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豪連連點頭:“是啊,爺爺,就是這樣的。”
蘇景然氣憤不已:“上午的時候你們就拿不出我勾引二哥的證據,現在還想誣賴我嗎?”
“我是墨家爺們兒,我說的話,難道還當不了證據?”墨家豪拍着胸口說道。
蘇景然真是反駁無能,他們墨家,男人地位本來就比女人要尊,更何況是相比她這樣的女人了。
墨老爺子厲色問道:“蘇景然,是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現在也提不出證據,來反駁你們。但是我問心無愧,自己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蘇景然沒有辦法了,只能這樣爲自己辯白。
二伯母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蘇家小門小戶,行爲不撿,可不要把這一套,用在我們墨家,壞了我們墨家老少爺們兒的清譽,也讓我們這些婦道人家跟着蒙羞!”
蘇景然捏住拳頭,墨老爺子也十分生氣,本來蘇景然嫁進來,就是一波三折,婚禮是鬧劇就不說了,現在又鬧出這麼多的事端來,讓人氣悶。
他正要厲聲說教,一旁,一道有些冷清的聲音響起來:“爸,稍微等一下。”
這道聲音不大,冷冷的,像是一股涼風。
大家一下子都安靜下來,看着沙發角落旁邊坐着的墨彥庭。
他坐在輪椅裡,臉色慘白,容貌清俊,身子單薄,肩膀上,卻站着一隻鸚鵡。
他整個人,像是不食人間煙火氣一般。
墨彥庭是墨修炎的七叔,是長輩,也是墨老爺子最小的兒子,最受墨老爺子的疼愛。
他一向少於管家中閒事,所以一說話,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墨老爺子憐惜道:“老七,你身體不好,就不用管這些事情了。來人,送七爺回房休息!”
墨彥庭卻擺擺手,說道:“中午的時候我碰巧在家,在南邊院子轉了轉……”
聽到墨彥庭的話,墨家豪有些慌:“七叔,你要做什麼?”
墨彥庭繼續說道:“聽到了家豪糾纏景然。”
“七叔,七叔,你不能這樣誣陷我啊,不能將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扣我腦袋上啊……”墨家豪慌亂地說道,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
二伯母也慌了:“七弟啊,你不能幫着外人來害自己家侄兒啊……”
“二嫂這樣說就不對了,家豪是自己人,景然嫁給了修炎,也是自己人,說不上是外人。”墨彥庭卻神情淡淡。
他年紀不大,三十出頭,是墨老爺子最小的兒子。
因爲生病,一向少於管家事。
墨老爺子也最爲疼愛他。
正是他,要用的是從蘇家拿出來的血液和脊髓。
現在聽到他這樣說,墨老爺子哪裡有不相信的?
墨老爺子一拍桌子:“家豪,還不給我跪下!”
墨家豪嚇得噗通一聲跪地。
墨老爺子厲聲道:“景然是蘇家嫁進咱們墨家來的,是修炎的媳婦兒,你做出這種事情來,是想要兄弟失和,家門遭殃嗎?”
“不是啊,爺爺,我不敢啊……”墨家豪哭喪着臉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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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然微微擡眸,看了一眼墨彥庭,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幫自己。
墨彥庭目光溫和,說完剛纔那樣的話,便有一絲事不關己的冷淡之意,也有一種完全置身事外的感覺。
“哼,不敢!在老七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墨老爺子生氣地大聲說道。
墨家豪哭着辯解:“那……那修炎他不是喜歡男人嘛,你替他把這麼如花似玉的人兒娶回來,不也浪費!再說了,這蘇景然的姐姐,不就是勾三搭四的人嘛。蘇景然也差不離就是這樣的女人了,與其讓蘇景然出去勾搭外面的男人便宜了別人,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聽他說出這種顛三倒四的話,差點氣得墨老爺子一口老血噴出來。
墨老爺子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朝着墨家豪一擲。
滾燙的熱茶,燙了墨家豪一臉!
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全家人頓時呆住!
二伯母嚇得僵住!
墨家豪連哭也不敢了。
客廳裡,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蘇景然也嚇得不敢做聲,事情因她而起,現在因爲有七叔墨彥庭爲她說話,她纔能有一方平安。
一會兒萬一又有什麼事情發生,蘇景然就真的沒有辦法自保了。
就這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蘇景然低斂了雙眸,看着自己的腳尖,腦海裡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墨修炎。
想起了他平靜無波的眼眸,想起了他剛纔那個纏綿而溫柔的吻。
蘇景然揣摩不到他的用意……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總是動不動就吻自己。
墨修炎他……喜歡的是男人,不是嗎?
蘇景然看着眼前客廳裡的亂象,不由咬咬脣,這幾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墨修炎出來最後完美收官。
他好似無意,卻又有意地掌控了整個墨家的事態發展。
他在墨家,似乎不受寵愛,可是卻又總是在事件的中心。
若說是蘇景然每次都被事件捲入風尖浪頭,不如說是墨修炎每次都被捲入了浪潮的中心,蘇景然只不過是一個附帶品,一個作爲墨修炎的妻子,不得不和他一起捲入的附帶品。
但是不管每次的事情有多麼的兇險,每一次,墨修炎卻又能在這些事件中,不動聲色地退出,無驚無險,甚至沒有什麼波瀾。
也不知道,今晚這件事情,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蘇景然腦海裡迴盪着墨修炎最後的那個吻,臉上微微一熱。
打破沉寂的,是一個僕人,走上前來說道:“老爺子,三少回來了!”
“三少回來了!三少回來了!”一道滑稽的聲音響起,學的正是僕人的聲音和腔調。
原來是墨彥庭肩膀上站着的鸚鵡,學起了舌來!
這道滑稽的聲音一響起,整個墨家緊張的氣氛頓時一緩。
蘇景然剛剛回過神來,墨修炎已經在顧景辰的陪同下,一起走了進來。
顧景辰是因爲擔心墨修炎發病,才堅持要陪同他一起回來。
直到將墨修炎送入墨家,他纔開口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