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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曹正他們就要到達要道,把守要道的高麗別將突然大喊:“站住,你們到底是誰?”
曹正心知,指定是他們露出馬腳了!
其實曹正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刻。
他們這裡有七八成是奴婢兵,雖然來之前突擊了一天隊列,也都穿上了左右衛的衣服兵甲,可他們的氣質還是與左右衛的精銳遠遠無法相比,因此能瞞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曹正當機立斷道:“三段式,攻擊!”
在軍官的叫喊和抽打之下,根本就不懂什麼三段式的奴婢,拖拖拉拉的站好。
可這時,高麗守軍的箭雨已經射了過來。
十幾個奴婢兵中箭而倒,不少奴婢兵嚇得魂飛魄散,隨即就想逃跑!
曹正衝早就安排好的執法隊喊道:“有敢擅離者,殺!”
執法隊都是由梁山兵組成的,自然聽曹正的命令,二話不說就砍起那些逃跑的奴婢兵。
一連砍了二十幾個逃兵,才震懾住其餘奴婢兵!
曹正喊道:“我們梁山軍若勝,你們和你們的子孫就不再是奴婢,你們和你們的子孫就能享有所有良人享有的權力,你們和你們的子孫能有自己的姓,能經商,能當官,能娶貴族女子,我們若敗,我們最多退回濟州島,而你們和你們的子孫就永遠都得當奴婢,連姓都沒有的奴婢,凡爲賤類,若父若母,一賤則賤,你們和你們的子孫不能經商,不能當官,只能娶奴婢,永遠沒有希望,機會只有這一次,命運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中,當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擇吧!”
曹正的話勾起了這些奴婢兵的痛與怒,也讓他們想起了他們爲什麼爭先恐後的加入梁山軍,進而忘了恐懼,開始按照長官的指示站位,然後攻擊。
就軍事技能而言,這些奴婢兵遠遠不合格,他們射出去的弩箭十支至少九不中。
可他們卻過了一個戰兵最難過的一關——心理關。
至於軍事技能,可以慢慢練,仗打得多了,自然就能練出一身過硬的軍事技能。
守衛這要道的軍麗兵將只有一百多人,曹正他們有一千二百五十多人,人數是他們的十幾倍,而且別忘了,這裡面還李衍的二十五名親衛、二百五十名訓練過小一年的梁山預備役,因此,慢慢的,曹正他們開始佔上風,用神臂弩壓得那一百多人不敢擡頭,只敢抽空射上一兩箭。
就在這時,手提兩杆鐵槍的石寶帶着他那營馬軍衝了過來!
在馬上射了幾輪箭雨射死二三十高麗守軍之後,石寶一馬當先衝入要道,然後用兩杆鐵槍將守軍還沒擺好的幾個拒馬樁一一挑飛,再然後他們像風一樣向禮成城殺去!
曹正抓住時機帶着他這營人馬衝了上去,將剛剛那些阻攔他們的守軍全都砍死——通往禮成城的道路通了。
留下一營(五百)人馬守住要道,曹正匯合隨後趕上來的鄧元覺一同向禮成城殺去。
石寶沒管要道直接帶人衝向禮成城是極爲明智的!
水泊梁山這次的偷襲太出乎高麗上下意料了!誰能沒想到,近六萬高麗大軍竟然能被全殲,而且連個送信的都沒逃回來?以至於,禮成城的高麗守軍一點準備都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有人偷襲想要關閉城門的時候,石寶等人已經殺到了城門!
石寶在第一時間砍斷了收放吊橋的絞盤上的繩索,讓吊橋無法升起,隨即一馬當先殺入城中!
太久沒有機會一展身手的石寶,如猛虎出籠一般,手中的劈風刀、流星錘殺得高麗守軍人仰馬翻!
有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石寶手下的這營馬軍亦個個如狼似虎,砍起人來如砍瓜切菜!
不一會,石寶等人就將城門處的守軍砍殺的七七八八。
也就在這時,曹正和鄧元覺帶着步四軍也殺到了禮成城!
見石寶他們正在城門處與守軍激戰,曹正和鄧元覺立即帶人殺過去!
石寶見之非常乾脆的將城門交給曹正和鄧元覺,然後帶着他的兵馬殺入城中……
等卞祥、周昂、胡春、山士奇、孫安和袁朗徹底佔領禮成港護送喬道清來到禮成城時,石寶、曹正、鄧元覺已經將禮成城的局勢控制住了。
幾人聚集到一起,曹正向喬道清問計:“軍師,咱們接下來該當如何?”
不等喬道清說話,寸功未立而急於立功的袁朗就提議道:“直接殺向開京吧,說不定能一舉將開京攻下,到時候哥哥來了就可以坐高麗王的龍椅、睡高麗王的龍牀休息了!”
卞祥道:“那高麗王的龍椅哥哥坐定了,龍牀哥哥也睡定了,不過現在就殺過去卻是不妥,開京不比這禮成城,禮成城的守軍大多都調去濟州島圍剿咱們被咱們殺了、捉了,咱們又是突襲,這才這麼輕易的拿下了禮成城,那開京好歹是一國國都,還有幾萬精銳守衛,我等貿然前去,多半無功,莫不如先在這裡站住腳,然後徐徐而圖之。”
石寶道:“徐徐而圖之指定不可,高麗也有幾十萬兵馬,若是給他們時間,將那幾十萬兵馬調回來,我等不僅得無功而返,還有可能陷入險地。”
孫安道:“太急了也不可,我們這裡只有不到八千兵馬,不可能打下開京,一個不小心,興許還有可能被高麗軍擊潰,進而搶回禮成城,恁地時,大好的形勢就白白浪費了。”
衆人看向喬道清。
一一看過曹正、石寶、孫安,喬道清心道:“如此關鍵的一戰,還敢給這些新人機會,這位哥哥在用人方面可比田大王有魄力太多了,而且眼光也毒辣,所挑之人皆是不凡……既然這位哥哥心裡恁地有數,在他在的時候,我只需給他遺缺補漏即可,不可幫他拿主意,免得弄巧成拙。”
念及至此,喬道清笑道:“再急也不差一晚,哥哥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此等大事,自然是等哥哥來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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