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聊了五六分鐘,關羽這小子回家去了,顏良也回到自己的小間睡覺,至於倪熙則是和沈老師一個屋裡,兩女人聊什麼,顏良也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照例忙活,等顏良回家的時候,倪熙和沈老師已經去了學校,整個院子裡僅剩下顏良一人。
收拾了一下溫室,把一些該換種的菜果什麼的,都換種上了,顏良玩了一會遊戲,這一玩便到了中午。
正準備做飯呢,倪熙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中午的時候不回來吃了,和幾個老師還有胡校長一起陪着教育局的領導吃飯。
顏良也沒有多想,放下電話之後又隨手給母親打了一個,這下中午去老宅吃了頓午飯。
回來時候睡了個小午覺,聽到動靜一睜眼,發現自家的媳婦喝的滿臉通紅的回來了。
“怎麼喝這麼多?這胡校長也是的,等會我找他算帳去”顏良伸手想扶媳婦。
倪熙笑着擺了一下手:“沒事,我沒有喝多,教育局的那幾個老色坯全都被我們幾個女老師給喝趴下了”。
顏良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知道是老色坯你還去喝?”
倪熙樂呵呵說道:“有胡校長還有兩個主任在,那幫人能幹什麼,無非就是口頭上那些有的沒的,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去了……”。
顏良也是男人,當然知道男人什麼德性,看到漂亮女人總有點心猿意馬,想撩上一撩,魯迅先生不是說過麼,男人的兩大愛好,一是勸女支女從良,二是拖良家下水。
加上倪熙這模樣長的,不招眼纔是怪事呢,顏良心中有點醋勁,不過他也知道,自家媳婦是個什麼樣的人,跟自己在一起之前一直是身潔自好的,那些傳言都是鬼話。
除非她是真不想和自己過了,要不然不會弄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也少喝一點”顏良說道。
倪熙今天心情很好,因爲酒桌上和幾個女老師放倒了一片,因此有點小得意。
“沒事,我真的沒醉,你該去看看教育局的那幫人,男的女人全都趴在桌子底下了”倪熙說道。
顏良瞅她的模樣,趕成緊把她扶進了屋裡,準備給她熬上一碗醒酒湯呢,誰知道湯還沒有熬好,人家便睡着了。
顏良見媳婦睡着了,直接到了碼頭上了船,奔着學校便去,準備找胡校長掰扯一下,自家媳婦嚴格上來說還沒有出月子呢,您到好,讓她喝酒,要是有下次,顏良直接一把火點了他的校長室。
到了學校,發現胡校長不在,顏良直接往他的住處去,現在學校旁邊蓋了一批房子,像是拖家帶口的老師都分到了一個小院,說是小院其實就是平房,一間正屋帶個廚房,圍牆圍出來一個約一百來平方的小院子。
城裡人聽了肯定覺得這小院好,不過放在鄉下這小院建好總共也不過幾萬塊錢的事。
像沈老師這樣單身的老師還沒有,過也就是今年的事兒了,湖窪村的鄉親們對於老師的生活還是挺照顧的,大家也知道老師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怎麼能靜下心來教自己的孩子。
讓老師奉獻,吃糠咽菜的專心教孩子,那不是扯淡麼。
到了胡校長家的小院門口,見大門敞着,於是站在門口想喊上一聲,結果還沒有張口呢,便見胡校長從屋裡出來了,走了沒兩步,抱着他家院子裡的小池子便哇的一下吐了起來。
顏良一瞅,怎麼這位也喝成這樣了。
正站着呢,見胡校長的老伴出來了,一邊走一邊還抱怨着自家老頭子喝這麼多的酒。
見到顏良,老太太從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小顏來了啊”。
“怎麼胡校長也喝這麼多啊”顏良說道。
“他啊,老毛病了,喝的時候沒什麼感覺,超過了八兩酒,過了一個小時,一準吐的昏天暗地的,等他吐了便好了……”老太太說道。
“你們家小倪也喝多了吧?”老太太道。
顏良回答道:“嗯,喝了不少,現在正在家裡睡着呢”。
老太太一想便知道顏良的來意了,笑着解釋道:“喝酒的人挺多的,一桌子三個男的,六個女的,女的四個是咱們的這裡的老師,另外兩個是教育局的……”。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告訴顏良,你別擔心你那漂亮的小媳婦,這次酒喝的安全這呢。
顏良明白了,不過以他的臉皮厚,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而是張口說道:“我媳婦還在月子裡呢,我就是過來說一聲,以後這事啊,別叫她了”。
老太太笑着點頭道:“我知道了,等老胡酒醒了我跟他說,別說下次倪熙不去了,老胡我也不讓他去了,要是再有這事,我直接向他們領導反應去,上面早就不讓喝酒了”。
“那您忙着,我沒什麼事了,先回去了”顏良說完轉頭離開了胡校長家的小院子。
沿着胡校長門口的道一直往主道上走,發現這邊的工人正忙活着蓋剩下的小院。
站在旁邊好事的瞅了幾眼,回到了大馬路邊上,準備上自家的小五菱回家去。
剛拉開車門,便聽到有人叫喊。
“顏總,顏總!”
顏良也沒有在意,他可從來沒有被人叫過顏總,總這個字和他連繫在一起大多是總遲到,總不交作業,反正沒什麼好詞。
正準備坐進駕駛室呢,突然間感覺一個人跑向了自己,一扭頭髮現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一臉笑容的望着自己。
“你叫我?”顏良有點懵。
中年人笑道:“我叫您,我是……我姓李,李兆庭”。
顏良聽他的解釋頓時明白了,這是自家老丈人公司的經理,現在負責那一塊地的開發,也就是撤村建鎮的的那片安置房改造這一塊的。
聽這位一介紹,顏良心裡嘀咕道:我什麼時候成顏總了。
“我們這邊遇到點事,給老闆打了電話,老闆說讓我過來找您”李兆庭說道。
顏良問道:“李經理,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今天施工,忽然來了一羣人說那塊地是他們的,我們想在那邊施工就得給他們補償一些錢,原本我以爲是小錢,誰知道這些人一張口就是二十萬,這錢我就沒有辦法支應了,於是我給老闆彙報了一下,老闆讓我來找您”。
聽這位李經理一說,顏良大致明白了,一準是有些地痞無賴過來要訛錢。
“走,我跟你去看看”顏良說完上了車。
看到李經理還在地上站着,於是顏良說道:“上車啊”
“顏總,我的車在那邊”李經理指了一下自已停在五十米開外的車子說道。
顏良一看,人家開的是一輛奔馳,雖然不貴,但也是三四十萬的車子,於是笑道:“你前面帶路,我跟着”。
“好的!”
李經理帶着小跑回去了,坐上了車子便調頭往回走。
顏良開着自己的小五菱跟在後面。
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了小鎮子,往東走了不到四百米,便到了施工的地方。
施工的地方停着十來輛大的工程車,現在全都停了下來,一個個施工人員正三五人湊在一起,蹲在地上一邊抽着煙一邊聊着天。
另外還有五六個年青人,表現在像個二百五一樣,站沒站樣坐沒坐樣的笑呵呵大聲的說着什麼,一瞅這德性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除了這些年青人之外,剩下的還有七八個老頭婦女,這些人現在全都躺在工程車的前面。
下了車,顏良問李經理:“有圖沒有?”
李經理問道:“什麼圖?”
“你施工沒有圖的?是凡是證明這塊地是你的,你把東西拿出來”顏良說道。
聽到顏良這麼說,李經理這才明白,於是連忙找了個人把圖紙給拿了過來,然後展開來向顏良解釋了起來。
圖紙是寫的明明白白的,哪裡到哪裡是屬於施工範圍的,這圖紙是縣裡給的,也就是經過政府許可的。
當然,現在這塊地要比原來的鎮子要大上不少,不過也不是白給,因爲顏良的老丈人答應了把一個小工廠從省城搬到這邊來,縣裡頭頭腦腦的纔給了這些地。
其中的原因大家也都明白,一個想要業績,一個想要地,而且這些地又都是荒地,根本就不屬於耕地,所以大家也算是雙贏。
仔細看了一下圖紙,顏良發現施工的這一塊地真的是屬於自家老丈人的,於是便擡頭衝着那幫子社會閒散人員勾了一下手指。
“誰管事的,過來一下”。
一個二十出頭,染着一頭小黃毛,還不是全腦袋都染了,就是額頭前的一塊,遠看像個狗尾巴,近看還像個狗尾巴。
聽到顏良的話,這貨走了過來,走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搖搖晃晃的,好像是缺了幾斤骨頭似的。
“幹什麼?”
黃毛來到顏良的面前。
顏良伸手點了一下圖紙,說道:“你看看,這是圖紙,縣裡認定了的,所以這裡沒有你們說的地,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話,你們可以去縣裡講”。
“我不認識什麼圖紙,今天要是沒錢,誰也別想動這裡一塊土”黃毛斜着眼睛望了一眼顏良,然後看向了顏良身後的李經理。
“你找這麼個人跟我談”。
李經理笑的有點尷尬,剛想張口便被顏良給制止了。
“咱們總得講道理吧”顏良說道。
“你特麼的誰啊,跟我講道理?”
黃毛一看顏良,心道:你一個開破五菱的,過來跟我講道理?
“好好說話!”
顏良眯起了眼睛。
“怎麼着,說你怎麼了,誰特麼的褲襠沒有關緊把你這麼個玩意露出來了,我跟你明說了,是顧五哥讓我們過來收這筆錢的”。
顏良一聽樂了。
張口道:“顧五呆子?”