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葉巨藤

交易很順利的達成了,兩千袋磨粉裝滿了一百輛板車,價錢也十分公道。極克和衝石不僅見到了莫明、刀皮和大板,也見到了剛被救出不久的老莫。老莫雖然養了兩天傷,身體依然十分虛弱,幾人劫後餘生,再次見面都分外激動,聊着從前的點點滴滴,大家的眼眶都溼潤了。

相聚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磨粉已買到,一百名青木鎮護衛軍士兵的揹包裡也再次裝滿了烏馬。在休息了一夜後,儘管十分依依不捨,但爲了對法師的承諾,極克、衝石和衝鐵還是在第二天凌晨告別了老莫、莫明和其他人,隨着車隊往青木鎮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裝滿糧食的車輛讓車隊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但在經過大約兩天半的行程後,長長的車隊還是浩蕩的開進了青木鎮,停在了半山腰的開闊地上。極克三人隨即向花海士官長告辭,繞過草木大市場,繼續沿着上山的大路向山頂的法師堂走去。

僅僅幾天不見,青木鎮也變得如此不同起來。原本冷冷清清的山坡上,大批的青木鎮民衆和一部分青木鎮護衛軍正在辛勤勞作着,他們主要的任務都是砍樹,砍下的木材高高的堆放在一旁。

“這又搞的是哪一齣?” 衝石問道,另外兩人都疑惑的搖了搖頭,三人繼續朝上古神木所在的毒山頂走去。當他們就快要走進上古神木那巨大的樹冠陰影中時,衝鐵拉了拉極克的衣服,朝前努了努嘴,極克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山坡上,青木鎮法師帶着兩名青衣隨從正沿着這條路向山坡下走來。

法師明顯也看到了極克等三人,他高高的舉起手,向三人打着招呼就往這裡走來,“你們回來啦!一路上都還順利吧?”青木鎮法師看到三人如約歸來,顯得十分高興,“見到在金光鎮的老朋友了嗎?”

“見到了。”極克回答道。

“先不細聊,邊走邊說。” 法師拉着極克就往山坡下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對旁邊的衝石說道“你上次不是說想看到最精彩的魔法表演嗎?今天我就能幫你實現這個願望。”

一路上,極克將在金光鎮看到的情形對法師大致說了一遍,法師聽後高興的說道“好啊!金光鎮的料師終於行動起來了,這應該是他們目前能想到的最快的辦法。……不過,這可苦了金光鎮的民衆了!”

法師又問極克和衝石道“你們上次說的那個朋友放出來了沒有?” 看到極克和衝石都點了點頭,他高興的說道“那就好,這也算是了了你們的一樁心事,你們接下來就安心的住在青木鎮吧!”

幾人邊走邊聊,等快走到山腰時,法師帶着一行人沿着山坡上的環山小路向東邊走去。極克發現,這條路就像是一條明顯的分界線,這條路往上,大批的青木鎮民衆正在山坡上砍伐着樹木,以往繁茂的樹林現在變得十分稀疏,一片片褐色的山坡地裸露了出來,上面還點綴着一個個光禿禿的樹樁,三三兩兩的民衆正圍着一個個樹樁在使勁撬着;從這條路往下看去,看到的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房子樹屋頂,小路的兩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法師指着山坡上對極克三人說道“這裡原來是青木鎮的傳統林場,我讓他們將樹全砍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砍完,等樹樁都撬出來,就要準備往山頂運送褐土。”

“運送褐土?”極克三人一臉的茫然,法師注意到三人的表情,笑着說道“我忘了和你們說了,你們出發去金光鎮的那天下午,我在青木鎮開了一個全鎮的動員大會,大會上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講了一遍,這個等後面再和你們細說。” 接着他又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今天,我們先來試驗一下,我這幾天研究出來的神奇魔法植物!”

聽到魔法二字,衝石的眼中就像要放出光來。他不知不覺越走越快,走到了衆人的前面,他走出一段後又站在路邊回頭使勁招呼衆人道“快呀!快呀!”

沿着小路又往東走了一截,這裡的樹木變得越來越稀疏,有些地方連樹樁都已經刨乾淨了。這時,前面來到一小塊開闊的平地,這塊平地上站着兩名青木鎮護衛軍,他們旁邊地上有一個土坑,坑的旁邊堆了一堆褐土。

“法師。”那兩名護衛軍士兵向着法師敬了個禮,然後引領着幾人來到坑邊。

“嗯,夠深了!可以了。” 法師探頭看了看,對那兩名士兵說道“辛苦了!”

只見法師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他小心翼翼的一層層揭開布包,幾顆黑紅色的種子呈現在衆人眼前。法師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起一顆種子,走到坑邊,對準土坑的中心就扔了下去,然後他又將布包一層層的包好,揣進了懷裡。

接着,法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他擰開瓶蓋,對着坑底的那顆種子輕輕的抖了幾抖,只見一絲綠色的粉末飄飄揚揚的散了下去,在那顆黑紅的種子周圍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色。

“來,”塞好小瓶放進懷裡,法師對那兩名護衛軍士兵說道“幫忙把土再填回去。” 那兩名士兵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土坑就被填平了。大法師轉過身擡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有些偏西,他問那兩名士兵道“另一個坑也挖好了嗎?”

“挖好了。” 兩名士兵回答。

“那走吧,跟我去下一個土坑。”法師對幾人說着,就沿小路繼續向東走去,他的隨從和那兩名士兵緊緊的跟隨着他,極克三人不好多問,也只得跟在後面。

往東又走了一段後,又有一個山坡上的小平臺出現在眼前,與之前一樣,靠着山坡已經挖好了一個土坑。法師再次往坑裡扔下一顆黑紅色的種子,並撒上了那些綠色的粉末,“填上,”他對那兩名士兵說道。

很快土坑就被填平,這時上古神木樹冠的影子已慢慢移了過來。法師看着山頂的上古神木,怔怔的出神,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其他幾個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都呆呆的立在一旁。突然,法師回過神來對身旁的極克、衝石三人說道“你們不是還不清楚運送褐土是怎麼回事嗎?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把這個計劃跟你們介紹一下。”

“這個計劃其實是在你們來

到青木鎮的那天,才最終決定下來的,幾位先知也都贊同這個計劃。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將青木鎮的民衆儘量都轉移到毒山頂上的神木平原去。”大法師說着,輕輕嘆了口氣,“你們三個都是見識過人形獸兇殘的,你們覺得,靠着青木鎮的樹牆,或者金光鎮正在修築的石牆,究竟有沒有辦法能長久抵擋住人形獸的進攻?”

極克三人互相看了看,衝鐵說道“我覺得,如果城牆足夠高而且堅固的話,應該可以的吧。”

法師搖搖頭,“先不說城牆是不是能將整個城鎮完全的包住、不留下一點漏洞,就算全部包住了,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人形獸是會吃褐土的!用不了多久,城牆下的褐土就會被人形獸刨出來吃掉,褐土層一旦被挖鬆,那城牆的根基也就不穩了。......當我終於意識到這一點時,青木鎮已經初具規模,轉移到神木平原關係着數千人的生計,所以我心中一直存有僥倖,難以下決心實施這個計劃。”

聽到這裡,極克着急的問道“那金光鎮正在修建的城牆,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了?”

法師又搖了搖頭“也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如果金光鎮的防線收縮得足夠小,城牆也建得足夠堅固,並能派出足夠的人力在城牆上來回的巡邏,不間斷的對城牆下的人形獸形成打擊,那應該還是能堅持下去的。”

“......但青木鎮的情況有些不同,青木鎮依山而建,褐土層越往上越厚,而且樹牆所圍的區域實在太大了,沒有辦法同時防禦住所有的點。時間一長,只要山坡上某一處樹牆下的褐土層被人形獸吃掉一部分,必然會出現樹牆的漏洞,所以對青木鎮來說,依靠樹牆防禦不是長久之計,只能另想辦法。”

“那天,我和先知商量後,” 法師接着往下說道“就決定了實施這個將民衆都遷移到毒山頂的方案。但人形獸一旦攻來,青木鎮與金光鎮的大路就會被切斷,青木鎮並不是產糧大鎮,到時糧食運不進來,毒山上又種不出,那民衆該吃什麼呢?......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辦法,就是將山坡上的褐土都運送到毒山頂上去。好在料草種我們自己能夠供應,料草的種植也並不算複雜,到時候應該能在神木平原維持自給自足的生活。”

極克頓時想起了上次來到青木鎮時,看到的那如紫褐色海洋般的神木平原景象,他問法師道“毒山上的土壤真的連一點料草都種不出來嗎?我上次來青木鎮時登上過神木平原,我看到法師堂一側的專用試驗田裡,還長着好幾種植物。”

法師看着極克,“那個實驗田裡的植物都是我多年選育出來的,爲了能讓它們慢慢適應毒山上紫褐色土壤的毒性,我在實驗田裡用褐土混合毒山上的紫土調配了各種濃度的地塊,某些種類的植物已經能在較高濃度的紫褐色土壤裡生長了。但到目前爲止,能完全自然生長在毒山紫褐色土壤裡的植物,一種也沒有找到,更不用說我們尋常所種的料草了,它連最低濃度的紫褐色土壤毒性都無法承受。”

隨着衆人的談話,太陽慢慢的劃過天際,漸漸向西沉去。法師擡頭看了看,上古神木那巨大的樹影不知不覺已越過頭頂,將小路完全掩蓋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他扭過頭對衝石神秘的一笑,“見證魔法的時刻到了!”

法師帶着衆人又沿小路向回走去,極克、衝石和衝鐵只能一頭霧水的跟着他。很快,幾人又回到了繞山小路上那第一個平臺處。

大家驚奇的看到,之前填回去的那個土坑現在已經拱了起來,一根紫色的莖須拱破了土層,正努力的向上生長着。法師走上前、蹲下仔細看了看那根慢慢扭動着的莖須,回頭笑着對衝石說道“我再給它加把勁。”

說着他又從懷中掏出那個小瓶,擰開瓶蓋,將一點綠色粉末灑在那株綠色的莖須上。只見那根莖須瘋狂似的扭動起來,像是要努力掙出地面一般!法師讓衆人退後,隨即他也走到平臺的邊緣,從懷中掏出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來。

極克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之前、三木雜耍團魔法師麥克吹奏的那個樂器嗎?衝石顯然也看到了,他得意的對極克說道“我就知道之前那個魔法師不是騙人的,他就是法師的傳人。”

只見法師擡起一隻手來,示意大家都不要說話,然後將那根獨特的樂器輕輕放到了嘴邊。頓時,一陣高亢悠揚的樂音,從那根樂器中傳了出來。那樂音穿針裂石、清冽無比,像一股青煙順着山坡直向天際飄去,那株莖須像是也聽見了樂音,隨着音調一扭一扭的向山坡上竄去。

初時衆人還不覺得什麼,可隨着莖須的生長,衝破土層的莖蔓變得越來越粗,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直如一條綠色的巨龍一般,不停歇的汩汩的從土裡冒將出來。隨着它的快速生長,平臺的地面都跟着在微微顫動着。

極克三人不由自主的向後躲去,他們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法師,法師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不停的吹奏着,兩眼則緊緊盯着那株藤蔓的頂端。

眼見着那株藤蔓快速的衝過毒山的頂端,又使勁往空中竄了一大截,由於沒有了支撐物,那柱藤蔓朝着毒山上神木平原方向緩緩倒去。

這時,法師口中吹奏的樂音突然一變,變成了一種低沉而急促的短音,如人的心跳聲一般。在場的衆人聽到這樂音,都覺得胸口一悶,堵的說不出話來,那株藤蔓的長勢也隨之放緩下來。

低沉而急促的短音持續了好久,每個人的胸口都像壓了一塊大石般煩悶難耐,直想好好的大吼出來。那綠色藤蔓的生長這時也完全停止了,它似乎也被這低沉短促的樂音弄得心煩意亂,粗壯的藤蔓輕微的蠕動着,極克注意到,在綠色的藤蔓上每隔一段就有一節紅褐色的環狀突起拱了起來。

低沉短促的樂音還在持續,就在衝石忍不住要大吼的時候,那樂音突然停止了,沉默了片刻,一個如針尖般的高音衝了出來,直刺入每個人的心裡,將剛纔壓抑已久的煩悶一掃而空。綠色藤蔓上的環狀紅色突起也像是被這個高音所刺破了一般,向着兩頭爆裂開來,在那環狀紅色凸起靠近山坡的一側,一根紅色的根鬚鑽了出來,深深

的往山坡上的褐土層中扎去;而背對着山坡的那面,長出了一片小小的黃綠色葉片。這葉片長得出奇的快,只一會兒,就長到了如蒲扇般大小,斜斜的搭在那根綠色的藤蔓之上。

法師放下手中的樂器,笑着問身邊的衝石,“怎麼樣?這個魔法還行吧?”

衝石嘴上說“不錯,不錯。”心裡卻暗想道“怎麼你這個師傅好像還不如你的徒弟?”

這時法師又對衆人說道“走!我們再去東邊的那個坑。” 說着帶領衆人又沿小路向東走去。

與剛纔的情景一樣,東邊坑中所種下的那粒種子,也在法師的樂音中快速的生長了出來,長成一根粗粗的藤蔓向山坡上伸去。法師看了看那還在繼續生長着的葉片,又回頭對衆人說道,“走,我們回去。”

極克三人只得又跟着他往西折回,等來到剛纔那株藤蔓之前,那株藤蔓已慢慢變成了墨綠色,長出的葉片竟已有了小牀大小,一片連着一片的貼在藤蔓上。看着這些葉片,極克不禁有些奇怪,他問法師道“法師,你種這種藤蔓有什麼用?”

法師沒有理睬極克,他轉過頭問一旁的衝石“你剛纔肯定覺得不過癮,是不是?”

衝石憨直的低聲“嗯”了一下。

法師聽着笑了起來,“剛纔還沒完,現在纔是最精彩的部分。”

他指了指藤蔓最下面的那片葉子,問衝石道“你敢不敢躺到上面去?”

“這有什麼不敢的?” 衝石說着就大踏步的朝藤蔓走去,他來到最下面的那片葉子前,這片葉子斜斜的半搭在小平臺的地上,衝石就斜斜的半躺着靠在這葉片上,嘴裡說道“是這樣嗎?”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見那黃綠色的葉片“譁”的一聲就掀了上去,把衝石高高的給擡了起來。“哎......!哎......! 哎......!” 衝石連聲叫喚着想要從葉片上坐起來,可剛把身子擡起一半,這片葉子已從向下耷拉着,變成了斜斜的朝上指向天空,將那佈滿黃褐色葉脈的葉子背面展現在衆人眼前。

衝石不由自主的向着葉柄處滑去,他手忙腳亂的四處扒拉着,想要抓住什麼爬起來,可那葉片上光溜溜的,什麼着力的地方都沒有。眼看着衝石已從葉子的葉尖處滑到了葉子中間,正好滑到了藤蔓上重疊的第二片葉子的葉尖上,又是“譁”的一聲,這第二片葉子也迅速的向上掀起來,正好將滑下來的衝石接住,往更高的地方擡去。

“哎......!哎......!” 衝石怪叫連聲,在葉片上手腳亂蹬。法師在下面高聲叫道“你別亂動!小心摔下來!” 衝石果然聽話,他乖乖的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任由葉片不斷的將他往更高處擡去。

只見藤蔓上的葉片依次掀動起來,整條藤蔓像是一條巨大的百足蟲一般,將衝石一節一節的往更高處送去。很快,葉片上的衝石就看不見了,只能看到那葉片如黃綠色的波浪一般向着山頂滾去,只一會兒,就衝到了毒山頂端,消失不見了。

法師微笑着看了看一旁目瞪口呆的極克、衝鐵以及其他衆人,將手攏成喇叭狀放在嘴邊,衝着山坡頂大聲叫道“嘿!你到山頂了嗎?” 等了半天,一點回應都沒有。大法師又提高音量喊了一遍,這次,衝石的聲音從毒山頂端飄了下來“到了!”

“那你在那裡等我們!” 法師又喊道,他然後對其他人說道“咱們走路上去。”

一行人在法師的帶領下,沿着環山小路向西邊走去。等到了那條上山的大路,法師讓那兩名護衛軍士兵先回了軍營,然後帶着兩名青衣隨從和極克、衝鐵沿着大路向毒山頂端的上古神木處走去。

等他們登上神木平原,太陽已經開始慢慢下落,一天又要過去了,滿天都映射出金色的霞光。在一望無際的平坦紫褐色平原上,衆人一眼就看到在東邊遠處,衝石還呆呆的站在墨綠色的藤蔓邊發呆呢!衝鐵對着衝石大喊道“衝石!...... 過來!”

衝石聽到遠處有人叫他,左右看了一眼,才發現了西邊的衆人,他急忙向這邊跑了過來。等他來到近前,法師笑着問他“這下過癮了沒有?”

衝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點點頭,結結巴巴的回答道“過...... 過癮啦!剛纔,都嚇...... 嚇死我了!” 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法師帶領着衆人迎着夕陽,朝上古神木西邊的法師堂走去。極克走在那平坦的紫褐色神木平原上,以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如果不是有前方的法師堂和身後的上古神木作爲參照,會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有多遠。

路上極克問法師道“剛纔那條藤蔓爲什麼能將衝石擡起來啊?”

法師笑了笑回答道“多年前,我在水晶荒原四處遊歷的時候,有一次在火牛鎮蟲谷邊的荒草叢中發現了一種奇特的草,這種草匍匐着生長在地面上,它有着長長的莖蔓,莖蔓上每隔一節就會向下生長出長長的根鬚深入褐土,同時又向上生長出一片嫩綠色的葉片來,而那葉片的背面卻是褐黃色的。”

“這種草最令人感到奇特的地方是,一旦有某個東西碰到它的一片葉片,所有相鄰的葉片都會依次迅速的翻轉過來,將褐黃色的葉片背面翻轉朝上,這樣整株草就會一下子從嫩綠色變成和褐土相似的褐黃色。……我將這種草小心的採了下來,帶回到青木鎮併成功的繁育了出來,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翻葉草。”

“幾年來,我一直嘗試着將翻葉草的這種特性轉移到其它植物上,這次你們看到的翻葉巨藤,就是將翻頁草的特性疊加在巨藤身上得到的結果。”

說到這裡,法師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想了想繼續往下說“只是這翻頁巨藤的葉片翻轉上去後,要重新恢復到下垂的狀態,需要一點時間,這其實也是葉柄處積聚力量的過程。......但我想,用這個來向毒山頂端運送褐土,應該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但兩條翻葉巨藤還遠遠不夠,今天天色已晚,明天還得到西南坡再種上幾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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