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睡着了嗎?”生日的喜悅讓她久久不能眠。
“呼呼……呼呼……”傳來的是耳邊小宇熟睡的呼吸聲。
“小宇……”俊麗再次喊到。
“呼呼……呼呼……”應答她的依舊是小宇的呼吸聲。
“真是頭豬……”她放棄了喊醒她的念頭。
輾轉反側,她無眠在20歲的生日夜。那個人給了思念的起源,卻永遠看不到思念的彼岸。
馬鴻家,馬鴻和陸帆擠在一張牀上。
“真的要走嗎?”馬鴻問。
“是”
“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三。”
馬鴻話語之中夾雜着不滿情緒說到,“陸帆,或許我沒有權利說你什麼,但是我覺得你不應該走。”
陸帆並沒有去在意他的責怪,說到,“其實我開始並沒有打算離開。”
“我不明白……”
“是輔導員向學校推薦的我。”
“陸帆,這算是你的藉口或者解釋嗎?”
“不,只是輔導員幫我做了我不敢做的決定!”
“你有想過林茜和俊麗的感受嗎?”
“有,如果你喜歡一個人而不能給她幸福你會如何選擇,比如說你現在是我?”陸帆回答他然後反問
馬鴻陷入沉默許久之後,才說到,“可是陸帆,她要的未必是你給不了的。”
“或許吧……既然選擇了,總該走下去吧!”
馬鴻沒有回答他。
對於陸帆的選擇,林茜看不開,永遠的看不開,那是她深愛的人,託付終身的人,一句話說走就走了,留下一座空城和看不到盡頭的等待嗎,她不要!
女人會因爲能與她愛的人在一起而感到幸福;男人則以能對他所愛的人給出所想給的而幸福。陸帆想給她衣食無憂如校園裡一般單純的生活,但是他給不了,他不想看着他愛的人會和他一起流離失所和奔波,也許她不會奔波,她的家庭不會讓她奔波,可是他會,如果看着自己完美的感情一點點因爲這些必須面臨的瑣碎而變得支離破碎,那他寧願選擇留住所有的美好。
夜風悠悠,離愁別緒,幽怨暗恨,在H大古樸的紅色房子間的小路上散開,尊嚴比起感情總是差了那麼點。是誰說了不見,此刻卻手心相握;是誰說了怨恨,此刻卻如影隨形;是誰的話痛徹心扉,此刻卻依依不捨;放不
下的終究放不下。
“阿帆,我的簽證已經在辦理了,你到達那邊一個月後我會去的,和你一所學校。”林茜決絕的說完。
“茜茜……”他停步,看着她。感動嗎?是啊,何止一次了。月夜初見,草地事件,紫蓬山風,西遞之行,老家共度,一切一切何止“感動”兩個字能說完。
她說:“阿帆,你若走了,我不會聽從爸爸安排留在H市的。我不想一個人面對那些物是人非,不想用美好的回憶勾起無際的傷痛。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去加拿大。”
“茜茜,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的。”他苦笑。
林茜嗔道:“如果再說下去就真不值得了,阿帆,你讓我懂得了生活,你給了我許多美好,我不願意讓美好變成回憶。”
秋風蕭瑟,陸帆拉她入懷,溫暖如惜,誰的溫暖暖了誰:“茜茜,那我們一起努力吧!”
她幾日的愁容終於有了色彩:“恩,阿帆,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陸帆問她,“還記得我喜歡什麼顏色嗎?”
“藍色。”
陸帆滿心的期待,“是的,我可以更進一步的接近藍天了,我會在加拿大的海岸線上陪你看日出看湛藍的大海。”
她迫不及待的說到,“陸帆,等着我,一個月多月以後日出之時,我會在你身邊。”
“恩。”他將她抱得更緊,誰又想失去呢?沒有人願意失去。
星期一,樂川走了,去了首都。305室,第二個離開H市的兄弟。
一大早,樂川就起牀了,連平時愛睡覺的齊軒和吳昊也起來了。離別的氣息再一次的襲擊了305室。
陸帆問樂川,“兄弟,都整理好了嗎?”
樂川淡淡的笑道:“嗯,昨天就整理好了,怎麼,陸帆你這麼急着趕兄弟走啊!”
“不是,怕你落了東西,你再檢查下吧。”陸帆回答。
“我兩袖清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什麼好帶的,也就這麼點東西。”樂川指着牀上的揹包說到。
望北上來拍拍樂川肩膀,“兄弟,你到了那邊多穿點,你最怕冷了,現在這個時候,北京已經入冬了。”
“呵呵,謝謝望北,真的沒有想到,我不喜歡寒冷的冬天,本打算南下或者回我們四川的,卻沒有想到今天要北上了。”樂川感嘆。
吳昊罵到,“姓趙的,別說的那麼悽慘,比起我們
來,你好多了。”
“你們那叫先甜後苦,看看我和高勇,沒有牽掛,走的多瀟灑,哈哈……”樂川改掉傷感的調調。
“是啊,有時候我倒是羨慕你和高勇,一個人的時候我們總是想着兩個人的生活,兩個人的時候,卻又羨慕你們一個人的瀟灑。”齊軒大發感慨。
“軒兄,今個怎麼也玩傷感了。”反是樂川來勸解他。
“只是你說的很現實,小感概了一把。北京可是好地方。”齊軒說。
“是啊,我也是喜歡北京才下的決心過去的,那裡有中國人的脊樑長城,那裡有我熱愛的濃厚的中華文明,那裡有我未來的夢想,我愛北京天,安,門。我愛中國,我愛首都人民……”樂川一抒心中對北京的熱愛之情。
“如果首都人民知道你這麼愛他們,他們也會愛你的。”吳昊說。
樂川走近陸帆身邊,拍怕他的肩膀,“阿帆,去了那邊要經常上網聯繫,國際長途話費很貴,如果你要堅持給我打,我會每個都接的……”
陸帆突然一下子很不捨得這個陪了自己三年多的上鋪兄弟離開,“嗯,放心,到了我就會把號碼給你的,你看着辦吧……”
樂川先是哈哈大笑的應答到,“好!”然後又轉低了音調說,“阿帆,可惜明天送不了你走了。”
“沒有關係,今天我送你。”
樂川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千言萬語也是徒然,分離勢在必行,只是拍拍陸帆的肩頭還是那句“好!”
水工4班的同學們送樂川和班上其他幾個同學上了去火車站的公交,陸帆和望北準備繼續送樂川去火車站的,樂川拒絕了陸帆,說是明天他要走,今天回去好好準備。於是吳昊和齊軒光榮的搶去了送樂川去火車站的機會。
陸帆回到宿舍,已經是臨近中午,看着空着的上鋪,再看看斜對面那張空着的高勇的牀鋪,明天自己的鋪子也要這麼空下去了……
也許是因爲明天下午要走了吧,陸帆心裡很不安很煩躁,像有什麼堵住了心房,如同進了一間封閉的黑房子,除了牆壁還是牆壁,看不見一絲光明。
陸帆給俊麗打了個電話,想讓她出來一起吃個午飯,算是臨行前的告別,接電話的是小宇,說是俊麗有事請假回家了。陸帆問什麼事,小宇說她也不清楚。放下電話,陸帆心裡依舊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爲什麼,他今天前所未有的想見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