦手,然後轉身摟住王凱的脖子,“學長,你會娶我嗎?”
王凱一愣,“會啊,我以前就說過,非你不娶。”
“可是你現在有雪晴姐了,將來還可能會有高靜姐,你還會娶我嗎?”
“原來你擔心這個?”王凱笑道:“你放心,如果我只能娶一個,那肯定是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那雪晴姐他們怎麼辦?”
王凱想了想道:“雪晴說過,她不需要那一紙證書,但是想要穿一次婚紗,我覺得將來會滿足她這個願望的;左青青的話,她是摩梭人,更不會在乎什麼婚禮;至於說高靜,她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至少我現在對她的感覺不像對你和雪晴那麼強烈。”
“嗯,”姜書涵答應一聲,“那就以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姜書涵去上課了,王凱上午10點的課,不着急。先去火車站接到了王彪,然後帶着王彪去吃了一頓,再去引擎總部,把他交給了趙雪晴。
王彪是認識趙雪晴的,他知道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自己堂哥的女朋友,所以開口閉口都是叫“嫂子!”叫的趙雪晴開心得不行。
王凱把王彪安排好以後就去上課去了,再過兩天就是一個小考,王凱這段時間忙東忙西,落下不少課程,好在現在他的記憶力也有明顯的增強,管譚望舒借了筆記,隨便看一看也就都記住了。另外他這幾天還經常跑圖書館,看一些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這是要補補課,畢竟現在也算是大企業的老闆了嘛。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28號,完成了小考的王凱,接到高靜的電話,她媽媽今天出院,她也要搬回家去住了。高靜的爸爸,肖成龍已經撈出來了,但他在裡面受了點傷,王凱沒有讓肖成龍馬上把他帶回來,而是在當地醫院養了幾天,這才帶回來。至此,高靜他們一家團聚。
晚上,高靜的爸爸一定要請王凱到家裡來吃飯,爲了感謝他幫忙自己,王凱沒辦法,只好答應。
高建瓴喝了不少酒,把他這些年來的辛酸史和王凱講了不少。
當初,高建瓴只是安陽縣城的一個建築工人,98年下崗,拿到三萬多塊錢的買斷金,一時很迷茫。那個時候高靜還在上小學,妻子孫慧芳農村人,沒有太高的文化,靠打臨時工賺一點生活費。高建瓴在家裡呆了一個月,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就聯繫了以前一起修路架橋的兄弟們,組成了一個工程隊。他去外面拉工程,然後這些人幹。
有時候能賺點,有時候還要和承包商扯皮,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許多年,高建瓴也慢慢掌握了一些門道。後來越幹越大,就幹到燕京來了。
2005年開始,房地產突然一下子就火了,遠方集團擴大建築規模,就找到了高建瓴工程隊。因爲高建瓴做工程仔細,認真,從來沒有事故,在圈子裡是有口皆碑的。和遠方集團合作,也很愉快,高建瓴慢慢賺到了一些錢,也在燕京買了房子。剛好高靜考上燕京音樂學院,所以就一家人搬過來住了。
可是隨着房地產業的迅猛發展,搞工程的也越來越多了,高建瓴覈算成本的時候都是實實在在的,從不偷工減料。但架不住有些工程隊黑心,往往把標價壓得很低,導致一些好的工程,高建瓴撈不到。如果一定要低價中標,那要麼就賠錢,要麼就得在材料上以次充好,反正這兩年工程是不好乾了。
幹完了上一期遠方集團的工程以後,高建瓴就接到了亓氏集團的邀請,回河中省幹工程。高建瓴覺得這是回老家幹活,而且報酬也不錯,亓萬鈞,也就是亓宇航的老爹,先預支了30%的工程款,這讓高建瓴也放心的把工程隊拉來。
可是誰知道工程剛乾完,到了只要尾款的時候,亓萬鈞死了。而接手的他的兒子亓煥林是個大混蛋,從當初簽訂合同裡找出許多漏洞,並說工程使用的材料不和規定什麼的,總之就是拖欠尾款了。
後面的事情,王凱就都知道了。
聽完了高建瓴的酒後真言,王凱也是唏噓不已。98年,國家正處在轉型期,大量的國企倒閉重組,掀起了一陣的下崗狂潮,許多曾經抱着鐵飯碗的工人,不知道將來的路怎麼走,也有就此沉淪的,也有一些扛不住壓力跳樓自殺的。
王凱就有一個同學的爸爸,就是那個時候下崗了,因爲交不起兒子的學費,跟人借錢,就2000塊錢,結果沒有人借給他,他一時想不開就喝了農藥。像高建瓴這樣最後東山再起的人,畢竟是少數的。
“叔,你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唉,還能怎麼辦,一下子回到解放前了。”高建瓴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讓他把多年的積蓄都賠進去了。“我想着過兩天再厚着臉皮求求遠方集團的魏總吧,不過說實話,我是真不想找他了。可能你也聽說了,魏總的兒子,看上小靜了,我一開始還主張他們處一處的,也是我有點私心。但後來小靜是真和那個孩子處不到一塊去,我這一回去找魏總,那小靜又得,唉……”
“叔,你不用去找魏千山。”王凱笑到,“首先,那筆尾款我替你追回來了,一共460萬,對不?”
“對,對,小凱啊,這都能追回來?”高建瓴既有些興奮,又有些不敢相信。
“嗯,”其實是沒有追回來,畢竟亓宇航也纔回去河中省,想要搞垮亓煥林哥倆還得些日子呢,但王凱爲了安慰高建瓴,這才先從自己的賬上給高建瓴撥出460萬來。“另外用不了多久,亓氏集團就徹底玩完,到時候我會收購整個亓氏集團的房地產業務。叔,你有沒有興趣自己做老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