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景然,原本還要跟夜天白求證冷哥的事情,聽到他對着電話裡說的最後那句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原來夜天白他們,對於邊境上軍火集團的人,是這樣的態度。
要是知道冷哥的話,他們會不會也是這樣的態度?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這四個字,讓蘇景然心底一陣寒意,不敢多想。
夜天白收起手機,看向蘇景然:“嫂子剛纔想問我什麼?”
“我……我想起來了,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夜少要不要喝了咖啡再走?”蘇景然轉移了話題。
夜天白的心思沉浸在國際刑警隊上,也沒有多在意她的真實意思,頜首道:“不用了,謝謝嫂子。”
他說完,轉身走掉了,留給蘇景然一個高大的背影。
蘇景然嘆息了一聲,才知道,想要求證一件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端了咖啡,給墨修炎送了進去,放在他的身邊,見他正在沉思,並沒有打擾他。
但是她的手要收回來的時候,墨修炎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蘇景然心裡一慌,想要抽回來,但是卻抗衡不了他的力氣,抽不出來。
墨修炎本來正在處理公事,因爲頭有些疼,才暫時停了一下。
蘇景然過來,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頭疼也有所緩解。
蘇景然見他微微蹙眉,知道他可能是頭疼的病症發作了。
之前她還沒有去邊境的時候,他的頭疼也發作過。
蘇景然忙輕聲說道:“墨三少,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不用。”墨修炎依然握着她的手,擡眸看着她。
蘇景然有些擔心他,輕聲說道:“那要怎樣纔會好一點?有藥嗎?”
“小時候,我生病的時候,我媽抱一下就好了。”墨修炎說道,他成熟穩重,臉色平淡,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竟然意外的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蘇景然這纔想起,從未見到過他的母親,她不由說道:“那打電話讓她過來好不好?”
“她已經去天堂了。”墨修炎淡淡地說道。
蘇景然聽到如此,心底竟然泛起一陣酸澀來。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對他充滿柔情,心底還是氾濫了軟軟的疼意。
也許平時特別強大的人,在脆弱的時候,纔會顯得特別的無助吧。
蘇景然伸手,輕輕地抱了抱墨修炎的肩膀。
墨修炎輕輕地勾脣。
……
這幾天時間,蘇景然每天都跟着墨修炎一起上下班。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自然而然地拉近了不少。
墨修炎雖然並未要求蘇景然做什麼,也未在感情上對她有所要求,但是他對她的關切,卻有一種潤物無聲的感覺。
蘇景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對他的態度,也有很大的改觀。
不過這本來就是因爲,蘇景然的心裡,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所在意的那個男人,都是他。
他的身份雖然在不斷地變化,但是兩個人之間相處的那種感覺,卻是一直都並未改變的。
這一晚,墨家有一場宴會。
墨家雖然家大業大,墨老爺子也子嗣衆多。
但是到了墨修炎這一輩,目前卻還並未有人懷孕生子,墨老爺子也還從未當過太爺爺。
現在蘇景然懷孕了,眼看着這幾天她的身體越來越好,醫生也說她的胎兒穩定了下來,墨老爺子心中喜悅,藉着這個由頭,要在家裡大宴賓客。
墨老爺子此舉,也不光是爲了蘇景然,還有別的原因。
一來想讓家中墨修炎這一輩的男人,都抓緊時間,不要在蹉跎了,早點結婚生子;
二來也是想讓大家知道,前段時間大家對蘇景然所做的一切懷疑,都是不存在的,讓家裡人知道他對蘇景然的孩子的重視。
在豪門當中生活,本身很多事情,表面上所展現的,都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含義。
蘇景然心中也明白。
她知道,現在自己所得到的這一切,和能夠順利保住孩子,都是因爲墨修炎。
所以有時候,只要墨修炎不是特別過分,他的要求,她一般都不會抗拒。
對於她和她的孩子來說,他無疑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她又如何會去自毀前程呢?
這一晚,是宴會的時間。
墨修炎和蘇景然回到墨家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蘇景然一進家門,就被人前呼後擁進墨修炎的房間裡,交給她了了一條漂亮的藍色長裙。
蘇景然在蘇家的時候,一向都穿得簡簡單單,仔褲和T恤是她最爲日常的裝扮。
手上拿着曳地的藍色長裙,她頗爲有些不習慣。
擡眸看一眼墨修炎,見他眸光裡平靜無波,蘇景然知道,這是自己別無的選擇。
她穿得如何,不是爲了她,而是爲了他的面子。
這是大家族中的明規則。
蘇景然拿着衣服,進入了浴室,脫下身上的衣服,將這條長裙換到身上。
鏡子裡的景然,眼神還有些茫然,似乎在狀況之外。
但是她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這是自己必須的選擇。
現在蘇景然的胎兒還並未顯懷,她的腰依然盈盈不足一握。
長裙的裁剪很修身,穿在蘇景然的身上,幾乎多一分則顯胖,少一分則太瘦。
只是長長的拉鍊,在背後。
蘇景然的手臂雖然修長,可是夠着拉鍊後,也無法完全將拉鍊給拉上來。
她正在跟拉鍊奮鬥,門被猛然推開。
蘇景然輕呼一聲,看着鏡子裡,出現了墨修炎頎長的身形。
他的目光,落在蘇景然白膩一片的肩背上。
蘇景然一個轉身,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背藏起來。
臉上怯怯地,看着墨修炎:“墨三少……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換衣服?”
墨修炎保持着沉默,鷹隼中卻是微微一勾,大掌勾住她的腰,將她一把翻轉過來。
蘇景然被翻轉過去,直接和鏡子中的墨修炎面對面。
他的大掌,落在了她裸露的肩背上。
“墨三少……”蘇景然的聲音裡,透着無比緊張的意味。
雖然有時候她不介意他的舉動,但是太過親密的舉動,她還是有着本能的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