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南瑩瑩此刻的絕望,蘇景然的心情卻很平靜而坦蕩。
她平靜地看着金秀喜,好似在看一個可憐蟲。
金秀喜被蘇景然的目光看得發憷,厲聲說道:“蘇景然,你不要以爲你有了墨修炎,就是有了一切!就算是墨修炎又如何,憑他,敢跟王室做鬥爭嗎?”
“金秀喜,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國王喬霍遠知道嗎?”蘇景然冷冷地問道。
她的話並沒有多重的語氣,只是很平和的問了出來。
但是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拳一般地狠狠地砸向金秀喜。
金秀喜確實誰都不怕,她是王室的王后,一向深受人尊重,她什麼都有,名利,權力,地位,財富,所有的一切。
但是這些,都是基於她王后的身份,也是基於她是國王喬霍遠的妻子。
如果不是這個身份的話,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蘇景然的話,正好是戳中她心中的痛楚。
她關着南瑩瑩,對付墨修炎和蘇景然,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瞞着喬霍遠的?
如果喬霍遠知道她如此爲所欲爲,她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金秀喜聽到蘇景然如此說,不由怒火中燒:“蘇景然,你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跟我鬥!你們快點,給我把她扒光了!我就不信,南瑩瑩能夠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
她說完,那兩個男人兇惡地撲向蘇景然。
“不要!”南瑩瑩大聲喊道,撲在蘇景然的身上,想要保護她。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邁着齊整的步伐跑步而來。
金秀喜一愣,她這個地方,秘密得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
就連喬璐,金秀喜也從來沒有讓她來過。
而且這裡沒有任何手機信號,甚至連衛星信號都是屏蔽了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找得到這裡來。
怎麼可能突然出現這麼多人?
她正有些慌張,也有些疑慮的時候,門已經被重重地撞開了。
首先邁進腳步的人,正是國王喬霍遠!
緊跟着喬霍遠身邊的人,是墨修炎。
墨修炎越過喬霍遠,大步走向蘇景然,伸手扶着她起來,見她雙眸泛着水霧,微微紅着眼,墨修炎不由心疼。
他將蘇景然攬入懷裡,低聲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修炎,你來得很及時。”蘇景然低聲說道,她忙脫離開墨修炎的雙臂,彎腰下去,將南瑩瑩扶了起來。
看到南瑩瑩的時候,墨修炎幾乎沒有絲毫意外,他馬上也伸手扶住南瑩瑩,低聲說道:“媽,你還好吧?”
對於蘇景然的母親,墨修炎早就將她當做自己的母親。
南瑩瑩愣了一下,蘇景然的生活,她完全不瞭解,聽到墨修炎叫自己媽,她隱約能夠猜到這是蘇景然的丈夫或者男朋友。
見墨修炎氣度昂然,對蘇景然又如此好,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光彩來。
她輕聲說道:“我還好。”
此刻,喬霍遠也看到了南瑩瑩。
南瑩瑩見到喬霍遠的一刻,臉上平靜得如同無波的湖面,根本沒有任何波動。
也許這二十幾年來,在這裡被關了這麼久,她的心,也早就如同湖面一樣,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濤來。
除了蘇景然是她的牽掛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東西,還會讓她動心動情。
她微微垂斂着雙眸,似乎對別的一切,都沒有看在眼裡。
但是喬霍遠卻完全不同。
“瑩瑩……”他幾乎是失聲叫了出來。
他的目光當中有震驚,有欣喜,有痛恨,複雜得讓眼眸裡成爲濃墨重彩的一片幽深的潭水。
但是他很快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今天在王室宮殿裡見墨修炎,是因爲墨修炎正在查的軍火集團的事情。
沒有想到到了晚上,墨修炎說蘇景然人不見了,按照墨修炎的勘察,徑直往這個地方,找到了蘇景然。
現在不僅見到了蘇景然,還看到南瑩瑩也在,喬霍遠的震驚難以掩飾。
金秀喜更是震驚,她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麼喬霍遠和墨修炎能夠找到蘇景然,更是一舉撞見了南瑩瑩在這裡。
她慌得一時根本找不到話說。
蘇景然的聲音很冷淡,說道:“國王,王后把我母親關在這裡,也把我帶來,是要逼問我母親什麼秘密。S國雖然是君主國家,王室雖然也有很大的權威,但是我並不知道,S國原來是絲毫不講法律的,可以隨便將人關起來幾十年,也可以隨便把人帶來,囚禁在王室宮殿當中。”
蘇景然真是氣急,所以話裡綿裡藏針,咄咄逼人,毫無相讓的意思。
喬霍遠的目光鎖定在金秀喜身上,聲音裡帶上了慍怒:“王后,這裡是怎麼回事?”
金秀喜趕忙說道:“國王你聽我說,我只是請蘇景然過來做客,沒有想到她誤會了我的意思。”
“那蘇景然的母親是怎麼回事?”喬霍遠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金秀喜嚇壞了,要知道平時喬霍遠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很少真實而直接地表露自己的情緒。
作爲國王,他也一直很給金秀喜這個王后面子。
但是看他現在的神色,明顯地憤怒非常,臉上的神情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有些過多了。
金秀喜不得不編造謊言:“南瑩瑩不是我抓來的,只是我大哥找到了她,把她送到我身邊,讓我安排幫她找到親人,我打聽到蘇景然就是南瑩瑩的女兒,所以帶着蘇景然來見南瑩瑩……”
她根本編造不出合理的謊言,雖然現在她所說的話,像模像樣,但是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完全置身於事外的人。
蘇景然馬上厲聲反駁:“金秀喜,你真是說得好聽,難道剛纔我所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嗎?雖然這裡屏蔽了手機信號,但是我手機的錄音功能可沒有壞,你剛纔說的一切,你要不要現在再重新聽一遍?”
金秀喜怨恨地看着蘇景然,目光裡充滿了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