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科學城那邊的蒸汽機已是研發到一定程度了，可以做一些例如抽水、加工木料板材的生產。朕覺得，與其關起門來研究，倒不如設個地方先用起來，多用才能多發現問題，也能積攢些使用經驗。”
皇武殿的暖心閣裡，三位熟知皇家科學城研究項目的一級內閣大臣們正與元武陛下商討一些關乎國家命運的事情。
聽到陛下如此說，首相吳用沉吟道：“只是這蒸汽機太過先進，一旦技術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啊，還請陛下三思。”
財政大臣道：“首相之言不無道理，不過話說兩頭。當初玻璃鏡現世時也是氣泡問題多多，如今不是改善許多了？所以啊，再先進的東西若是不用，則研發進展緩慢。朝廷每年投了幾百萬元進去，總不能一直不見效用吧？”
陳良道：“多派些人守着蒸汽機工廠，先設爲國營，這樣技術也就傳不出去了。”
張林失聲笑道：“你這想法是好，但這玩意要是普及出去，難不成軍部不戍守國土了，全調回來守工廠？再者，若是加派內務署監守，那得養多少閒人？”
林守成道：“那依陛下之意？”
張林道：“朕也拿不定注意，想來想去唯有禁海了。”
吳用、林守成、陳良齊齊色變，驚呼道：“陛下，萬萬不可禁海！”
“哎，聽朕把話說完。”張林理了理思路，笑道：“東亞這一片到處是軍機署、錦衣衛的人，倒也不怕他們敢偷技術。咱們吶，主要是防着大食國、塞爾柱國、拜占庭國、羅馬國、法蘭克國那些中亞、西亞和歐洲國。”
“現下能通到咱們中原來的路，一是河西走廊那邊，二個就是這兩三年後能開通海路的東南沿海了。朕的意思，既是把高昌、甘肅兩省作爲堵住西域商人從陸地上來中原的關卡。他們要做買賣，那就在高昌和甘肅兩省內活動，最好是限制在高昌行省。讓商人們過去按照東京的模式弄幾處大型商貿城，其地只作爲貨物流通和商業買賣之地。他們想買任何貨物，都能在高昌行省內下訂單，不必親自跑到內陸。使節和商人團體想來東京談事情，就讓人帶着他們走國道，別讓他們四下活動地看到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其二便是幾年後便可以開通的海路，唔，這個是重點。咱們中華國海岸線太長，所以啊，得特設幾個海商貿易大型港口，充當貿易中轉站，嚴禁外商深入內陸地帶。”
說到這，張林忽然笑起來，道：“朕就按未來五年後的情況說，大理、吐蕃拿下來後，便阻住了東亞西南國家往內陸的口子。等從蒲甘國手裡切下雅魯藏布江通入天竺海的那一片地方，大理行省與之接壤，完全可以作爲一個新的出海口，設海軍港和貿易港。其二，便是廣東行省（原廣南東路）的瓊州島（海南島），其島面積雖不比夷州島（臺灣），但也不小！現在那地方被李朝交趾佔着，等解決完金國和蒙古，此島必然是要收回來的。將來，此島也將作爲軍港和貿易港用，可以鎮住西南沿海的幾個國家，間接控制羯荼、狼牙修（馬來西亞）等原朱羅王國的東南亞地帶島嶼國。”
“其三便是廣州港，其四泉州港、夷州南港，第五便是松江港（上海港）。這六個港口是專門接待由中亞、西亞、歐洲來的海商，只准他們在港口城市中活動，嚴禁他們深入內地。通商港口少沒關係，把港口城池搞大些，全面些，道路修好些，不會影響貿易流通的。”
“松江港除了接待亞歐海商，也接待東北四國（琉球、高麗、蝦夷、日本）的商人。另外再設旅大港（旅順）、蓬萊、煙臺兩港和海津港（天津港）、海參崴港、夷北港（北海道）六個大港。設置嚴格的身牌和通港文牒，嚴禁商人進入內陸。”
張林道：“有這沿海十幾個大港，足以展開海路對外貿易了。餘下的港口，一律不準外商船隻停靠，即便船隻觸礁受損想停靠修理，外商人員也必須住在當地官署指定的驛站旅店裡，不得隨意走動。”
林守成道：“陛下聖明，此舉確是大有裨益，可防科學泄露。臣以爲，該當多派內務署去往各大港口暗中監督，以防宵小之徒私通外商，竊取我中華機密。”
吳用道：“內陸關卡也需嚴防，身牌、路引、通關文牒缺一不可。各行省也當審查國民人口，做到萬無一失。”
張林笑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事？蒸汽機普及的第一步，還是侷限於個別行當。現下先在餘杭縣裡建個蒸汽鑄幣司，這玩意不用是不行的。不用就發現不了問題，慢慢來吧，等個十年五年的也不遲。”
目前的蒸汽機體格超大，比得上一件屋子大小，雖然能用，但出故障繁多。機械研究所試着用它壓鑄金銀幣，比起水力和人力鑄出的錢幣精美數倍，尺寸和錢幣表面的凸凹圖案非常均勻，宛如藝術品一般。
張林在看到了機械研究所送來的鑄幣後，才決定把這蒸汽機先在壓鑄行當中應用起來。
一件科技產品再是高技術，剛研發出來時總是問題多多的，若是不放出去使用，關起門研究的週期十分漫長，研究員們也會失去研發熱情和積極性。
涉及到國家核心科技外遷，儘管餘杭離着科學城近在咫尺，但要處理的麻煩也是不少。
餘杭二三十萬百姓怕是得遷出去一部分了，將來皇城西郊到餘杭西郊會囊括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用於皇家科學城一系列科學項目應用於工廠的實驗建設。
所以，朝廷得早早規劃好，把這一代設爲軍管區，最好是用個圍牆圍起來，進出嚴加審覈。有七萬之數的近衛御林軍和杭州灣外的東海艦隊守護，倒也不怕有人敢來偷搶。
把蒸汽機的生產應用放到內陸去，最好是土地相對貧瘠、農業經濟落後的中原中部和西北一帶，把外圍地帶以商業貿易建設爲主。這樣即便外國探子想偷竊技術，也得冒着極大風險進入內陸，通過層層關卡審覈後定然是容易露出紕漏。
按照陛下這般的發展規劃，的確是很不錯的辦法。
新書《我嫂子是喪屍王》，咳，存稿足夠，涉及超能力相對科學一點，也比較寫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